姚平治去了百家乐。
他想凭自已的努力,把东西要回来。
这可是几十万元的货,不是一个小数目。
姚平治的身份不一般,沪上混的人,谁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
百家乐老板黄铭九亲自出来接待。
黄铭九可不是一般人物,祖上有人是湘军的,打败了太平军的了得人物。
湘乡很多人加入了曾国藩的湘军,仗打赢了,也运回了万贯家财。
湖南人不像山西人,赚了银子就铸成一个大银球放在地窖里,活钱变死钱。
湘军打遍了半个华夏,差不多都是华夏最富庶的地方。
见识多了,眼界也开了。
湘乡曾经一度是华夏豪宅最多的地方,那都是得胜回来的湘军建的。
可是,也有一部分人选择把家安在大城市,把钱财用来投资,钱生钱。
.黄铭九从小出生在上海,也去欧洲留过学,什么世面都见过了。
什么生意最赚钱?他可是知道的!
这百家乐就是他提议开办的。装修和经营模式都是模仿欧洲。
黄铭九身后可是有许多大佬撑着的,在上海他可没怕过什么人。
这百家乐也是上海最赚钱的买卖,别人眼红怎么样?没有人敢来找麻烦。
就连王全荣,虽然也眼红黄铭九的生意,但井水不犯河水,从来也没打过百家乐的主意。
“姚老板,喝茶还是咖啡?”
黄铭九一身西装,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微笑着问道。
姚平治打量了一下,这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中等,体型不胖不瘦,白净的脸庞,显得人很精神。
“喝茶吧!”姚平治笑着说。
“上茶!”黄铭九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抱着个托盘进来了。
两杯茶,闻闻香气,应该是上等的碧螺春。
“刚刚一个朋友送来的,姚老板尝尝!”黄铭九语气温和,脸上一直挂着笑。
“好茶!”姚平治心里有事,口头上应付了一句。
“喜欢喝就好,等下拿两斤回去喝。”黄铭九仍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多谢黄老板了!今天过来,是有一事相商。”姚平治可没闲心瞎扯,他更关心他的货去了哪儿。
“姚老板请讲!”黄铭九脸色不变。
“昨天的新闻黄老板也看了吧?万昌丝厂的老板跳江了。”姚平治直奔主题。
“听说了!唉,真是可惜!”黄铭九语气带着遗憾,表情上却不以为然。
“张万昌帮我加工蚕茧,有些货在他厂里,还没有出货,结果都被债主拿走了。……”姚平治把情况说了一下。
说完之后,他打开手里的公文包,拿出了一叠子单据、合同。
“黄老板请看,这是我和万昌签订的合同及进出货单据!”姚平治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让黄铭九过目。
黄铭九两个手指拈起几张单据看了看,没说什么。
他就是开赌场的,这些事情见得多了。
每天都有赢了狂喜的,也有输了寻死觅活的。
他早就变得麻木不仁,也不同情这些人。
他回过几次老家湖南,城里乡下都一样,只要有空闲,打麻将、推牌九的比比皆是。
特别是冬天农闲时节,家家户户都在院里开台,赌的不亦乐乎。
放眼华夏,好赌的人多的是!
特别是这些年,很多小老板开工厂、做贸易赚了钱,更是喜欢几个人凑在一起开赌。
输也好,赢也好,关他屁事!
他就是开赌场的,赚的就是这个钱。
“黄老板,这些货是我的,并不是张万昌的。贵方把这些货搬走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姚平治修养很好,尽量用商量的语气来说。
“姚老板莫急,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我叫个人过来问问!”黄铭九也是客客气气。
说完,他走出房间。
一会儿功夫,带了一个也是一身西装的年轻人进来。
“你详细跟姚老板说说!”黄铭九说话的口气带着命令的味道。
“是!”年轻人恭敬地回答了一个字。
然后,又转身对着姚平治,同样恭恭敬敬地说:
“姚老板,小的姓刘,是这里管事的,万昌丝厂张老板确实前天晚上在这里玩儿了一晚上,好像运气不大好,输得挺惨!”
“刘先生,贵方可能误会了,你们去万昂丝厂搬的货物是我们姚家的。”
姚平治客气地说了一句。
姓刘的年轻人皱皱眉头,陪着笑脸说:“姚老板,您可能不常来,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这场子的大厅是我们自家经营的。贵宾厅都包给外人了,我们只收包房费,其它事情就不管了!”
这是百家乐的一个经营手法,只赚场地费,其它的一概不理。
黄铬九知道,来贵宾厅玩的,非富即贵,把场地承包出去,相当于中间搞个防火墙,他少了很多麻烦。
听完了刘管事的话,姚平治明白了,人家话说的客气,却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他脸一沉说道:“黄老板,刘管事,我不是来追究什么人的,只是想把我的货拿回来。不管谁包了贵宾室,总归还是打着你们百家乐的旗号!”
黄铭九一声不吭,脸色平静。
刘管事却是冷冷的一笑说道:“愿赌服输,他输给了谁,您找谁要去!与我们毫不相干!”
姚平治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脸色开始白了。
他看看黄铭九,尽量压着火气说:“黄老板,是这样吗?”
黄铭九笑笑,点点头说:“姚老板,赌场无父子,输了就得还钱,这都是客人之间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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