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听着俄木布的话一脸难以置信,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救了一个杀害他们土默特部族人的凶手。
一想到这巴图目光变得锐利:“大首领,这些天鳌拜虽然好了不少但依然虚弱,要不咱们……”
巴图说到这没有再往下说,而是做了一个用手掌横切咽喉的动作。
俄木布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巴图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哼……,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刚刚不还说和鳌拜同行的另一个人已经回盛京去了么?”
“所以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我们都不能弄死鳌拜,要是真把他给弄死了,会给整个部族带来很大的麻烦。”
一旁的赵四洲、马国瑊虽然没听懂俄木布和巴图的谈话,可巴图做的那个国际手势,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由得两人也窃窃私语起来:“赵掌柜,看这两人的神色和反应,那个受伤的女真人有些不简单呀!”
赵泗洲勾了勾嘴角小声回道:“马掌柜说的是,看俄木布两人的神情,好像和那女真人有仇一样,咱们且先看看见机行事……”
“大首领照你这么说,我们拿鳌拜还没办法了?”
巴图目带寒光一脸不甘的问道。
俄木布苦笑一声:“能有什么办法?”
“不管是明着还是暗地只要鳌拜死在我们土默特部,皇太极绝对会以此为借口,彻底收编我们土默特部。”
“到时候恐怕我们就不得不向敖汉部、喀尔喀五部、科尔沁部那样奉皇太极为大可汗,彻底被女真人掌控。”
俄木布说到这,神情既无奈又愤怒的补了一句:“草原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弱小本就是原罪。”
“还是赶紧把鳌拜治好送他回去吧!以免夜长梦多。”
“你先去吧,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去见一见那鳌拜。”
或许这就是俄木布的无奈与苦涩吧!
面对曾经杀害过自己族人的凶手不但不能报仇,而且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对方。
巴图再次以右手捶击左胸,随后便退出了大帐。
“哈哈……,赵掌柜、马掌柜,我们继续吃、继续喝。”
巴图走后俄木布又招呼着马国瑊、赵四洲两人继续吃肉、继续饮。
两人也是识趣的没有打听刚才的事,大快朵颐的继续吃了起来。
可让俄木布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巴图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宽体阔的独臂男子。
俄木布浸到独臂男子的一瞬间就把鳌拜认了出来,因为三年前那张凶狠的面孔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脑海。
鳌拜进入大帐后,毫无顾忌,一言不发的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也不知鳌拜是命大还是巴图真的用一些医治牲口的药草给他医治好了。
鳌拜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重伤垂死的样子。
鳌拜在主位上坐下后,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我当你俄木布在做什么大事不去见我,原来是躲在大帐里吃酒喝肉。”
鳌拜说着自顾自的拿起酒壶往嘴里倒,态度可谓是极其嚣张。
鳌拜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因为他很清楚俄木布不敢把他怎么样,而且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俄木布脸色难看至极,心里恨的要死、但脸上却不得不陪笑:“鳌大人这么说可是错怪我了,我只是听说敖大人受了伤需要治疗。”
“所以不敢轻易去打扰,想等熬大人休息好以后,再去见敖大人。”
俄木布卑微至极,哪里还有最开始和赵泗洲、马国瑊交谈时的轻视和傲气?
鳌拜从桌上的盘子里扯下一块肉,拿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后直接一口吐了出来:“呸……,这羊肉都凉了,还不快点去重新给我烤一只。”
俄木布虽然对鳌拜恨意滔天,但形势比人强,只得无奈的向巴图使了个眼色。
“你去重新给鳌大人烤只羊来。”
巴图自然不会违背自家大首领的话,一声不答的就出了大帐。
鳌拜像是这会儿才看见马国瑊和赵泗洲,一脸不善,恶狠狠的问道:“你们是明朝人吧?”
俄木布怕鳌拜是因为担心连累部族,马国简和赵泗洲自然没有这种顾虑。
况且建奴和大明本来就是敌对关系,所以他们对鳌拜自然不会客气。
马国瑊“呵呵”冷笑,言语轻佻的调笑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是个什么东西,大爷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马国瑊这话彻底激怒了鳌拜,在想到他的断臂之仇,更是让他对明朝人恨之入骨。
“你这明狗倒是好胆,敢和老子这么说话……”
鳌拜这半句话一出,最紧张的不是马国瑊、赵泗洲反而是一旁的俄木布。
此时的俄木布心里拔凉拔凉的,不能让他们继续斗,要不然可能会出大事。
俄木布一念及此,赶忙出来打圆场:“鳌大人,他们的确是明朝人不假,不过他们都只是商人。”
“来我们部落只是为了交换一些盐和茶,这也是我们部落稀缺的,还请敖大人不要为难他们。”
鳌拜听着俄木布的话眼睛微眯。
突然想到他在来张家口经过巴林部右翼时好像也有两个明朝人。
当时自己也认为是明朝的商人,并没有过多在意。
后来到达张家口外围时自己就被明朝人给截杀了,很显然,那是早有准备的埋伏,这难道是……
鳌拜眼瞳微缩、细思极恐,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
鳌拜念及此处,当即对俄木布吩咐道:“俄木布,我命令你把这两个明朝人拿下,等候我的严刑审问。”
俄木布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他喵的简直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怎么办?
要真按照鳌拜说的把这两个明朝人拿下,那战马交易的事也就告吹了,没了盐和茶族人该怎么生存?
要是不按照鳌拜说的去做,后果可想而知。
俄木布一阵思绪翻飞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只得再次劝说:“鳌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又何必和两个商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