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嗯?”秦楚回了神。
“大祈太子偷听到了我们谈话,为何不杀了他?若是日后暴露,该如何是好?”
“他刚来东厂,若在我手底下出了事,皇帝老儿能善罢甘休?”
暗卫还是觉得不妥,“但主上……”
“此事休要再提。”秦楚打断他,声音也冷下来,“没我的命令,都不许动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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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绥回到柴房,一脚踹翻了角落的竹担。
“牛波,这反派什么路子这么野?我的衣服他也敢扒,没对我做什么吧?”
拜托,他可是太子,至高无上的东宫之主!
怎么能被一介阉奴骑在身上撒野!
681小声嘀咕:【按理说没做什么。】
“什么叫按理?”祈绥气炸。
要是不按理呢?
他还没准备好被反派……呸,上了反派啊!
681悠哉悠哉地转了两圈。
【哎呀,绥绥放心啦。你是大总攻,什么反派不重要,你绝对是在上的那一个!】
祈绥被这话取悦到。
没错,他才是1,堂堂战神不可能做0。
况且,秦楚不能人道,一切都得由他主导。
“行,找个机会上了他!”
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来啦!
祈绥沉浸在喜滋滋做1的梦里。
现在是1,后续的任务里他都是1,111。
他是1——
“哗——”
祈绥一个激灵,瞬间惊醒。
暮秋的天,他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了尾,而且还被吊、在、树、上!
“秦楚!”祈绥怒视面前提着水桶的男子,“你在做什么,快放本王下来!大胆!”
秦楚身着黑色鎏金官袍,墨发束起别了个玉簪,利落又疏朗,提着水桶往地下一扔。
“小殿下,东厂的太监宫女们卯时就已起身,而你非但不起,甚至恶言相向。可认错?”
祈绥有严重的起床气,今早太监来喊他起床时,被他不耐烦地怼了回去。
谁能想到,秦楚居然会亲自来抓他,居然还把他挂在了树上!
祈绥双手都快吊脱臼了,赶紧说:“我认错!秦厂公,快放我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迟早有天让他哭着求饶!
秦楚哼了声,绕着他转了两圈,飘飘然道:“错哪儿了?”
“不该赖床!”
“还有呢?”秦楚双手环胸,抬头看他。
还有?还有什么?
祈绥在半空中倒腾了两下腿,里衣被扯着往上提,露出一截白皙的腰际线,明晃晃的。
秦楚的眸子淡淡扫过,挑起唇边一抹弧。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说。”
他恼羞成怒,“我怎么知道!”
“你猜。”
“猜猜猜,猜什么猜!”
祈绥一蹬腿,想往他脸上踹一脚,被秦楚轻轻松松地躲过,举起剑鞘打在了大腿上。
“猜不到就继续猜。”
“秦楚!!”
秦楚下手重,祈绥疼得眼泪都快钻出来了。
这人是不是狗啊!秦狗!!
此时日上三竿,秦楚刚下朝回来,东厂的宫人都分派到了各宫当差,后院就剩他俩。
祈绥挂在树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牛波,能不能开个挂给我把绳子割了啊?】
【不能。系统不能干涉宿主与任务对象之间的行为举止。违反系统局规定的话——】
【行了,别解释了。】
让他晒成人干吧。
祈绥实在叫不出来了,喉咙哑得不像话,发出轻微的呜咽,索性挂起了秋千。
秦楚站在树下,双手环胸。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殿下,还没猜到?”
祈绥破罐子破摔,“猜不到。”
一天到晚猜猜猜,我猜你家着火灾!
秦楚挑了挑眉,也不为难人,“行,那我说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祈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第一,不该晨起躲懒。”
“第二,不该随性而为。”
“第三,”
秦楚刻意一顿,墨色的眸子懒懒掀起,薄唇慢悠悠地强调,“不该去逛花楼。”
祈绥都照着念了,并没觉得不妥。
什么垃圾花楼,毁他清白在这儿受罚!
秦楚哼了声,语调莫名的娇,“第三条重念,声音太轻,我没听见。”
祈绥张了张唇,半个音节没蹦出来。
外头突然响起小太监尖细的公鸭嗓,“主子,主子!陛下有召,速速前去!”
秦楚眸光一凝,利剑出销。
几乎是瞬间,斩断了树上倒悬的麻绳。
“嘶!”祈绥栽倒在地,浑身软绵绵的。
“何事?”
小太监进了院里,瞅见平日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此刻居然如此狼狈地倒在地上。
眼睛瞪了瞪。
还是他们秦厂公厉害!
“主子,今日世家公子在练武场有约,陛下让奴来知会一声,带太子殿下过去。”
“好,你先下去吧。”
“是。”
小太监又忍不住看了眼太子殿下,被祈绥一个眼神瞪过去,连滚带爬地跑了。
秦楚睨着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黑瓶。
扔进了祈绥怀里。
“金疮药,殿下回屋更衣时记得抹腕上。”
祈绥被吊了一个时辰,腕骨微红,勒出了一条明显的痕。
妈的,小王八羔子!
祈绥恨得牙痒痒,抬头就想骂他。
【恭喜宿主,反派黑化值-5】
【目前反派黑化值:70】
“……”这是起怜悯心了?
祈绥一不做二不休,当即掐了把大腿,没眼泪都拼命地挤出两滴泪来。
“疼,疼死了。”
“秦厂公,秦楚。”
娇娇软软的,是个人听了都忍不住心软。
祈绥认为,攻略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他不信秦楚铁石心肠,不上钩。
半秒后。
秦楚眉头一皱,转身走了。
“殿下快点,别磨蹭。”
“……??”
果然是阉奴,动不了情!
祈绥气得不行,抬腿踏进柴房的大门。
【恭喜宿主,反派黑化值-5】
【目前反派黑化值:65】
祈绥眼角抽了抽,原来是个傲娇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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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祈重武,为了提拔适合的人才,皇宫每月都会召集达官贵胄之子在练武场切磋。
祈绥带着秦楚姗姗来迟,他们正在比武射箭。
“参见太子殿下!”
“皇兄怎的来这般迟?”
说话的五殿下祈余,素日尖酸刻薄,最爱与原主争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