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手疾眼快,握住他的拳头。
唇角勾起挑衅的弧。
“你又没说用什么喂,那我只好用嘴喂了。怎么,害羞啊?”
“我害羞你二大爷家的西瓜地!”
祈绥这下精神得不得了,温柔可怜的小白花人设装不下去了,抬腿就往他膝盖踹了一脚。
一恼火全给抖了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头到尾都在钓我!渣男!跟爷玩欲擒故纵这套!今天又是你欲擒故纵的哪套啊!”
宋卿一点儿不慌。
端着手里的碗,慢悠悠地喝了口。
大方且直白地承认。
“对,我就是钓你,我要是不钓你,你到手了就不珍惜,那我不是很亏?”
“我亏你祖宗十八代!玩我,你祖坟炸了啊!”
本来起床气就大,祈绥这会儿心态直接崩了!
大早上就被狗啃,还是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恶狠狠地擦了两下嘴。
抓起墙边的铁锹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屋子。
宋卿眉心一跳,在后面喊,“你干嘛去?”
“掘你祖坟!”
宋卿:…………
完蛋,玩大了。
本来还以为祈绥这段时间对他那么殷勤备至,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有点出乎意料。
那么大只温柔可爱的兔子怎么就炸了呢?
是自己长得太丑,吓到他了?
不对,自己明明很好看啊。
宋卿陷入自我怀疑。
-
祈绥炸了,彻底炸了!
不知道为什么,九月刚开始,他就极度的暴躁,路过的兔子都得被他揪着耳朵甩两圈!
肯定是追人太辛苦,宋卿把他气昏头了!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不伺候了!
祈绥田里有两垄地,庄稼长得比他还高,但杂草几天没清理,都快拦腰了。
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红着眼冲进地里就唰唰唰地拔草!
“宋卿,去死吧!跟这些草一起去死!农药呢,这个世界怎么没农药!”
和乐躲在后面瑟瑟发抖地看,根本不敢上去。
怕自己也被当成草给拔了。
“疯了,绥绥疯了……”
一直到晚上,他在和乐家蹭了顿饭,这才提着铁锹蔫了吧唧地回家。
累得要命,看到宋卿都没有吵架的欲望了。
反倒是宋卿,望着桌前一堆凉掉的饭菜,好脾气地问:“怎么不回来吃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
祈绥打了一盆凉水,端着到门口。
磨磨蹭蹭地洗脸,把耳朵也给洗干净。
宋卿走过来,半屈下腿在他身侧,态度微谦,“生气了?因为今天早上。”
“没有啊,我怎么会生气。”
祈绥表情淡淡,兀自捧着水往脸上泼。
宋卿抿唇,眼眸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
缓缓道:“我考虑过,我早上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
祈绥眸色一沉,脸也不洗了。
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看他鸟嘴里能吐出什么兔牙。
宋卿心里怔松,紧张地攥了攥拳,“我考虑好几天了,也是今天才下定的决心。所以——”
“所以你就强吻我?”
“不算吧。”
宋卿脸皮厚,说起这个异常自信,“不是你说让我喂你的吗?我只是没用勺子喂而已。”
“你…”
祈绥哽住,还挺有道理的怎么回事?
宋卿眼神一瞥,注意到他手上有个裂开的伤口,是白天拔草的时候割到的。
他抓过来,眉心蹙紧。
愕然道:“你不会因为这事儿……”
“想什么呢,不小心的。”
祈绥把手缩回来,软耳朵扫了扫脸上的水珠,淡淡道: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睡觉吧。”
宋卿又伸手,把他受伤的爪子抓了过来。
被水泡过后的伤口又裂开,往外流出汩汩的鲜血。
“哪有那么娇气,过两天就好了。”
祈绥不耐烦,强硬地要把手缩回来。
转瞬,手上一热。
宋卿含住了他的伤口,像动物舔舐般那样。
他浑身一激灵,耳朵肉眼可见地窜上淡红。
“宋卿,你有病啊,我俩还没发展到这一步呢!”
“我答应你。”宋卿说。
“什么?”
“我说我答应你的追求,我们在一起吧。”
男人抬眸望他,唇瓣上沾着莹莹的血渍,衬得唇色更加的鲜艳。
像刚被咬过一样,欲气纵身。
煮熟的鸟都到嘴边了,怎么可能不吃!
祈绥稍稍犹豫两秒。
张了张嘴,刚想答应。
宋卿很没有眼力见儿地问他,“怎么了?还是没消气吗,又不想答应我了?这算始乱终弃。”
说着,宋卿伸手就去摸他的耳朵,表达亲昵。
碰上的那刻,祈绥浑身一僵,眸色怔住。
下一秒,顿时像被踩中尾巴的猫。
噌的下站起来,下意识地把人往后一推。
狂躁非常,“滚开,别碰我!!”
“绥绥……”宋卿愣住。
摸个耳朵而已,怎么反应这么大?
“滚开,滚开啊,别碰我!再碰我揍死你!”
祈绥炸得耳朵发红,胸膛此起彼伏,脑袋顶上都要冒火。
红着眼睛就要跑进屋里。
宋卿着急,爬起来就要追他,“绥绥,绥绥!”
他走得太快,宋卿想去抓他的衣服。
结果一个没注意,抓到了他后面露出来的灰白短尾巴。
往后一扯。
!!!
祈绥呆住,瞬间失控。
“宋卿!不要!摸我!尾巴!滚啊!”
回身一抬腿,猝不及防踹向他的胸口!
“我去——”
宋卿毫无防备,直直飞出了门外,狼狈地摔在梧桐树下。
门被关上,灯光隔绝。
四周冷清地只剩下自己。
宋卿:??
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赶出家门了?
就因为摸了他耳朵和尾巴?
但是以前也摸过尾巴啊,耳朵也摸过,软fufu的……
宋卿越想越觉得离谱,祈绥这几天也太反常了。
暴躁,易怒,嗜睡,还情绪失控。
关键是拒绝了他的示爱!
“不对劲,很不对劲。”
宋卿捂着酸痛的胸口,在门口拍了又拍。
“绥绥,放我进去啊,外面很冷的!我的毛少,不保暖,不保暖!”
“呜呜呜呜呜呜呜,不摸你耳朵和尾巴了!换你摸我行不行,绥绥啊!”
“绥绥,绥绥!绥绥啊!放我进去!错了!”
嘎了一晚上,祈绥愣是没心软,活生生让他在外面吹了一整晚的风。
-
预告:
祈绥:“你,太轻了。”
宋卿:“太用力了,你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