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宫门口。
被倪元璐当场削去功名和学籍的国子监‘监生,有的嚎啕大哭、有的眼神呆滞瘫坐在地,还有的比之前闹得更凶了。
更有甚者直接骂崇祯是昏君。
一旁的方正化和东厂的番子早已蓄势待发。
方正化二话不说只是向前一摆手,东厂的番子持着寒光闪闪的长刀就一拥而上。
东厂的番子冲入还在叫骂的人群,那些手无寸铁的书生,怎么可能是这帮杀财的对手。
仅仅十几个呼吸,刚才还在闹事的一百多个书生就永远的闭上了嘴。
这秀才遇到兵的经历,他们也只体验了一次,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猩红的血液洒满了宫门前的大片土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欲呕。
跟着一起闹事的上千人也被这血淋淋的场面给震慑住了。
刚才还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书生也戛然而止没了声音。
整个宫门前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书生敢在上前说半个字。
方正化提着带血的长刀,用冷冽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方正画的目光所过之处,一个个书生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颅,根本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哼……”
方正化冷哼一声:“你们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谁再敢闹事这就是下场,还有谁?”
在方正化的强势镇压下,跟着闹事的书生也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至此,东林党和内阁发起的舆论战也暂时落下帷幕。
与此同时,带着大量银钱的天雄军也来到了京营驻地丰台。
“周将军你在外围做好策应,只要听到营内有动静,立刻率军杀进来。”
卢象升对周遇吉说道。
周遇吉脸上略显担忧的说:“
“都统大人,你只带三金人进营,会不会太危险了?里面可是有着十万之众啊!”
卢象升却不在意的,笑了笑:
“不用担心,敢暴动的最多是那几个副将和一些军官不会有多少人的。”
周遇吉听了这话,不明所以的问道:“这却又是为何?”
卢象升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简洁明要的说了一句:
“这还不简单,只有和朱纯臣有利益勾连的人才会暴动,而他们这群人都是在喝兵血,普通士兵是不会跟着他们一起暴动的。”
卢象升话毕,带着三千天雄军和五十万两白银径直进了京营。
不多时,卢象升就见到了三大营的主将。
卢象升向着对面同是三大营主官又是京营副将的张万泉、田雄、刘泽洪三人抱拳一礼道:
“在下卢象升,奉陛下旨意,带五十万两白银前来,补齐三大营之前所欠下的军饷,还请三位将军把兵卒都聚集到教场上来,在下也好早点完成任务回去交差。”
张万泉、田雄、刘泽洪,几人互视了一眼,张万泉才开口道:
“卢将军辛苦了,你把银子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我们自会把军饷分发下去。”
卢象升闻言,做出一脸苦相,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太监,压低声音道:
“三位将军,这恐怕不行啊!你们也看到了,那是陛下派过来的监军,要是我就这么回去,照着陛下的性子,我恐怕就麻烦大了。”
那几个太监当然不是崇祯派来的监军,只不过是在临行之前找方正化要的几个东厂番子,为的就是应对现在这种情况。
三千营主将田雄,看了看卢象升指的几个太监接过话茬道:
“大家都是领兵之人都不容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兵卒都叫到教场吧!”
田雄嘴里说着话,又看了看身边的张万泉和刘泽洪,显然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神机营的刘泽洪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张万泉想了想,说道:“这么多人一下子聚集到教场来怕是会很拥挤,不如分做几批吧!”
卢象升眼观鼻、鼻观心,赶忙接过话茬:
“张将军你多虑了,只是发饷又不是演武,挤一点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领到饷的兵卒就可以离场,不用长时间挤在这里。”
“你也知道我大明军队欠饷已久,要是分批的话,排在后面的未必愿意,谁都想快点拿到军饷不是。”
其余三人听了卢象升的说词,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也就欣然同意了。
等几人同意后,卢象升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在下提醒三位将军一句,最好还是让过来领饷的兵卒都把兵器放在营站内。”
一听到这话,张万泉三人不自觉的就提高了警惕,作为军人,这点警觉性他们还是有的。
张万泉看着卢象升严肃的问道:“这又是为何?”
卢象升做出一副都是为你们好的表情,讪讪说道:
“三位将军可别误会,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也是为了我好,在军队里难免有些兵痞不听管教,在军营里偷偷赌博的事情也不少;
这难免就会有人欠债,现在一发军饷,恐怕要债的不少,要是起了矛盾刀兵相向,三位将军想想后果。”
三人听了卢象升的话,都是脊背一凉,因为卢象升说的确实是事实。
要是真的有人在发响时动起刀兵,在人员那么稠密的情况下,后果难以想象。
搞不好他们就会举起刀兵,互相攻杀,那就是一场哗变。
最终三人被卢象升说服了,同意让三大营的人放下兵器,到教场上来领军饷。
不多时,军营里就响起集结的阵阵鼓声。
人头窜动,黄沙满天,一队队士兵在军官的代领下走进了教场。
一个时辰后,教场上以是人山人海,只见黑压压的人头无边无际。
而一个个士兵看着高台上的一箱箱银子皆是笑得合不拢嘴,毕竟是发工资嘛,谁不高兴。
就在这时站在高台上的卢象升,微不可查的向身后的副将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三千天雄军将士齐声高喊:
“京营主帅朱纯臣叛国通敌、结党营私、贪墨军饷、已被当今陛下下旨抄家下狱,现在由卢督统接管京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几人,刹那间就变了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