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殷素雅一身华丽的嫁衣,精心设计的发髻,装饰着镶嵌珍珠的发饰,眉宇之间,翠玉的雕花点缀,为她增添了几分娇媚,眉目如画,琼鼻如玉,朱唇如丹,神色恬静的坐在那里,犹如春日的桃花, 美的妖娆夺目。
殷母看着自家女儿不禁湿了眼眶,她疼了十多年的女儿就要出嫁了,为人妇,为人媳,为人母,拿起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繁复的发髻“可怜我的儿啊,居然要这样仓促出嫁,希望那傅司言能看见你如此付出的份上,好好对你”
殷素雅柔柔一笑“娘,我都已经嫁给他了,他还能不对我好吗?”殷素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女儿的姿色,也不比那唐芽差,天长日久的,女儿必要他把心收回来”
殷母心下叹气,嘴上却附和道:“是啊,我女儿样样都是拔尖的,那傅司言能娶了你,该是他的福气才对,就该这样让他好好收收心,也幸亏你不是远嫁,娘还放心点”
母女正说话间,有那报信的小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来啦!来啦!姑爷来了!”
喜娘赶紧给殷素雅披上盖头,眼前顿时一片红彤彤的,殷素雅有些紧张的捏了捏袖口,她只觉得此时的自己简直是太幸福了,终于得偿所愿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再没有比她更幸运的人了。
晕乎乎的跟着上了花轿,拜了堂,就静静的等在新房里,边上怜心小声询问“小姐,你饿不饿,夫人说饿得狠了可以吃点点心,不然到时候洞房受不住”
殷素雅脸色爆红嗔道:“瞎说什么呢?”
怜心嘻嘻一笑,也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害羞了“小姐这有什么?今天本来就是你的好日子,你身子弱可别饿坏了,奴婢看趁现在没人先吃点,不然一会儿在难受了…”其实怜心这还说的还算保守,殷夫人原话是可别扫了姑爷的兴…
殷素雅闻言,不知想到什么,也同意了“那你给我拿块点心,吃完了再给我补补妆”
“哎”怜心赶忙从袖口拿出一块点心,桌上的可不敢动,少了一块都能看得出来。
殷素雅小口的吃了,又补了补妆,就忐忑的等着傅司言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酒气的傅司言回来了,怜心向自家姑爷后面望去,居然就姑爷自己,不禁有些疑惑,这闹洞房的人呢?难道还得等一会儿?还没等她想明白,傅司言就冷声开口“你先去吧”
“这…”怜心想要问,待看到自家姑爷那冷冷的眼神,又噤了声“是,奴婢告退”
遣走小丫鬟,傅司言看着坐在喜床上的人,有些恍惚,他知道此时不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想起,这个自己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坐的却是另有其人。
“相公?”柔柔的声音响起,殷素雅久久等不到傅司言说话,不由忐忑开口,初初开口还有些不好意思,仿佛这相公两字都带有难以言喻的缠绵。
傅司言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掀开盖头,今天的殷素雅确实娇美,回过神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递给殷素雅一杯“该喝交杯酒了”
殷素雅一怔,怎么她娘告诉她洞房不止这些,想不明白看着傅司言举着杯子的手,娇羞的接了过来,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俩人喝了交杯酒,就在殷素雅紧张又忐忑的等待时,傅司言轻声开口了“洗漱一下,早些睡吧”
“好”殷素雅小声答应了,赶紧洗漱完毕,等她回来一看,新房里软榻上,傅司言已经睡了过去,不由一愣,继而一怒,她还以为,还以为…没想到真的是早些睡下。
纠结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去轻轻推了下傅司言“相公?相公?怎么睡在这里了?”
傅司言迷瞪着双眼,看向眼前之人“娘子…”
殷素雅心下欢喜,也回了一声“相公…”便娇羞的低下头去。
傅司言闻声,回过神来,有些失望,到底是自己娶回来的,只好温声发问“怎么不睡?也累了一天了”
“你为什么不去床上睡?”殷素雅不好意思问别的。
“祖母那里随时都可能需要过去,我就在这里睡了,免得吵醒你”傅司言解释道。
“哦”殷素雅失望的低下头,全然没了好心情。
“别多想,祖母病的厉害,我实在没心思…等祖母好了,我在补偿你…”傅司言迷蒙着双眼道,他确实没心思洞房,一个人不是自己喜欢的,再一个他祖母还未好转,他怎有心思。
“嗯,我知道,我也希望祖母能快些好”殷素雅体贴的道,确实祖母对子寒甚是重要,她可以理解,都已经是他夫人了,她也就不急了,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她能接受。
“素雅,谢谢你体贴,早些休息吧”
殷素雅一怔“怎么不叫娘子了?”她和傅司言青梅竹马,有话就说,从不会委屈自己。
“额…娘…娘子,休息吧”傅司言磕磕巴巴的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尴尬。
殷素雅噗嗤一笑,饶过了他,转身也自去休息了,所以大好良辰,俩人就这么过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俩人去敬茶,老太君得知俩人居然因为她病着无心圆房,不知有多懊恼,这一下子演的太过了,所以为了早日抱上曾孙,老太君中午就神奇的起身喝了小半碗粥,可把众人喜的啊,直说这喜冲的好,连傅司言都破天荒的对殷素雅和颜悦色起来。
殷素雅本以为老太君这边一好,傅司言说不定就有心思了,可谁知,成亲三天,直到她三朝回门,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让她不得不多想,她可不是想一辈子只有这一个名分就行了。
殷母看着自家女儿一点新嫁娘的喜悦都没有,忧心问道:“可是那傅司言对你不好?若是这样,我殷家必要讨个说法,他们因着什么冲喜,让我儿急匆匆的嫁了,却不好好对你,我和你爹必是不干的”
殷素雅红着眼摇摇头“娘,他对我很好”可不是很好,他都有多久没这么和颜悦色的对过她了,这几天和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但是那客气疏离的模样可不是她要的!
“那你为何?”殷母不解。
殷素雅再也忍不住趴在殷母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可是,他不要女儿啊!成亲这几日,他都是睡在软榻上的,总是说老太君病情不稳,可是我看老太君这两天大好了,再说娘不也知道这是老太君的计谋,他眼见着祖母大好,依然推脱…”说完更是委屈的不行。
殷母一叹,这夫妻房事要外人怎么插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你再给他点时间,不要急,都已经成亲了,有的是时间和他磨,他还能晾你一辈子啊!那傅家也不能同意,啊,别急”
殷素雅拿着帕子擦了擦泪水恨恨道:“要我看,他就是还惦记着那个小寡妇!那夜睡觉我隐约听见他在那喊娘子娘子的,我以为是喊我,后来我在细听,原来是喊那小寡妇!”
“竟有此事,唉!”殷母其实不想自家女儿嫁给傅家,奈何自己女儿喜欢,她也没办法,这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这日子能好过才怪呢!
“那也没有办法,他哪儿能这么两天就收心呢,还得日子久了,这个就急不得了,天长日久的他就能发现你的好了”殷母劝道。
能看见她的好吗?殷素雅不确定,她现在连他的人都不是,就一个名分,那个女人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却占了他的心,这让她如何能平衡,越想她就觉得自己要疯,要是没有唐娘子这个人就好了,到时候子寒就会一心一意的对她了,想到此,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多么愚蠢,明明很好解决的问题,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