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绥瞅了眼,愈发恼火。
撩起他的衣襟察看了下伤势。
可怜道:“下手也太重了,看着都疼……”
萧野眉心轻轻蹙着。
捂着胸口一步三咳嗽,“没事的主人,只是点小伤,不多时就好了。”
“……”
【伤成这样,黑化值居然没升,6的6的。】
萧野微怔,黑化值?什么黑化值?
这个词不太懂,没听过。
他正迷惑着,祈绥带着他离开了宫殿外。
彼时斛律被侍卫带着往内走,眼神仇怨。
怒呵一声,“晦气!”
祈绥也不恼,冷嘲热讽地瞄他一眼,“你多干净啊,那佛祖来了见你都得pengpeng磕俩头!”
这张嘴不饶人的!!
斛律忽然停住,愤愤不甘地咬牙,怒视他。
“祈绥,你别得意的太早!父王不过给你个警醒罢了,你以为日后你还能像今日这般快活吗!”
等可汗退位,阿布思继承王位,他绝对不会让祈绥好过,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思及此,斛律被处罚的心情都没那么糟糕了。
他昂起头颅,得意洋洋地冷哼。
“祈绥,等着吧,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到时候你一定会乖乖跪在地上,乞求我的原谅!”
少年言语实在嚣张,周围押送他的侍卫都忍不住皱脸,但又不敢说什么。
确实,有点儿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祈绥只当他是垂死挣扎,淡笑道:“三弟说笑了,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不过也是,人贵在坚持。就算失败了99次,也要再来一次,好歹凑个整数。对吧?”
“你!”
斛律一哽,差点儿气个半死。
等哪天他非得撕了他这张破嘴!
祈绥不屑再和他纠缠,带着少年转身离去。
斛律无能狂怒,被激怒地口不择言。
“祈绥,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给我等着啊啊啊啊!”
两人充耳不闻,仿佛把他当成了一个跳梁小丑,身影逐渐消失在宫殿之外。
斛律正要随侍卫们进去同可汗认错。
阿布思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神情难看。
目光深沉地盯着某个方向。
“大哥。”斛律惶恐,莫名的紧张。
阿布思握紧了拳,脸上的阴狠再也藏不住。
“祈绥……看样子日后必是我登上王位的绊脚石,不能留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
“父王如今对他另眼相待,连大闹宫宴这事都不曾责罚,怕不是这莫那娄的江山日后也将归他所有。”
斛律面色纠结,望着身侧的男人,咂舌道:“那大哥你想如何做?”
阿布思冷哼,心下一计悄然形成。
“父王不是袒护他,对他信任有加吗?我就让他身败名裂,失去父王对他的信任。”
“……”
斛律不知他如何行事,但也怕连累到自己。
索性一声不吭,纯当没听见。
两人回了宫,祈绥立即去偏殿找了药箱出来。
进屋的时候,萧野没在床上好好躺着,而是站在灌风的窗口边。
指尖上停着一只漂亮的雀儿。
他垂着眸,嘴唇微微翕动,似是在说话。
小鸟雀歪了歪毛绒绒的脑袋,随即煽动翅膀吱吱两声,轻盈地飞出了窗外。
“萧野。”
祈绥觉得奇怪,抬腿走过去,“你干嘛呢?”
少年偏头,眼眸低敛,并无半分异样。
“奴没事,只是入冬了,看见窗边停着的一只鸟雀,奴看它可怜,便同它说了两句话。”
“哦。”
祈绥没多想,提着药箱到了桌旁。
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你过来,我给你上药,小心发炎感染,到时候又得遭罪。”
【主要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我才没那么多时间哄他,不哄的话又不开心,烦死人!】
萧野:…………
黏人型,叉掉,叉掉。换换换!
少年眼皮微微撩起,乖乖走过去坐下。
欲解腰间系绳,立马被少年伸手按住。
“你干嘛?”祈绥大惊失色。
【上次想看他身子都不给看,现在这么开放了?……不对劲,保持警惕。】
萧野眼眸微闪,似笑非笑地睨着面前人,“主人不是要给奴上药吗?衣服不脱,怎么上药?”
“……”
祈绥脸一僵,懊恼自己的思想龌龊。
“啊,哦……那你脱吧。”
萧野轻笑,骨节分明的五指牵着衣襟的一角,慢慢往下褪去衣裳。
动作迟缓,一件件地往外脱。
等到上衣脱干净,露出胸前一大片裸色的肌肤,锁骨精致,高挺的胸膛,肌肉线条分明。
“……”
【我就说这小子绝对有料,果然没看错!色诱啊,纯纯色诱!!】
祈绥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道:“看起来伤得不重,就是那道鞭痕吓人了点。”
说着,他拧开药瓶的盖子,正欲上药。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侍女娇俏的嗓音随之传来,“二王子,奴婢带了翎姬娘娘托我带来的晚粥。您且喝点吧。”
原主脾胃不好,翎姬几乎每晚都会托人给他送来养胃粥,他都会按时服下。
祈绥去开了门,侍女端着暖粥进来。
见到一旁默默穿上外衣的少年时一愣。
浅笑道:“萧公子,奴婢伺候二王子用膳,要不您先退下吧?”
萧野抬眸,目光落在祈绥手中端起的瓷碗。
再与侍女躲躲闪闪的目光对上。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祈绥一饮而尽。
“……”
他把瓷碗放进端盘中,摆摆手道:“喝完了,你回去吧。”
侍女愣了愣,赶紧道:“二王子,天色不早了,要不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不用。”
他还得给萧野上药呢。
侍女不依不饶,又道:“二王子,今日宫宴操劳,翎姬娘娘派奴婢来伺候您,您——”
话音未落,少年冷清清的嗓音将他打断。
“姑娘,主子的命令,你也不听吗?惹主子发怒,你可承担得起后果?”
萧野唇角噙笑,那双眸子干净透亮,可偏偏笑意不达眼底。
带着野性特有的锋芒。
像是在看与他争夺猎物的敌人。
侍女身体一颤,莫名打了个寒噤。
再三思量下,端起盘子匆匆离开了此地。
祈绥拿起药瓶,拧开盖子往掌心里哗哗地倒下白色粉末,不耐烦道:
“我先给你上药,上完药赶紧给我滚回去,别打扰我睡觉!”
【主要是这不穿衣服的,万一我兽性大发把人办了怎么办?No,矜持,矜持。】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