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要脸之后，整个人都可以神清气爽起来。
开心了许久，楚文宗才淡定咳了两声。
“福康呐，你带他们先退下吧。”
“是。”
大多数官员交付的都是银票，最后银票不够会添几块碎银子，也不重，楚文宗一个人就可以抱得动。
四下无人后，他去内殿拿了钥匙，打开密室后，开了小私库的门。
这一刻，他才想起来好闺女把自己珍藏的人参鹿茸送给那姜六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加快了速度进去。
他的私库里人参鹿茸不少，但里面有几样可都是藩国进贡的无价之宝，他虽然藏的严实，但还是得仔细看一眼才安心。
把手头的小钱钱找了个角落放好，又把合计的账本在架子上放下，楚文宗打开了自己珍藏top1的两百斤紫灵芝大盒子。
几秒钟后，一声痛苦的土拨鼠叫响彻小私库。
“啊啊啊！！”
“逆女！逆女！！！”
楚文宗又迅速打开了自己的百年人参盒子，那盒子里的人参保存完好，加上参须比他的身高还长。
而此刻……
大号盒子里，放着一根指节长，不值几个钱的干瘪小人参。
楚文宗深吸了两口气，瘫倒在墙角开始疯狂掐人中。
他红着眼眶目光瞄向最后一个放着鹿茸的盒子。
扶着架子借着力，才一步步走了过去。
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开盒子看过去，满满一盒鹿茸，他的好闺女给他剩下了一片。
他拿着那片鹿茸，扒拉过来那根小人参，翻出来那只被虫蛀了的烂灵芝，又一次生无可恋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随意在地面上坐下。
眼泪，吧嗒吧嗒疯狂往下掉。
这么多年来，被戴了绿帽子他没哭，儿子不是他的他没哭，但这一次，他哭的像个三岁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
他红着眼眶，吸着鼻子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私库的门，也被他再一次锁好。
赚了四十多万两，一夜损失了几万两黄金，经历过大喜大悲后，楚文宗的情绪突然变得格外平静。
在龙椅上坐好后，楚文宗缓缓出了声。
“福康。”
“老奴在。”
福康立刻走了进来。
到底是从小就跟在楚文宗身边的，他抬头看了一眼楚文宗，就确定了皇上此刻的心情定是酝酿着一股风暴。
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他本能的更加小心谨慎了些。
“把姜鹤叫过来。”
楚文宗语气轻飘飘的。
福康点头，立刻加快脚步往偏殿走。
“姜二公子，皇上有请。”
“有劳公公了。”
姜鹤想着那会儿在偏殿听到陛下爽朗的笑声，陛下此刻的心情应该挺畅快，全家老小的命大概率是保住了，想要让一成利的想法，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
福康想着那姜六颇得帝后和公主青睐，便低声多叮嘱了他一句：“姜二公子，皇上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你……自求多福。”
姜鹤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心底顿时咯噔一声。
他拿出腰间的荷包递到了福康手里。
“还请公公解惑。”
福康没收，而是继续道：“皇上今日本是开心的，但他自己的殿里待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此刻的情绪正处在爆发的边缘。”
“有劳公公提醒，公公既然不需要钱财，改日我送些好酒过来给公公尝尝。”
姜鹤道谢。
这一次福康被拿捏住了，他素来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在闲暇之余爱喝两口。
而姜鹤出行在外，手头的东西自然是他没尝过的。
“那咱家就谢过姜二公子了，若当真出了什么事，老奴会派人请皇后娘娘过来，娘娘极喜姜六姑娘，想必也愿意帮你一把。”
“如此，便谢过公公了。”
来到御书房门口，姜鹤看了一眼还在晒月光浴的姜黎和赵弈，跟着福康一起进去。
“臣姜鹤，见过皇上。”
姜鹤行礼。
楚文宗好半晌没出声。
果然，陛下此刻当真心情不太好。
姜鹤觉得，陛下这脾气有点像他老娘，上一秒还笑嘻嘻，下一秒就狂风暴雨。
跪在那里好半天，楚文宗第n次说服自己手头的茶碗价值不菲后，到底是没有砸出去，他终于还是缓缓出了声：“起吧。”
“谢皇上。”
姜鹤站起来，一动不动的盯着楚文宗。
是他眼瞎了吗？怎么瞧着皇上眼眶有些红，像哭过了似的。
“你猜……朕唤你过来所为何事？”
“臣不知，还请皇上解惑。”
姜鹤此刻收起了吊儿郎当，严肃认真的不像话。
“朕能听见你妹妹的心声，也知你能。”
唰的一下。
姜鹤又一次脸色难看的跪了下来。
“家妹年幼不懂事，请陛下恕罪，姜鹤愿替妹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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