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唐芽起来梳洗一番,就和傅司言去府衙办甜妞的户籍去,一路上许是人多太显眼,一路上不少人指指点点的,唐芽心下发慌,一路低着头怕被认出来,她今天还怕引人注意,特地穿了一身棉衣襦裙,谁知道忘记了傅司言那厮,那厮一身华丽的绸衣,谁不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殊不知一身素衣的唐芽和一身华衣的傅司言站在一起,反差更大,更引人注目。
唐芽犹自低着头,抱紧了甜妞,早知道整个口罩出来了,唐芽暗恼,搞得傅司言一头雾水。
“可是唐娘子?”
这时一道迟疑的声音响起,吓了唐芽一跳,也不抬头抱紧了甜妞,加快速度就走了过去。
李大娘看着那急匆匆的人影,还有那匆匆瞥过的侧脸,犹自不解,看着像是唐娘子啊,但是人家没答应怕是认错了吧,摇摇头自去买东西不提。
傅司言看着唐芽那急匆匆的样子不解的说道:“好像有人喊你呢”
唐芽头也不回的说道;“她认错了吧...”
傅司言一想也是,同姓的太多了,认错了也不无可能。
有惊无险的到达府衙,唐芽松了一口气,事情办的很顺利,在金钱的作用下,户籍很快就上好了,妞妞的户籍被上到了唐芽的籍契书里面。
出了府衙,唐芽看着那小小的一张纸不禁感叹道:“就这么一张纸就折腾跑了这么远回来”
傅司言轻笑:“这算什么?在前朝最混乱时候,就这么一张纸逃命都得带上,不然一律当奸细论处,没这张纸命都没了!”
“这么严吗?那要是有人冒充呢?”唐芽有些疑惑,这东西也没有照片什么的,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只看纸,不认人,所以说那时候乱呢,好多丢了籍契书的就直接抢,守得住就有命活,守不住被抓到就是个死”傅司言无所谓道,那时候人命比草都贱,因为这个死的人多了去了,不然这朝代怎么亡的。
唐芽也心有戚戚,这封建制度可真是太残酷了,抱着甜妞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回去吧”唐芽实在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总觉得裴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来抢她的闺女!那可不行!她费劲巴力生下来的小团子,她可舍不得。
“不再留一天,明天再走吗?”
“不了,我怕有人要抢我闺女”唐芽眼泪汪汪的说道,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忧郁的小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哎,别哭别哭,没人敢抢,有我在我看谁敢抢!”傅司言手忙脚乱的哄道:“走,咱们回去收拾收拾就启程”相处这么久他也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水做的,那眼泪说来就来,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不一听说马上走,那眼泪噙着噙着又回去了,搞得傅司言是哭笑不得。
唐芽也感觉有点丢脸,其实她内心强大的很,不是那么爱哭的人,可这泪失禁的体质让她控制不住自己,和人家吵架她哭,和人家说话她哭,高兴、难过、激动、反正情绪波动一大,她那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冒出来,她也很是苦恼,没少受到嘲笑,前阵子看个话本子把她哭的稀里哗啦的,第二天肿个眼睛,被魏莲春花她们好一顿笑…
这时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涌出来,原主和她一样,也是爱哭的体质,动不动就哭的抽抽啼啼的上不来气,有一次同村的宋寡妇辱骂原主是个破烂货,只会卖弄颜色勾引男人,气的原主和那宋寡妇干了一架,边哭边把那宋寡妇骂的抬不起头来,一个三寸金莲的娇弱娘子,哭哭啼啼的就把人骂的说不出话来,惊呆了一众的父老乡亲,打那以后,即便有那讲究原主的,也不敢当面讲究了。
而原主回到家里又呜呜哭了大半天,直让那高大的男子手足无措的哄了大半天,又巴巴的跑镇里买了一个簪子才哄好…
唐芽摇了摇头,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原主的记忆总是时不时的就冒出来,搞得唐芽心下惴惴,不知道出现这情况是为什么?
甚至有的时候看着甜妞,看着看着就能落下泪来,让唐芽很是担心,她是亲眼看着原主消失的,所以不存在原主还在身体里的情况,但是她现在确实容易受影响,有些时候还会某名奇妙的回忆起以前的事儿,就好似刚刚,一个相似的场景,马上就有回忆蹦出来,很是让人苦恼…
回到客栈就开始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直到坐上马车离开了镇子,才让唐芽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