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鹤晴师叔附身在了叶律师兄的身上?”方浩故作镇定,隔着逐渐变浅的迷雾,试探性的问道。
叶律桀桀大笑,“不错,所以我劝你最好把你手里的催雷符给我收起来,这种玩意,不是你能够碰触的。”
本来已经快要引爆的催雷符在叶律的轻轻招手之下,竟然从方浩紧攥着的手中脱离出来,直勾勾地朝叶律飞了过去。
方浩“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与催雷符有着紧密联系的他,在叶律争夺了控制权过后,他自然是身受重创。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这小子也可以死了。”
“这俩人的死亡与我无关,师叔明鉴。”方浩大吼,不愿意承认。
只要他死不承认,对方就没有足够的证据,说不定就会犹豫,犹豫就会败北。
他全身打着颤,分明恐惧到了极点,可是他仍然咬着牙关,不流露出一点胆怯。
叶律果然有些疑惑,他冒着极大的风险动用这个棋子,本来就是赔本的买卖。若是最后再告诉他开错了枪,打错了人,只怕肠子都要悔青
“当时地上里残留的血液明明是你和巫云山的,这一点我不会认错。你若是敢撒谎,小心我讲你灵魂剥离出来,用阴火符箓烘烤三天三夜,保证让你的灵魂多汁入味。”
符鹤晴附身的叶律,发出的声音让方浩不寒而栗。
“里面师叔的尸体,您也看到了?”
“你们两人杀害鹤朗,还有何话可说?”符鹤晴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看着方浩,枯瘦的右手捏在方浩的脖颈间。
“师叔听我解释,鹤朗师叔,那是被巫云山一人杀死的,与弟子无关。弟子和鹤朗师叔无冤无仇,况且您也知道弟子的修为,如何能够伤到师叔的皮毛。”
方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符鹤晴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还蛮合理的当时的方浩甚至连相蕴境界都不曾突破,又如何杀害得了鹤朗。
“就算巫云山拿你的鲜血来诬陷你。可是这催雷符又如何说?这可是我送给鹤朗的本名灵符,没想到反而在你的手中。”
符鹤晴也颇为忌惮方浩,方浩毕竟是聂云天的亲传弟子。他虽然是内门第一长老,和聂云天的身份平起平坐。但是若是和聂云天正大光明地走一遭,他只怕连三剑都接不下。更何况这个家伙为老不尊,还喜欢出阴招,放冷箭。
“这催雷符,也是那巫云山,亲手交给弟子的。若不是巫云山长老,弟子怎么可能催动这枚灵符?光是灵气就能把弟子吸干。”
方浩半真半假的话语,让符鹤晴一愣,身形为之一愣。
趁着符鹤晴身形愣住的一瞬间,他挣脱了符鹤晴的束缚,一个翻滚,滚下了擂台。
“师傅,救我!”方浩捏碎了聂云天留给的一枚白玉,十万火急地喊道。
台下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一身白衣,越发儒雅随和,仙风道骨的聂云天已经从天而降,华丽抱着一把长剑。
聂云天大手一挥,擂台上的迷雾顿时散去
“诸位师叔,这位师弟自己跳下擂台,可是自动认输的,是不是应该判弟子获胜。”符鹤晴对于叶律身体的操纵权,又重新交给了叶律。
几位长老看着方浩和叶律,眼神很是迷惑,当时迷雾四起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清擂台上两人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了方浩先跳下了擂台。若是如此的话,当真是叶律获胜。
“师傅,此人体内藏有符鹤晴长老的灵魂。”方浩看着聂云天,一脸诚恳,眼泪汪汪,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聂云天相信自己。
“笑话,灵魂如何能够一分为二。”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看你就是不愿意认输。”
“我想这场比试,胜负关系没有悬念了吧,我宣布,......”
三位长老交头接耳片刻,缓缓开口,却被聂云天打断了。
“你相信个鬼啊!是不是潜藏有符鹤晴长老的灵魂,我一测便知。”
聂云天声音若黄钟大吕,三位长老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聂师叔,未免也欺人太甚了。晚辈总是身份低微,可也是符诞门的弟子,对弟子进行搜魂,弟子还不如撞死在这擂台上。”
聂云天还未开口,一道黑袍身影就落在了擂台上,一脸怒气地看着众人,不过在看到一身白衣的聂云天时,脸色凝重起来。
“葛药师,怎么这小娃是您的徒弟?”旁边的一位青衫长老见符诞门内的唯一一位九品炼药师赶来,跑至一侧,轻声问道。
葛药师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放在聂云天身上,这家伙身上的气息比之先前一剑斩杀连龙城的时候,又强悍了不少。
“怎么,葛药师,想要和聂某作对?”聂云天的白袍无风自动,鼓涨开来,不时发出刀剑相交之声,宛如有大批刀剑在道袍内摩擦。
葛药师笼罩在黑袍里的身子,捏碎一枚猩红色丹药,服下,周身气息也是暴涨起来,比之聂云天也只是仅仅差了一些。
“聂长老也知道灵魂对于我们这些炼药师的重要性。若是小律的灵魂受损,他恐怖一生都无法踏入炼丹师的境地。他是葛某的爱徒,葛某自然要护住他。聂长老可以为了自己的弟子,剑斩连龙城。葛某自然也可以为了爱徒,与你这青州第一剑修,斗上一斗!”
语音未落,葛药师唤出了一口水缸大小的青色丹炉,护在身前。
“看来聂某多年不曾杀人,今日竟是要大开杀戒不成!”
聂云天长剑一横,架在身前,恢弘浩瀚的剑势正在逐渐凝聚起来,无边无际的剑气在长剑上蓄势待发。
“胡闹!”一声暴喝由远及近,符文驾着云,堪堪落在地上,只是脸色铁青的看着葛药师和聂云天。一个是宗门的九品炼药师,身份尊贵;另一个是宗门第一战力,剑法无双。
先前有底子通知他,他还不以为然,没想到形势竟然如此严峻,两人已经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