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
祈绥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秦楚突然冲出,一把将他拽在了身下。
那雷,便狠狠地劈在了他身上!
天道脸色一变,心跳出了嗓子眼,“神,神君……卧槽,闯祸了!”
拔腿开溜。
“秦楚!”
祈绥心态崩了,哭天抢地,“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呜呜呜听到没,活过来!”
有事没事啊,虽然他是肉体凡胎,但元神尚在,九道天雷根本劈不死他。
这货突然闯出来害他神力消失报不了仇不说,怎么还把自己搭进去了,造孽啊!
完了完了,他任务不会失败了吧!〒▽〒
“秦楚,秦于归!你别吓我呜啊啊啊!”
“疼,疼疼……嗷,轻点儿。”
秦楚痛苦地拧了下眉。
原本苍白的脸色缓过来。
小媳妇儿真闹腾。
“我没事。”
本来是痛的,现在又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祈绥不信,嗅了嗅空气中的焦味,“都熟了!”
“……”
秦楚顿时一脸肾虚样,哼哼唧唧地呜咽,“嗯,要做人工呼吸,亲亲。”
说着,他努努嘴,暗示。(*^3^)
“神经病啊!”祈绥脸一沉,推开他,“没事儿了就起来,别占我便宜。”
狗嘚儿,亏他还真情流露了下。
看来这天道也没什么用。
连秦楚一个凡人都劈不死。
可能是反派保护机制?
“村民他们呢?”
“我已经安顿好了。”秦楚说,“这些都是周国战场下来的逃兵,不足为惧。”
说完,秦楚顿了顿,凝着浑身是血的少年,都分不清是不是他受了伤。
心口一疼,俯身,一把抱住了祈绥。
“阿绥,对不起,都怪我来得太晚,差一点,那雷万一落你身上……”
他来时没看见天道,肉体凡胎也看不见他,但那雷却是真实存在的。
要是真劈下来——
呜呜呜呜,那就完蛋了,他没媳妇儿了!
“你干嘛?”
祈绥受不了腻腻歪歪这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人推开,“滚啊,煽不煽情。”
“谁让你给我挡的,又死不了。”
秦楚瞅着祈绥生龙活虎的样儿,放下心来。
故意逗他,“你何时背着我掀了人家庙,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拿雷劈你。”
祈绥挑着眉,“我是神啊,遭人嫉妒。”
“那仙神,我好疼啊,考不考虑补偿一下?”
秦楚唇角噙着笑,还有意无意地撩下衣摆,骚里骚气的,跟个暴露狂一样。
“妈的,滚啊!”
祈绥臊得慌,捂住胸口,他也疼得紧!
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院子。
秦楚追上去,“阿绥,阿绥!相公,疼!”
-
祥云村经过这场浩劫,受损严重,大家都行动起来,重新建设美丽家园。
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没来找祈绥麻烦了,偶尔还送点吃食到他家门口。
一会儿是“喂鸡的”,一会儿是“喂猪的”。
借口千奇百怪,就是拉不下那张脸。
她们都是懂报恩的,虽然吧,但这次要不是他小俩口,村子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无家可归也说不定。
转眼深秋,京城传来消息。
战争结束,祈国胜了。
两人在村子待了一年,因为怕暴露一直没上过京城,这次说什么也要去溜达两圈儿。
秦楚不放心他,跟着一起去了。
京城有说书先生,在露天摆上几根板凳,四周便围了一大堆听书的百姓。
嗑着瓜子好不快活。
祈绥抱着糖炒板栗,也想去凑个热闹。
秦楚扫了眼被挤得水泄不通的位置,从腰间豪气地摸出块碎银,拍了拍前边的男子。
“兄弟,让个座。”
男子回头,看了眼秦楚,又看了眼他旁边被养得又乖又娇的少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
“五两。”
“你…”
打劫呢,五两都能包下一个场子了!
撇头看见自家小媳妇儿踮着脚尖努力向上的可怜样儿,又从腰间摸出块碎银。
“拿着滚。”
男子一瞅,笑得更猖狂了,“十两。”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俩绝对一对儿,搁外面装豪气要面子是吧,那就让你装个够!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秦楚眼睛一瞪,wtF?
明明可以直接抢他十两,偏偏还让个座!
“给不给,不给滚蛋。”
钱乃身外之物,哪有小媳妇儿开心快乐重要。
秦楚一咬牙,不就是多在山上打两天猎嘛。
于是又往腰间伸去。
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摁住了。
祈绥抱着糖炒栗子,笑眯眯地看着男子,“兄弟,你再说一遍,几两?”
“老子说了,十……”
“不要了不要了,你坐你坐!”
男子余光一瞥,看清少年袖袍里的东西,顿时倒抽口凉气,连滚带爬地跑了。
亲娘诶,到底谁1谁0啊!
祈绥漫不经心的,把匕首一藏。
坐板凳上嘀咕了句。
“败家子,一点儿也不会过日子。”
秦楚觉得委屈,狗崽子似的耷拉下脑袋。
“相公,错了还不行。”
早知道被骂,走之前再踹那不要脸的两脚了!
只听那说书的在台上眉飞色舞地讲故事。
这时正说到。
“我们陈河将军啊,在此战中那叫一个勇猛,敌军来临之际,冲在战争最前线,战无不胜!
我们大祈有这位镇国大将啊,甭管那隐藏皇宫中的不良臣秦厂公,还是跟秦厂公私奔了的太子殿下,奸臣逆贼,通通不在话下!”
讲得那叫一个精彩,荡气回肠。
“好好!”百姓鼓掌。
祈绥牙齿一崩,被栗子壳卡住了。
等等,这说书的什么意思?
虽然他不是一个造福臣民的好太子,但奸臣逆贼哪至于啊,简直造谣!
秦楚也注意到了,赶紧伸手往栗子袋里一捞,剥了壳往少年嘴边递,“相公,吃。”
“走开,别烦!”
秦楚:……
又被凶了。
这时,听书的百姓问:“太子殿下怎会跟那逆贼私奔了,他不是一向最喜花楼女子吗?
再说了,秦厂公是个太监啊!”
“问得好!”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故作高深地摸了摸胡子。
“据传啊,是秦厂公勾引我们太子殿下,把人绑去了东厂,这一来二去小殿下就成了个断袖!”
秦楚眼皮一跳。
胡说,明明是小殿下勾引他!
又有人问了,“那这俩人谁上谁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