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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回到平西王府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

见他回来,余笙一边让人打水给他梳洗,一边命人将饭菜都端上来。

“我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不一定,以后到点儿就吃,别等我了。”话虽这样说,但被人等,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等,陈留的心里像是裹了蜜一般。

“没事,反正我也不怎么饿,以后实在是等不了了,我会自己先吃的。”

余笙白天见过于锦潇,心里一直揣着事,所以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又怕晚些时候会饿,所以多少还是勉强吃了点儿。

不过吃完之后,就觉得有些撑着了。

陈留见她这般模样,建议道:“趁着现在还不是太晚,咱们出去走走,消消食吧。”

余笙自然无有不应。

这些日子,香叶她们几个贴身丫鬟也算是将陈留的一些习惯摸熟了,知道他和余笙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所以此时,余笙二人遥遥走在前面,她们则远远坠在后头。

平西王府人少,建筑又舒朗,傍晚人本就少,此时更是显得寂静。

余笙本想与陈留说说有关玄虚大师批命的话,但又担心隔墙有耳,便也只好暂时作罢。打算等到晚上两人同床共枕时再细细地说。

“今日于锦潇来过,听她说王玉茹有孕了。”余笙说到这里,停下脚步,看向陈留,“回头父皇知道了,会不会催咱们?”

陈留弯着嘴角,脸上的笑意明显,“你放心吧,我顶得住。”

余笙想想也是,反正宣德帝这个做公公的肯定是不会来催她这个儿媳妇的。

只是,若陈留能顺利躲过那命劫,一年两年便也罢了,再往后怕是陈留自己也顶不住。

到时候这又是一桩麻烦事。

余笙根本没意识到,此时的她不仅将未来的自己钉死在了平西王妃这个位置上,而且脑子还自动将纳妾这事儿给忽略了。

到了晚间歇息的时候,灭了灯之后,丫鬟们便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陈留和余笙二人。

这张床非常宽,余笙虽然睡在陈留旁边,但楚河汉界分明,虽然鼻息间总有余笙头发上发油的幽幽清香,但他到底还能克制。

今晚余笙要同他讲悄悄话,自然就朝他靠近了许多,这一下子,那股馨香直扑面门,陈留像是被人点了穴道,瞬间动弹不得,耳尖也迅速的红了起来。

黑暗中,余笙在专心组织语言,并没有发现陈留的异样。

“我有几个问题,非常重要,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下吗?若是实在不好回答,你可以拒绝,但是别随便乱说来蒙我。”

陈留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多说几个字就会破功,惜字如金道:“行。”

“如果咱们俩当初没在关虎山遇上,就是说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交集的话,你原本是要打算做什么的?也会成亲吗?”

陈留不懂余笙为什么会如此问,但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不会。”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本来是打算今年六月之后便去游山玩水的。”

余笙一听“六月”,心中警铃大作,“为什么是六月?”

“六月初四是我母妃的生忌,这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所以想走之前再去看看她,顺便道个别。”

以前这事没人可以讲,陈留都自己憋在心里,但自从有了余笙这个听众之后,后来好像再提起这些,心中就没那么荒凉了。

今日再说起来,好像都是很遥远的往事了。

余笙见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安排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也是相当佩服了。

“父皇会同意吗?”

陈留相当自信,“我当然会想办法让他同意的,本来日子就没剩下多少,若是被禁锢在这京城的一亩三分地,我也太亏了。怎么着也得抓紧最后的时间,走遍这大好河山啊。”

“这是你还不知道母妃当年的意外是人为时候的计划吧?”

陈留顿了顿,应声,“嗯。”

没等余笙问,他便回道:“若是知道了,身为她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血,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替她报仇啊,反正我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可不能便宜了那帮子挞桫人,若是能给他们找些麻烦,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此时陈留的说法,完全应和了白日于锦潇说的那些话。

六月的发丧,陈留或许并没有死,不管宣德帝有没有同意,反正他是想办法离京了,至于去处,怕是去了挞桫给姝妃报仇去了。

所以只有衣冠冢,却不见尸首。

而两年后宣德帝突然病重,想必是那个时候收到了陈留的死讯了。

为了做最后的确定,余笙按捺住狂跳的心,又问:“你原本打算过身后葬在哪里?”

“关虎山。”

果然!

“可为什么是关虎山,你是皇子,不应该葬在皇陵吗?”

陈留轻轻叹了一口气,“关虎山是京城周边百里最高的山,我母妃去世之后便葬在那里,她说那里能够遥望她的故乡,后来我才知道,当年邺国也有一座山叫关虎山。”

这样便都说得通了。

果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余笙若不是此时躺在床上,她都想要原地多蹦跶几下了。

即便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手脚,陈留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我,我,我好像对你那命劫有点眉目了。”

陈留一听,猛然一惊,直接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余笙没想到她这话,让陈留的反应这么大,伸手拉了拉他,“你先别激动,目前我也只是一个猜测。”

陈留便又乖乖躺了下来,只是心里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平静下来的。

他转头,看向余笙,安静的等着下文。

不过,余笙却卡壳了。

她是结合了于锦潇这个重生者的话,再根据陈留的说法推断的,但她又不能告诉陈留于锦潇重生的事。

半晌,余笙才道:“如果我说我做梦梦到了一些事情,你……”信吗?

“我信。”陈留的目光定在余笙的脸上,没有半分犹豫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