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这样,咱们也不必费那许多力气了。”李安宁好像还嫌吕珍珍不够气似的,又在一旁唉声叹气。
吕珍珍横她一眼,没再同她继续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转身上马,直接走了。
李安宁见状,没有跟上去。
原本好得形影不离的两人,如今有了利益冲突,友谊便也分崩离析了。
而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还在享受着难得的二人时光。
余笙一口气唱了好多歌,直到口干舌燥还意犹未尽。
陈留递了随身携带的水囊给她,“喝点水润润喉。”
余笙咕咚咕咚喝了大半,见陈留眼巴巴的看着,才想起来陈留还没喝呢。余笙有些不好意思,又喝了一小口,然后用袖口将囊口擦了擦,才将水囊重新递给了陈留,“你也渴了吧?里面还有。”
陈留接过那水囊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囊口凑到自己嘴前,余笙见陈留迟疑,只以为他是嫌弃,余笙又重新将水囊夺了过来,倒了些水出来简单擦洗了一遍,才又还给了陈留。
“不好意思,条件简陋,只有将就一下了。”
余笙话是这样说,心里却在盘算着:若是陈留实在介意,她可以都喝光的。
只是这一次,陈留拿到手之后,微微侧了侧身子,然后半点没有耽搁,直接就凑到嘴边喝起来。
小口小口,斯斯文文的,和余笙之前的牛饮完全不同。
余笙只顾着欣赏他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并没有发现陈留悄悄红了的耳朵。
水还是平日里的水,但今日陈留就是觉得这水囊里的水好像被施了魔法,竟然格外的甘甜,他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只希望喝得久一点,更久一点。
但原本就没剩下多少,即便陈留再怎么节省,最终也都见了底,他只好悻悻的将水囊重新收捡起来。
“之前说了要跳舞,现在还跳吗?”
余笙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现即便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腿都还有些发软,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吓到了,还是因为久未锻炼所以导致的。
余笙遗憾的摇摇头,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道:“我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只好先欠着了,等回头再补上行吗?”
陈留笑笑,“没关系,那就先欠着吧。”
反正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那不如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
陈留点点头,一脸期待。
只是,余笙还没开始讲,只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就笑得前仰后合的,搞得陈留一脸茫然。
等她好不容易停下来,才继续讲:“从前,有个馒头,它走在街上,然后,它饿了。“
“正好这时,对面走来一个肉丸子,它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馒头更饿了,于是它上前,直接‘啊呜’一口就将肉丸子吃到了肚子里。”
“馒头吃掉了香喷喷的肉丸子,异常满足,然后就哼着小曲儿回家了,只是到家之后,它的家人根本不让它进门。”
“馒头被拦在家门之外,非常委屈,它说:‘这里是我家,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屋?’它的家人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它,说……”
余笙看陈留听得全神贯注,问道:“你知道馒头的家人说了什么吗?”
陈留眉头微皱,显然这种类型的笑话他之前从来没听过,也无从参考这问题该如何回答,只好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余笙见状,满脸得意,一副“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的模样,随即她便揭晓了答案,“它们说:‘你这个包子是哪里来的,竟然想霸占我们馒头的房子吗?’”
余笙说到这里,再也憋不住了,一连串“哈哈哈哈……”,根本停不下来。
陈留则是一脸懵逼,呆若木鸡,完全没有明白余笙在笑什么。
等余笙好不容易笑够了,才又接着说道:“还有还有。”
“嗯,你继续。”陈留虽然完全没懂,但依旧十分捧场。
“馒头被家人们冤枉,十分伤心,然后大哭起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居心叵测的包子,它长大嘴巴,将之前吃进去的肉丸子又吐了出来。”
陈留:“……”
“肉丸子吐出来之后,它的家人们终于认出它来,然后将它热情的迎回家里。”
“肉丸子在馒头肚子里走了一遭,被吐出来之后,它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臭烘烘的,一点儿也不香喷喷了,立刻百米冲刺回了家,然后给自己烧了一大锅的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余笙说到这里又停下了,但是显然,故事还没有讲完。
陈留十分配合的道:“然后呢?”
“然后,就变成了一锅丸子汤了。”余笙双手一摊,“完了。”
陈留再次失声。
余笙却不知陈留心中所想,还期待的问道:“怎么样,好笑吗?”
陈留想起之前余笙讲这笑话时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模样,不禁莞尔,点点头,“嗯,讲得很好。”
余笙真以为陈留是在夸赞自己的笑话讲得好,赶紧殷勤的道:“我还有其他笑话,你要听吗?”
陈留:“……”
好在流云及时出现,避免了陈留的左右为难。
“王爷、王妃。”流云冲着二人行了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只是现在想要离开,当没来过,也不现实了。
余笙急切的想知道后续,也没追着陈留再继续讲冷笑话了,而是转向流云,问道:“怎么样,究竟谁赢了?”
流云不动声色的看了陈留一眼,然后才回道:“是勇毅侯府的吕姑娘赢了。”
余笙虽然没在现场,大概也能猜到吕珍珍收到那束花儿时的脸色了,李安宁肯定还会阴阳怪气一番。
可惜没能看到现场版。
流云回想起之前吕珍珍和李安宁的样子,细心的给余笙提了个醒:“王妃,那两人都不是安分的,今日之后,怕是要记恨上你了。”
余笙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她们的便,只要不来阴的,我都能应付得了。”
流云心中暗道:就怕她们来阴的呢。
只是,他眼珠稍稍一转,看到了旁边依然气定神闲的陈留,便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应当是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