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凡军也是胡子出身,按理说抓几个土匪不费劲,谁最了解土匪,肯定是土匪呀!
李大勇的一番话,真的提醒了他。他也注意观察了,平时到饭点的时候,也叫几个队员登上山顶,四处了望。
土匪也是人,就算躲在密营里,总得吃饭吧!你吃饭总要生火吧!生火总要冒烟吧!
可是连续观察几天,也没见什么地方冒烟。
老鸦子倒是见过,但这鸟儿不吉利,见着躲还来不及哪,谁还去追着看啊。
今天上午,卜凡军带着李大勇一帮子人登上了一个最高的山头,拿着望远镜开始四处观察。
“队长,王八沟那边有老鸦子!”一个队员拿着望远镜兴奋地喊道。
卜凡军连忙转身,顺着那个队员指的方向仔细看。
人眼几乎看不见什么,可在高倍望远镜前,确实发现了有几个黑点在天空盘旋。
“在地图上标记好,马上赶过去!”卜凡军下了命令,他也不知道李大勇说得对不对,但现在没其它办法,只能试试看。
望山跑死马,虽然看得到在什么位置,但在山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直到天黑也没赶到。
“原地休息,明早去掏他们!”卜凡军下了命令。
初秋的山里,已经很冷了,晚上气温几有几度。
好在保安军后勤还是可以,几件衣服一穿,一点都不觉得冷。
怕生火暴露目标,队员们只是吃了六张大饼压缩干粮和罐头。
布置好岗哨,往睡袋里一钻,便美美地睡到天亮。
天刚亮,太阳还没出来,只是东边的天空一片橙红。
“嘎!嘎嘎!”几声老鸦的叫声传来,卜凡军抬头一看,就见几只乌黑的老鸦在空中盘旋,不时发出刺耳的叫声。
“真尼玛的晦气,一大早就听见了老鸦叫。”有人嘟嘟囔囔骂了一句。
卜凡军盯着天空中的老鸦发了半天愣,突然间哈哈大笑:“大勇!你说的没错,只要有老鸦飞的地方,一定是密营。”
李大勇笑笑,没吭声。
“队长!你咋这么肯定呢?”有队员不解地问。
“哈哈!你们看看,昨晚咱们就在这儿吃东西,现在又拿出东西吃,这香味儿把老鸦引来了!”卜凡军一指干粮和罐头说。
“这玩意儿鼻子这么灵!”大家一阵子好奇。
“是啊!山里的活物都是有灵性的,个个都有绝招。要不鼻子特别灵,要不耳朵特别尖,要想逮住还真不容易。”
李大勇是猎户,见过的多了。
“李大哥!山里什么最难抓?”有人来了兴趣。
“一个是野猪,一个是熊瞎子,一枪打不死,小命就没了!”李大勇笑着说。
“真的?”
“野猪这玩意儿,天天在松树上蹭松油子,然后又去沙土里打滚,沾上一身沙子又去蹭松油子,弄得全身刀枪不入。”李大勇兴致勃勃地讲开了。
“那咋打呀?”
“反正全身这枪砂是打不进去,只能在它张嘴大叫时,一枪打进嘴巴里去。要是打不中,这野猪就能把你嘴了。”李大勇认真地说道。
听得众人一阵心惊肉跳。
“那熊瞎子咋打呀?”有人又问道。
“熊瞎子最值钱的就是熊胆和熊掌。你得先气它,让它气得鼓鼓的,这样胆里的胆汁就满了。还得想办法让它用熊掌得猛拍树和石头,让熊掌充满血,这才值线。”
李大勇侃侃而谈,把众人都吸引住了。
“熊瞎子胸口有撮白毛,必须一枪打中,如果偏了,是打不死的。到时候这家伙发起疯来,能把人活活撕了。”
闲聊了一阵子,早饭也吃完了。
“出发!”卜凡军喊了一句,当先走出营地。
约摸走了两个多小时,李大勇轻轻地说了一句:“卜队长,胡子密营就在这附近。”
卜凡军一摆手,队伍停下了。
“你怎么知道?”卜凡军问李大勇。
“这树枝有折断的,草丛有踩过的,一定有人在这里活动过。”李大勇回答道。
“侦察班!派两个人过去侦察!”卜凡军冲后面轻轻地吩咐了一句。
“队长!我也去吧?”李大勇请求道。
“好!”卜凡军点点头。
三个人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的窜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悄悄的回来了。
“队长,是胡子,在一个山坡的阳面搭了几个地窨子。”一个侦察兵汇报道。
“好,你们三个带路,分三个方向围过去。记住了,一个不留!”卜凡军下达了任务,他可是记得刘大双的话。
两个光复军连长点点头,各自带着几十人从两侧包抄过去。卜凡军也带着几十人慢慢的围了过去。
土匪们的地窨子在一片松林中,露出地面部分也全是松木搭建的。如果不是靠近了仔细看,还真发觉不了。
正准备吃午饭,忙忙碌碌的,松林边上有个人斜背着枪在放哨。
不用卜凡军出声,两个侦察兵上去,从后面一个虎扑,嘴一捂,匕首一划,哨兵就软软的倒下了。
光复军可是专门经过游击战训练的,杀个人、撬个门都在训练科目内。
卜凡军打了个进攻的手势,光复军士兵们开始利用地形、树木隐蔽接近土匪。
差不多三十米的距离,才有一个土匪发现了光复军士兵。
“有跳子!”这个土匪惊慌地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一排黑乎乎的手榴弹就到了。
“轰!轰!”爆炸声还未响完,爆豆般的枪声又响起了。
二分钟后,已经没有站着的土匪了。
卜凡军慢慢的走上前去,满地的尸体,几个没死的在大声**。
卜凡军没理,眼睛落在了土匪的午餐上,压缩干粮、罐头、白酒全是靖安产的。
“没天理啊!老子当胡子的时候,苞米面饼子都吃不饱。这帮王八犊子全吃细粮,还有酒有肉。……”
卜凡军都想哭了,自已的胡子当的太苦了,现在的胡子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