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信贺川的任何鬼话。
他那德性竟然能追到女生，恐怕那些女生是按智障标准找的。
我看到这一堆退烧药陷入了沉思，又想起店员耐人寻味的眼神，我估计人家可能把我当成了药贩子。
我寻思我得挽尊。
让白柠知道我其实是一个靠谱的人。
第二天清晨，我主动为她买小笼包，还把那顶限量版的棒球帽赠予给了她。
不说让她感激涕零，至少得让她知道——你舟哥永远是你舟哥。
即便犯了点无伤大雅的小错，那也永远是你舟哥。
但她好像并不打算接受这个设定。
尤其当我俩双双迟到引起全班同学注意时，她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仿佛要将我挫骨扬灰。
我其实有听到同学们在议论帽子的事儿，说那玩意儿是限量版白柠买不起，又说之前看我戴过一两次，更有甚者化身为福尔摩斯2.0,研究起帽子的围度，推断出跟白柠头骨的尺寸并不匹配。
我：“……”
平时考试怎么没见你们脑子转这么快？
舆论这玩意儿始终夹枪带棒，将当事人摁在风暴中心，强迫接受他们不怀好意的审判。
所以当白柠提出将帽子还我时，我能够理解。
但我的心情却很不爽。
我不清楚不爽的具体缘由，只知道她仿佛想跟我划清界限。
而我……并不想跟她一刀两断。
或者换句话说，在心底的某个隐秘角落，我其实很享受其他人造我俩的谣。
我不否定不解释，用一种隐晦的态度纵容谣言扩散。
在白柠身上，我看到了坚韧和追求自由的决心，那是我一直向往和缺乏的东西。
人总是会追求缺失的那部分，我也不例外。
无论如何，至少这一次，我想遵循自己的直觉。
就譬如我主动将白柠引荐给刘国栋，单方面认证她有数学方面的天赋。
刘国栋对我招揽人才的行为感到震撼，在他眼中我只是一个混子，一个除了奖牌拿到手软其他方面一无是处的混子。
我无所谓他怎么想，我只是觉得白柠应该需要这笔奖金。
她缺钱。
否则也不会转来红枫。
我可以直接给她钱，但她看起来不是那种随便接受别人施舍的性格，她的警惕性很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令她神经紧绷。
既然如此，竞赛丰厚的报酬是最佳的赠予方式。
合情合理，还能增加我跟她相处的频率。
简直是一箭双雕！
我运用我绝佳的沟通技巧说服了她，还顺便孝敬了一把刘国栋。
刘国栋一路丝滑地批改她的卷子，越往后笑容越灿烂，最后嘴角跟脸上的褶子差点并肩上天。
毋庸置疑，白柠通过了。
刘国栋大喜。
我也大喜。
爷看中的人果然不一般！
不过我没喜一会儿便被突如其来的幺蛾子给创飞了。
刘国栋让我俩去国旗下讲话，分享学习的喜悦。
我说句实话，我虽然会学习并擅长将学习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我实在没找出学习有任何喜悦之言。
能看出白柠也有同款的感受。
她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安静得如同雕塑。
我倒是发现自己越来越牛逼了。
已经能通过她气场的变化来判断她此刻的心情，真乃神人也。
我俩不约而同将刘国栋的国旗邀约抛在脑后，出门便往同一个方向走。
我微微眯眼：“难不成你——？”
她：“有竞赛的书推荐吗？我恶补一下。”
我：“……”
很好，原来不是单纯想跟着我。
我贺大帅逼竟然在知识的面前毫无吸引力。
我不服。
总有一天，我会让白柠的目光只注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