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预料那般,我爸骂我想精想怪想看王母娘娘穿吊带。
王母娘娘穿吊带我倒不稀奇,要是他老人家能穿我愿花光所有积蓄摇来最全的媒体。
我认真想了想,可能是我空手套白狼过于明显,那等我再用年级第一这个头衔去糊弄他一次。
……
妈的。
差点忘了。
爷不是年级第一了。
这个该死的转学生为什么十月才转过来,他难道还在倒时差吗?他难道觉得他很屌吗?
我的自尊在九月备受煎熬,尤其有时偶遇刘国栋,他总是用一种“你小子果然松懈了,这回栽了吧?”的眼神审判我。
我甚至觉得他跟转学生两位一体,共用一套思想体系,目的都是为了让我不爽。
随着天气转凉,我的心也愈发冰凉,我意识到再这样耗下去我就快进化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了。
终于在某一天,我跟我命定的死敌相遇了。
只是那一天我并没对上号。
那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帅气的我在普通的球场打着普通的球。
每次我一打球,操场都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闲杂人员。
他们会不会篮球暂且不论,但他们的狮吼功练就到了一定境界,开口就是地动山摇。
我有时觉得挺没必要的,这些人与其围着我转还不如埋头苦干,努力能换来成果,但是舔我只能换来冷言冷语。
我承认我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日常不懂人间疾苦,为了自由可以无视很多东西,甚至还会间歇性发癫。
譬如明知道今天要打球,前一天晚上还用冷水洗澡。
虽然我可以为我洗冷水澡的行为合理化,但事实是这他妈就是个深井冰行为。
所以我打着打着就被感冒找上了茬。
感冒君不打算轻轻地来轻轻地走,它非要跟我共舞,导致我的体温蹭蹭上升。
没错,我发烧了。
顶着一头沸水,我还坚持在场内一线。
刘禹中途试图劝说我,想让我歇息养精蓄锐,但我都拒绝了。
比起生病,我好像更不能接受输。
于是我死要面子活受罪,仍旧抱着篮球在球场横冲直撞。
我耳边嗡嗡作响,脑子沉得厉害。
忽然,有人化身为尖叫鸡,嚷嚷着让谁小心让开。
我浑然未觉,一门心思都在灌篮。
电光火石间,一道纤细的身影撞入眼帘。
即便烧成这样,我还是不能理解那位神仙为何要拉着个行李箱横穿球场,他是聋是瞎还是单纯没眼力见?
而且没看错的话……好像还是个女生??
正当我脑中天人交战之际,球已经飞了出去,并且这玩意儿还自带旋转特效,跟个风火轮似的在半空抽动。
在一众倒吸冷气的背景音中,那球狠狠砸在了女生行李箱的中央。
瞬间,世界安静了。
我的脑子也安静了,我看到刘禹跑到那女生面前各种软磨硬泡,也不知在说什么。
我想看清那女生的脸,结果看了半天只看到硕大的帽檐和同样浮夸的口罩。
我沉默了。
这难道是从中东来的友人?
我顶着一头浆糊看着那边,心中掠过一群草泥马,顺便拧开一瓶矿泉水。
我开口问:“刘禹,什么情况?”
刘禹看了过来,随即又跟那女生说了几句话,接着那女生突然捡起篮球,越过刘禹,势头很猛,纤细的身体迸发出要打群架的匪气。
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预感还没来得及成形,我的手腕就被狠狠一震——
跟我如胶似漆的矿泉水瓶竟然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