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看着崇祯递过来的三个大字激动不已,躬着身子颤颤巍巍的从崇祯手中接过写着“天武军”三个大字的纸张,口称:“微臣孙传庭领旨。”
崇祯微微抬手,打趣的说了句:“伯雅,你可要好好治军,可别堕了天子亲军的名头。”
听到这话,屋里所有的人都向孙传庭,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虽说从皇帝赐名提字那一刻大家就已经明白“天武军”这妥妥的就是天子亲军,但是由皇帝亲口承认那还是不一样的。
孙传庭更是不敢怠慢,再次躬身:“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就在众人高兴之际,英国公张之极,却泼了一盆冷水。
“ 陛下,天武军是成立了,可是压根就没有装备呀!”
这话一出,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为之一变,就连刚才还激动不已的孙传庭也变得一脸愁容。
只有崇祯波澜不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了笑,淡淡的说:“先把兵练出来,装备总会有的。”
听崇祯这么说,众人也识趣的没有去刨根问底。
孙传庭想了想,随即说道:“陛下,那天武军要招募多少新兵。”
听闻此言,崇祯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随口说道:“新兵的数量不设上限,十万 、二十万、 三十万乃至更多都行。”
崇祯这话听得几人面面相觑,虽然不解皇帝为什么要招募这么多新兵,但是也没有人多问。
随后,崇祯又向孙传庭交代了一些细节,就把几人打发出了御书房。
几人离开后,崇祯又陷入了沉思,要想从军中找人给孙传庭打下手还真不容易。
这都是因为孙传庭的身份所致,孙传庭之前并没有带过兵,更谈不上有什么战绩,有名气的将领未必会服他,这就是最大的难点。
崇祯脑海里来来回回的斟酌着合适的人选,崇祯终于想到两个人。
一个是给李自成戴绿帽,还拐跑李自成老婆的高杰,另一个就是黑水谷之战,生擒高迎祥的游击将军孙守法。
高杰虽说到了南明时期和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并称为江北四镇,还被登基为帝的朱由菘封为兴平伯。
但这个时间点他在明军中的地位并不高,让他来给孙传庭打下手最为合适。
又因他给李自成戴了绿帽,还拐跑了李自成的老婆,所以绝对不可能再反叛去做流贼。
至于孙守法本身就是一个游击将军,在没有活捉高迎祥之前他名声不显也最为合适。
崇祯一念及此,并向王承恩吩咐:
“王大伴,八百里加急传旨洪承畴,加其兵部尚书衔,总督河南、山西、陕西、胡广四省军务总揽剿匪之职,另外调他手下的高杰和孙守法两人入京任职。”
说到这,崇祯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另外,把欠剿匪军的军饷给他们送去。”
“老奴遵旨。”
做完这些事后,崇祯又琢磨起灾民的事。
现在的做法,也只能暂时缓解京师周边的灾民,对于广袤的北方灾区而言,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必须另想他法,实行大规模抗灾、救灾,已经刻不容缓势在必行了。
对于救灾,崇祯心中自有丘壑,之前只是迫于种种原因没办法实施。
想到这些,崇祯深呼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明天的早朝应该没有人唱反调了吧!”
就在崇祯自我感叹的时候,王承恩走过来禀报:“皇爷,骆养性和方正化求见。”
崇祯有些好奇,这骆养性不是刚走不久吗,怎么又来了?
崇祯也只是念头一闪,随即说道:“让他们进来。”
转眼间,两人已经迈步而来。
“卑职参见陛下。”
“奴婢参见陛下。”
“都起来说话吧!”崇祯抬手说道。
“谢陛下隆恩。”
还不等两人直起身崇祯的声音就再次传来:“骆养性,又有什么事呀?”
崇祯说得随意,骆养性可不敢怠慢。
“回禀陛下,那二十八位贪官在京的九族宗亲皆已捉拿归案,共计有四万两千余人,外地的也正在押解进京。”
崇祯听了骆养性的禀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骆养性却一脸为难的样子,斟酌着再次开口:“陛下,这四万多人,京师的牢房根本关不下。”
崇祯像是没有听到骆养性的话一样,反而问道:“还是没审出有用的东西吗?”
骆养性闻言,心里那是一个苦,这不是上午刚刚问过么,才多久又问一次。
心里想着,但脸上却极为恭敬的回道:
“卑职无能,还是没能问出什么重要的信息,倒是交代了一些他们平时坑害百姓抢占民女和抢夺他人财产的事。”
听了这话,崇祯眼角深处露出一抹杀机,嘴上却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既然关不下,那就连同他们九族拖到菜市口都诛杀了吧!”
崇祯的话音入耳,骆养性和方正化浑身汗毛乍起,要知道那可是四万多人呐,骆养性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过了好几息才试探着说:
“陛下,大明律诛九族不包括未及冠孩童。”
骆养性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他实在拿不准崇祯说的“都杀了”包不包括未及冠的人。
因为这位爷这几天做的事,都不按套路出牌,由不得他不小心。
崇祯一脸淡漠,但声音却极为冷冽:“既然是诛九族,那只要是九族之内不论老幼一律处死。”
这可不是崇祯冷血无情,之前他也考虑过不杀老幼。
可当他听到骆养性禀报说那群贪官坑害百姓、强占民女、抢夺他人财产时他改变主意了。
以这群贪官的尿性,被他们迫害过的人恐怕也是十死无生,既然如此,也就没有留手的必要了。
骆养性原本还想劝说一下的,可听到崇祯冷冽的话语后,他放弃了,他只感觉脊背生寒,额头都冒出了细汗,只得赶忙躬身道:
“ 卑职遵旨。”
崇祯说完便没有再理会骆养性,转而看向方正化问道:“你又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