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承先闻言,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二位兄弟不必客气,到现在为兄还不知道二位兄弟做的是什么生意,不知可方便透露?”
鲍承先这话一出,李若琏和卢九德立时警觉起来,都在心里暗自嘀咕,这货是想反过来向我们打探大明的消息,就你这点道行还想在大爷面前摆谱,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卢九德心里想着,面上却不露分毫的胡说八道。
“鲍先生不拿我们兄弟当外人,我们自然也不会和鲍先生见外,生意上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和二狗兄冒险到草原主要是贩卖盐和茶。”
“盐和茶到是草原急需之物。”两位仁兄果然有眼光,鲍承先’先是夸赞了一句,随而话锋一转:“两位仁兄为何不贩卖粮食呢?这粮食草原可也是急需的,一本万利呀!”
“老小子这就来了,”李若琏暗自腹诽了一句,随即一脸谄媚的笑道:“鲍先生你也知道,贩卖粮食必须要大批量转运,动用的物力人力也会更大,而且大批量的物资出关容易引起别人关注,风险也会更大,相比起贩卖粮食,盐和茶更容易携带出关。”
鲍承先一边听着李若琏的话一边认真斟酌着,并没有在话语中找到什么不妥之处,站在商人的立场觉得李若琏说的很有道理。
鲍承先微微的点了点头:“二狗兄说的不错,局势动乱商人也不好做,不知两位兄弟愿不愿意和我大金做生意?”
李若琏和鲁九德听着鲍承先的话心中狂喜不已,正愁怎么进入辽东呢!这就有人自愿引路,这三百两黄金花的值。
两人心里狂喜,表面却是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把欲擒故纵演绎得活灵活现。
鲍承先见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并循循利诱的说道:“两位兄弟要是和我们大金做生意,赚钱可比你们在这草原瞎跑来的容易,不需要像在草原这样跑到各个部落去兜售,可以大批量直接交易,而且付的是真金白银可不是皮毛草药。”
李若琏保持着刚才一脸难为情的模样,故作害怕的说道:“鲍先生,我听说大金的满人可不待见我们汉人,要是我们到辽东去做生意,怕是会被越货杀人吧!”
鲍承先一听这话,故意把脸色一板,“二狗兄切莫道听途说,大汗对汉人还是极好的,远的有宁先生和范先生那可都是大汗身边的近臣,近的就比如说我,在汉八旗中也算小有名气,我既然称两位为兄弟,又岂有害两位兄弟之理。”
鲍承先话音刚落,卢九德就跳出来打圆场,两人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
“鲍先生莫要和二狗一般见识,二狗他读书少不明事理,辜负了鲍先生的好意。”卢九德说到这,顿了顿,这才故作沉吟的往下说:“鲍先生让我们和大金做生意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兄弟有个要求,还望鲍先生应允。”
“哦……要求,什么要求?”鲍承先略感好奇的问。
卢九德也不矫情,直截了当的说道:“这要求就是如果我们和大金做生意,必须要算上鲍先生的那一份,这样我们兄弟才安心。”
卢九德这话一出,鲍承先只是略微琢磨就了然于胸,不禁感慨,这两人倒也是机灵的,知道笼络我来保护他们。
鲍承先对这种白来的钱财自无不可,于是便满口答应下来:“两位兄弟放心,只要你们不刻意和大金为敌,为兄可保你们在大金做生意安全无疑。”
听到这话,卢九德故作惊喜,满口承诺道:“鲍先生放心,只要我兄弟二人赚到钱,绝对少不了鲍先生那份,只是这辽东地盘也不小,到时候不知上哪里找鲍先生。”
鲍承先对两人的用意丝毫没有怀疑,只当是为了给自己送金银方便才会打探自己的住处。
于是毫无防备的脱口而出:“为兄不才,暂时居于宁先生的府邸,是宁先生的谋士。”
李若琏故作尴尬的笑了笑,适时插嘴:“鲍先生,请恕我等无知,不知这宁先生又是哪位?”
李若莲之所以这么问,可不是真的不知道宁先生是谁,锦衣卫连鲍承先的资料都有,不可能没有比鲍承先更为汉奸的宁完我的资料,所以李若琏就是猜也能猜到被鲍承先称为先生的人是宁完我。”
鲍承先听了这话,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缓声解释道:“宁先生的名字我就不与两位兄弟说了,两位兄弟只要到盛京城打听一下,便可知晓,宁先生的府邸就在盛京城皇宫左边第二道巷子入口处很是好找,两位兄弟若是要寻我并可到此处。”
随后三人又谈天说地的寒暄了一番,定下了到辽东的诸多细节,卢九德和李若琏便提出告辞。
鲍承先将两人送走后,露出一副志得意满的笑容,不禁感慨,自己还真是运气好,出门一趟不但捡了三千两白银,还拉了一个倒卖盐、茶的商队给大金输血。
最主要的是这俩货很会做人,还要给自己也算上一份,往后自己的身价妥妥的要翻倍了。
回了自己营地的卢九德和李若琏两人也是窃窃欣喜。
卢九德都忍不住打趣起来:“李二狗你很懂演戏呀!在那汉奸面前演得滴水不漏。”
李若琏对卢九德翻了个白眼,回击道:“彼此彼此!没有旺财兄配合哪能唱得了双簧。”
卢九德不再接李若琏的话,转而说道:“我估计那汗奸现在怕是得意的不行,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呢!”
“看你说的,他难道不该得意吗?我要是他,我也会觉得我占了便宜,这就叫互利共赢吧!他图的是钱财,我们图的是情报!”李若琏颇有意味地说着。
“他可不只是图钱财,他可也怀揣着向我们打探大明情报的心思。”卢九德补充着说道。
“呵呵……”
李若琏轻笑出声:“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刚好可以将计就计。”
李若琏说到这,突然一转话锋,“我们还是把这两天的事情,向京师汇报吧!说不定这其中有我们看不到又对大明有用的信息。”
卢九德闻听此言,并未作声,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天才朦朦亮,三只信鸽就从卢九德和李若琏所在的营地腾空而起,向南方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