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你喜欢我的目的是什么?”
“……”
陈妄同他对视, 那双眼睛无波无澜,“我没目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你走。”
这下轮到祈绥沉默了。
要命。
真的要命。
他根本不懂陈妄的脑回路!
这已经不是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事儿了,祈绥现在就想要弄死他!
他恨恨地磨了磨牙,不理解道:“我不走,然后呢?你又想做什么?”
“我会对你好,只要你留下来。我保证,不会再出现今天那样的事情,今天是个意外……对不起。你相信我。”
祈绥累了,cpU差点儿被干烧。
跟他说话太伤身体。
祈绥摆了摆手,疲倦道:“睡觉吧,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他又抿唇,把身上的被子匀出来,主动盖在了对方身上。
“别着凉了。”
“我会对你好的……对不起。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吃苦,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对不起。”
祈绥闭眼了,决定先缓缓。
缓了两秒,倏然睁眼。
凑过去在陈妄脸上飞快地亲了下。
对方瞬间失语,不当复读机了。
“睡觉吧。”
陈妄安分了,半个字都没再蹦出来。
随即眸色转沉,唇边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嗓音却低怜,“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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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个月,祈绥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
陈妄这阵子基本都守在他身边,事事亲力亲为,就连要吃个橘子,都是他亲手剥了送到嘴边。
美其名曰“照顾”。
祈绥更觉得他是在监视。
不过无所谓,他成天电视从早开到晚,陈妄也不会跟他没话找话,日子过得还算自在。
这天陈妄临时有事,大早起来给他做了饭便说要出门一趟,要他在家好好待着,自己很快就回来。
祈绥抱着小橘猫睡得昏天黑地,随口应了句好。
窗户外面刚照进来午间的第一缕阳光,祈绥还昏昏欲睡时,门板突然被大力敲响。
哐哐哐的,像装修一样!
“干嘛啊,你没带钥匙吗?你钥匙都不带!”
“哐哐哐!”
门还在敲。
怀里的小橘猫受到惊吓,嘤嘤咛咛地叫唤了好几声。
祈绥被吵得受不了,起床气又犯了,拖着身体半死不活地去开了门。
“你怎么不带钥匙啊,不是有备用……”
“祈绥!”
“啪!”
一巴掌唰的落下来。
伴随着脸上一阵尖锐的刺痛,祈绥瞬间清醒!
…他这是,被打了?
大脑片刻的懵怔,抬头愣愣地望向门口两人。
正是原主的父亲和哥哥,双手环胸,架子极大地拦在门前。
祈毅先行开口。
“祈绥,别以为你躲到城里面,我和爸就找不到你了,没想到吧?你还想躲哪儿去啊!”
“臭小子!居然敢闹离家出走,害得老子被周围邻居笑了那么久,脸都丢光了!长大了,翅膀硬了啊!”
祈厚玉气势十足,还以为他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顺手抓起门外边的一把扫帚,扬起就要落在祈绥身上!
祈绥回身一退,抬手握住,从他手里猛地把拽过扫帚。
往半空一甩。
扫帚尾直接冲俩人脸上扫了过去!
“啊——!!”
“操!”
祈厚玉脸色一变。
“臭小子!你敢还手!我可是你爹!”
“你是我哪门子的爹?你都把我赶出家门了,你还能算是我爹?”
祈绥冷笑,视线冷漠地望向他们。
“你那天晚上就想打死我,现在居然跑过来说你是我爹,你不觉得害臊吗?赶紧滚,别等我动手。”
“你!”祈厚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撸起袖子就要耍耍威风,被一旁的祈毅使了个眼色,赶紧拦下。
“那个,绥绥啊……”
祈毅搓了搓手,一改刚才的盛气凌人。
满脸堆笑道:“哥知道,你还在怪爸上次打你的事,但他也是一时冲动,你别放在心上。”
祈绥冷眼看着,摸了摸发烫的脸。
又听祈毅道:“但是绥绥,你也不能不回家啊,哥在家很担心你呢。担心你都担心得吃不好,也睡不好。”
“我们到处打听才知道原来你被陈妄带走了。诶,你怎么能跟陈妄走啊?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祈绥挑唇,反问:“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狗咬狗,都不是什么东西。
“……”
祈毅脸色肉眼可见地皲裂了下。
他还没说话。
祈厚玉先忍不住,唾沫星子满天飞。
“小兔崽子!你怎么跟你哥说话呢!你哥关心你,你还不识好歹了是吧!”
“爸爸爸,爸……这么凶干嘛。”
祈毅赶紧出来打圆场,脸上挂着伪善的笑。
贴心道:“绥绥啊,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接你回村的。你别误会我们了。”
“回去?回去干嘛?”
祈绥靠着墙,眯着眼睛笑,“怎么,聘礼还没凑够,又准备把我卖去哪个大腕啊?”
“祈绥。”
被戳中心事,祈毅脸色骤沉,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阴狠。
“我和爸好心好意从村里赶来接你,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这么好心啊?那我肯定不能拒绝哥哥了。”
祈绥冲他勾了勾手指,故作神秘状。
“哥你不是想凑聘礼吗,过来,我告诉你一个挣钱的好法子。”
“什么?你在城里赚大钱了?”
像捡了什么天大的便宜,祈毅登时眼睛发光。
也不管什么计划不计划的,赶紧凑了过去。
“再过来点,我偷偷告诉你。”
祈毅听话地凑近了点。
下一秒。
祈绥掌中生风,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声巨响,祈毅瞬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哀嚎,毫无防备地栽倒在旁边的灌木丛。
“祈毅!”
祈厚玉人都傻了。
完全没想到祈绥居然敢动手!
要知道,从小到大。
祈绥就像是家里的奴隶,要他往东他从来不敢往西,脏活累活都抢着干,更别提还手!
“怎么样,这巴掌打得爽吧?大中午正事儿不做,来寻我晦气,你说说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祈绥甩手,扫帚往男人身上一扔。
“给我滚!”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你哥你都敢打,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个杂种!”
祈厚玉目眦尽裂,眼睁睁自己的大儿子受气就好像在他身上剜了一刀!
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
身后传来清冷冷的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