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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些顶级的簪缨世家,陈留确实穷,哪怕他是宣德帝私底下最疼爱的儿子也一样,毕竟,宣德帝兜里也很干净,但要比起京城一般的权贵来说,他的确是可以随便碾压他们的。

陈留现在所拥有的,大半来自姝妃。

当年宣德帝独宠姝妃,私下的确补贴了不少,这些东西,在她死后,又被暗中转给了陈留。

陈留这些年的穷酸样,不过是为了配合宣德帝对外的说辞,再加上他一向不喜欢奢华排场,就连王府也是修一半荒一半,所以才被大家误解了。

余笙之所以会误会,也是因为一开始她认识的是父母双亡的商贾之子傅平川,而不是宣德帝疼爱的儿子陈留。

谁能想到堂堂一个皇子不仅流连西市,还会陪着余笙去青楼,就连路边小吃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因为这种种印象过于深刻,所以余笙即便后来知道了对方是宣德帝最爱的儿子,也还是会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因为穷,所以才会融入市井,而不是像别的皇子那样高高在上。

但或许陈留的穷,和余笙概念里的穷,完全不是一回事,毕竟,她可是在西市的小摊上买个几十文的东西,都会疯狂杀价的抠星人。

余笙被震惊了之后,也没有过于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她很快便被陈留命人牵来的马给吸引了。

这马浑身上下都是枣红色,看不出一丝杂色,虽然彼此言语不通,但它昂首挺胸的模样让余笙感受到了它的傲娇。

原来是高冷挂的,余笙心想。

然而下一刻,一阵风吹来,原本耷拉在它额前的鬃毛被吹开,一颗拇指大小的白色美人痣瞬间显露出来。

原本昂首挺胸、气定神闲的马儿突然间就低下了头,前蹄还无意识的在地上踢踏着,直到一撮鬃毛重新将那美人痣给盖住,它才又恢复如常。

只不过,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心虚。

余笙忍俊不禁,但为了它的自尊,还是强行将笑意压下。

“这马怎么看起来这么小?是还没成年吗?”随即又补充道:“没成年的话,我可不忍心骑啊。”

原本这匹枣红色的马,单看也不是很多问题,但现在它和那十几匹高大骏马一对比,立刻就看出问题了,它就像是那些马的孩子辈,单从身形来看都要小上许多。

陈留眼神示意照管马匹的马倌儿将那匹枣红马牵到外面,然后解释道:“这是一匹成年马,不过它的品种与其他的那些不一样,所以看起来差别有些大。你现在是初学,所以并不适合那些壮硕的烈马,乌桑性情温和,而且因为腿短,所以没法跑得太快,正适合你。”

陈留这样一解释,余笙便也没有再纠结了,反正骑什么不是骑,只要是马就好。就像在她眼中,奥拓和保时捷都是四个轮子,只要能正常上路行驶,区别不大。

更何况,这匹马挺可爱的,余笙相信她们俩一定会合得来的。

马倌儿将它牵到马厩外,余笙便快步跟上去,打算先同乌桑熟悉一下。

流云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

主子当初费了多少心思,才寻到了乌桑的,他可是清楚得很。

他原本以为主子今日来西郊马场,会拿乌桑到王妃面前去邀功,好重新回到招风堂,但主子却半点都没有提过,这究竟是何道理?

陈留之所以费了不少心思替余笙寻这样的马,自然是有原因的。

上次去三清观的时候,他从香草嘴里意外得知余笙以前一直抗拒骑马,当时虽然没有追问,后来却差人去查了,也才知道余笙很小的时候被突然发狂的马吓到过,所以自那以后她心里就对马产生了恐惧心理,即便后来长大了,努力调整之后能适应坐马车,但骑马却是坚决不学的。

现在她好不容易重新对骑马提起兴趣,自然是尽可能的杜绝掉一切安全隐患的。

说起来,乌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其实它的血统非常高贵,父母都是难得一见的马中极品,只不过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强强结合却竟然生出了乌桑这样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后代。

不过也只是看上去不起眼罢了,骨子里流的血统注定了它不是一匹普通的马。

乌桑不仅性子温和,且极通人性,腿短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劣势,但于余笙而言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马倌儿牵着乌桑到了马厩外站定,递了一把青草给余笙,“王妃,您可以试着先喂它。”

余笙接过青草,试探着放到乌桑的嘴边,但乌桑却并不领情,只是默默的盯着余笙,并不张嘴去吃。

“你是还不饿吗?”余笙一边说着,一边把那草又往乌桑嘴边送了送,见乌桑还是无动于衷,她眨巴着眼,一脸遗憾的道:“可惜了,这么鲜嫩的草。”

说完,余笙毫不犹豫的将原本已经送到乌桑嘴边的草收了回来,转身扔回了放牧草的篮子里,对马倌儿说道:“看来它还不饿,等晚些时候它饿了再喂吧。”

余笙这操作让马倌儿傻眼了,这乌桑是王爷专门替王妃寻来的,为了让它尽快和王妃熟悉,马倌儿自然早就想好了对策:让王妃投喂乌桑。

为了这个,今日他就没让乌桑吃饱,本以为此时它饿着,再有鲜嫩的青草喂到嘴边,肯定会吃的,谁知道,它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啊。

马倌儿有些无措,觉得自己办砸了差事,怯怯的望了陈留一眼。

陈留的注意力全在余笙身上,见她如此,哪里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心下不免觉得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点头附和:“王妃说得有理。”

说完,他稍稍转头,对着拘谨的马倌儿道:“那就还是将它牵回去吧,不用额外再喂,免得积食。”

马倌儿如蒙大赦,赶紧就要牵着乌桑再回马厩里,乌桑却并不配合,任由马倌儿怎么哄,它就是不走,头高高的昂起,鼻息煽动,喷出一股股热气,四肢也原地踢踏着,显示着自己的不满。

陈留附在余笙耳边,“过一会儿你再试着喂它。”

余笙原本就存着这样的打算,此时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应下,“我知道,你瞧好了。”

余笙兴奋的搓着手,等着同乌桑一决高下。

陈留瞧着她满脸的跃跃欲试,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了,这般孩子气的余笙,怎么会不让人心生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