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楚佑宁睡得很香。
楚文宗刚处理完一堆奏折到栖梧宫,崔昭安正在帮他宽衣,解除他那一身龙袍的束缚。
结果腰带刚松,门口守着的福康就敲响了门。
“皇上,小侯爷那边派人过来传话了。”
“传什么话?”
楚文宗伸手,又把腰带系了回去。
“小侯爷说,长公主带着永宁公主和八皇子玩的太累了,今夜就暂且歇在姜府,明日再回来。”
“……”
想到那三个都对姜家在意的紧,楚文宗一张脸瞬间拉的老长。
但没两秒,他又笑了起来。
明日是休沐日,不用上早朝。
他妹拐了那俩小的不回来,那他就可以多和皇后同床共枕几个时辰,简直不要太美哉。
只是,联系到前两日大理寺上报的消息,他又忍不住蹙眉。
“朕知道了,退下吧。”
四下再一次安静下来。
崔昭安继续帮楚文宗脱下龙袍。
“安儿,前几日老七没了,大理寺那边查来查去,都没查到半点消息。
他人被烧成了一堆焦骨,大理寺那边的判断,他是被人捅穿心脏毙命。”
“皇上想表示什么?”
崔昭安淡定的帮他把龙袍放在了衣架上。
楚文宗在床榻上坐了下来,眉头微微蹙起:
“自那日之后,隔天开始朕的好皇妹就四处溜达,听下面的人说,她那几天一直在做好事。”
“今日她突然停止了行善,还难得大方的请了一堆人过去吃饭,你说……奇不奇怪?”
崔昭安听着楚文宗的话,心情淡定的紧。
“这有什么奇怪的?瑜儿的胆子有多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两日我还听闻她在慈宁宫被一只耗子给吓的哇哇大叫,总不可能,她怕耗子,却敢杀人?”
“你说的倒也是,就她那胆子,怕是见了毛毛虫都得哭鼻子。”
楚文宗敛下思绪点点头。
也或许,那丫头只是单纯看不惯老七。
现在他死了,她想庆祝一下也不无道理。
左右,老七本来就不是他的种,还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事最后交给大理寺全权处理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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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庵堂。
时隔多日,楚昭华也终于得到了楚昊泽身死的消息。
“您……要为那人报仇吗?”
楚昭华身旁的小尼姑小心翼翼的出声。
楚昭华轻轻敲着木鱼,眸色非常淡定。
她又诵了一篇经文,才缓缓出了声:“死了……便死了吧,给他立个衣冠冢,烧些纸钱。”
“是。”
小尼姑离开,楚昭华才抬眸,推开了佛堂旁的一处侧窗,定定的看了很久的月亮。
楚昊泽。
是她生的孽种。
是她此生厌恶的珈蓝血脉。
等她回到禹国,发现他的存在时,便毫不犹豫喝了一碗堕胎药。
但那孩子似乎命硬的紧,竟然硬生生的在她腹中挺了过来。
她在那之后病了一场,大夫偷偷在她的方子里加了稳定情绪的药物,她的心情在无形中平和了不少。
后来,身边人的规劝,再加上女子在有身孕后,性子会莫名变得柔软一些,她又看到了不少母子温馨的场景。
稚子无辜,她对他……便再没下去手。
后来,孩子出生没多久后,她便安排人把孩子送到了皇宫。
其一是自己看到他,就会忍不住想杀了他。
其二……她对楚文宗有恨,那一箭的恨,让她安排好了一切,把人送进了宫里。
那时候,帝后的关系还非常和睦,这孩子的到来,成功让帝后之间生了嫌隙。
再后来,她派人去崔家点拨了一番,崔家不负她的期望,帝后也由一开始的惺惺相惜,变成了面上的粉饰太平。
如今。
时隔多年,他已经偷了十多年的光阴,多在这人世间走了一遭。
死了,便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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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楚佑宁一觉睡到自然醒才爬起来。
她感觉脑瓜子有些嗡嗡嗡的沉,身上也有种说不上来的疲惫感。
打量了四周一番,看她居然和自家床贵妃共度一夜良宵,她眼中带着些许茫然。
“统统,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酒肆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昨夜喝醉了。]
系统有些一言难尽,除此之外还有些惋惜。
它虽然爱看大片,但还是个有良知的好统,绝对不会看自家宿主主演。
因而它昨夜在自家宿主调戏良家妇男的时候,怕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更刺激的事,便毫不犹豫连录像也断了。
现在看自家宿主这样子,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那它就不知道后续情节,有些小小的气。
“我喝醉了?不能吧,我不是千杯不醉吗?”
楚佑宁忍不住轻轻敲了敲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