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叶毫无停留地走远了。
曲悠缩在被子里颤抖地哭泣。
“我没想骗你……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曲悠抽噎的不能自已。
他还从未有那么怕的时候。
他闻得出来。
妻主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而顾叶，生气归生气。
但其实是去厨房给曲悠拿吃的。
她让厨娘给曲悠做以前不夜城小摊贩卖的肉饼。
曲悠喜欢吃那个。
厨娘想了下，说吃过几次，应该能做出来。
顾叶还要帮忙。
但是一想到正常的曲悠说自己做饭难吃，顾叶又放弃了。
她就坐在厨房外的台阶上。
双手托着腮。
统哥在意识里想说话。
小酒抓了它一把。
“主人明显心情不好，我们系统只需要等主人叫我们便是，你不要主动去说话……”
统哥甩开小酒的手。
看顾叶伤心，他心里就不舒服。
“顾叶，你对曲悠来说很重要。还有，他变成小孩子了嘛，脑子不好使的，他自己慌乱，闹不明白很正常……”
顾叶看着地面的蚂蚁。
“可是闹不明白，应该跟我说啊。”
顾叶叹了口气。
统哥又问：“你真的不理曲悠了吗？这一天都放置不理，或者是几天？”
顾叶没回答统哥。
而是转身问厨娘，做好了没。
统哥笑了一声。
“你这是借了台阶，让自己有理由去见曲悠啊。”
“难道我还真能不理他？”
顾叶又表示。
胡韵也是个杀千刀的。
细想一下，曲悠又没什么朋友。
他把这事说给顾良听，顾良怎么会为他保守秘密。
便只剩下胡韵。
“接下来，我必须快点做‘调查曲悠身世’的任务，将长生不老药拿给曲悠吃。”
胡韵来的快。
而且他听报信人说，就知道是曲悠出事了。
可惜他完全没研究出来什么。
反而觉得更糟糕。
胡韵进曲悠的房已轻车熟路。
只是他刚进去，发现曲悠自己从床上下来了，赤着双脚。
“快躺回去！”
“呜呜……妻主……妻主不理我了……”
曲悠抹着眼泪，这么说着就要出去。
他还说他鼻子不好使了。
时而灵时而不灵。
闻妻主的位置不准。
“你妻主丢不了，你先回床上躺着好不好？”
胡韵说他回去真找到残页。
但是残页说的也不是曲悠这个现象。
吐血是衰老不错。
但力量不会一瞬间没。
“你这还是有别的问题……你的血我也研究了，又确实符合衰老迹象……”
胡韵现在都不明白。
“你哪里难受，我先给你开点止疼药吧？”
曲悠不躺回去。
他哭的很伤心。
“妻主知道我寿命将至的事了……呜呜……她不要我了……”
曲悠推开胡韵，自己赤着脚又跑出去。
闻不到妻主的味道最可怕。
他就像个迷路的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顾叶。
胡韵赶紧追出来扶着他。
可现在他没曲悠力气大。
“哎呀，你先回去躺着，之前不是还吐了血？找顾叶的话，叫下人就好了。”
“我不要……”
曲悠抽噎的特别可怜。
一双眼睛都被揉红。
顾良过来，说宝宝在他那睡，就先不抱回来。
结果就看曲悠哭着找顾叶。
他“啧”了一声。
“你就不能消停点？！”
顾良低头一看，曲悠赤着的双脚都被石子划出血。
他又不忍。
“回去躺着，该治病就治病，顾叶还能丢了不成？”
顾良叫下人立即去找顾叶。
曲悠还是摇头。
他双手揉着眼，蹲在地上，“妻主不要我了……”
曲悠哭的很伤心。
“哎呀，孩子都有了，你在说什么蠢话？！”
“可是……可是她生气了，还是第一次，我闻到了她特别生气的情绪……”
胡韵也蹲下来。
“你都这样了，她怎么可能生气？你先回去躺着，好不好？一会儿我们拉着顾叶送到你面前。”
“不要不要……”
曲悠揉着眼睛，“你们让开……我要去找妻主……”
这时顾叶被拉过来。
急匆匆的。
“悠悠怎么了？！”
曲悠一听顾叶的声音，赶紧站起身体，想都不想就扑到顾叶的身上。
搂住顾叶的脖子。
“妻主……呜呜……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说……”
他搂顾叶搂得紧。
泪珠子撒在顾叶的衣领里。
滚烫滚烫。
“妻主……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我现在闻不到你的味道……”
顾叶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疼。
她迅速搂上曲悠。
再多的气愤都消失殆尽。
尤其低头一看曲悠。
他白皙的双脚都被划一道接一道血口子，顾叶更是心疼不已。
“你怎么不穿鞋！”
曲悠脚趾蜷缩一下，还用一只脚盖住伤口比较多的那只。
“没……没有……”
“你现在本来就没法像以前一样迅速恢复，还这样弄伤自己，你……”
顾叶叹了口气。
后来大家给曲悠弄回到床上。
胡韵号脉。
曲悠还抽泣着。
一只手抹眼泪，一只手抓着顾叶的手不放。
“我真不知道……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所以才没和妻主说……”
他说他以为衰老要很慢很慢。
那时候胡韵都想出办法了。
顾叶伸手摸摸曲悠的头。
“你能想明白什么呀！”
“妻主……不要离开我，我错了！”
他捧起顾叶的手。
从手指开始亲，亲到手腕。
又说：“要不……你打我，出下气……”
顾叶搂过曲悠拍拍，“我怎么舍得！”
她说自己怎么可能丢下他。
是给他弄吃的去了。
正好，厨娘和两个丫鬟，端着三盘子肉饼进来。
说这第一锅，做好了。
“我就想你应该消化的差不多了……所以给你弄点好吃的，安慰你……”
胡韵皱着眉头。
“不行，短短几天，脉象已经很乱，大体还是衰退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