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注意力被吸引,众人都没发现身后的电梯在何时下行又返回,只听“叮”的一声提示音响,电梯门已然缓缓打开。
“秦小姐,你看那是谁?”
杜守锋脸上气急败坏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稳操胜券的痛快。
秦妙抬眸,正对上江晚枫毫无波澜的目光。
江晚枫身姿笔挺,看起来毫发无伤。他站在一个戴着半框眼镜的男人身旁,后面还跟着十几个组织内的成员。
秦妙微微一怔,从外貌特征认出了那个半框眼镜的男人,他是杜氏组织排行第一的『支配』,张扬。
张扬旁边身材瘦小的卷发男人是排行第八的『闻风』,花卷。
而坠在队伍最末尾那个男人更加扎眼,他左边胳膊和大腿都已经被改造成赛博朋克风格的金属的材质,发型也很有个性,一边长发、一边光头。
虽然与杜知冬描述的外貌有些出入,但秦妙依然认出了他,是排行第二的『摧毁』,徐风止。
“很意外吧?”杜守锋见秦妙怔愣,语气更加得意,“你是不是在想,‘江晚枫那小子不是应该在10楼吗?怎么会跟这些人站在一起?’对吧?”
像是动画片里完全占据了优势的反派,杜守锋开始了他的‘自主答疑模式’,开始滔滔不绝的炫耀起来。
“我承认,你确实比我预估的要更厉害一些,我原以为我们的伏击就算杀不死你,也足够令你重伤。并没想到你居然能够躲开攻击,挟持了我,还免疫我的异能,真是令我意外。”
“可是秦小姐,你以为我会在没有后手的情况下就把自己置身于险境吗?未免太低估我了。”
秦妙目光落在江晚枫身上,漫不经心回应着杜守锋的话:“那么你的后手是什么?说来听听。”
“哈,这还不明显吗?”杜守锋抬手指向江晚枫说道:“现在双方都有人质,你立刻放开我,我可以考虑留他一命,否则我一声令下,他就会死。”
他压低声调威胁道:“秦小姐,看着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死在眼前是什么样的感受,你想体验一下吗?”
他特地强调的‘忠心耿耿’四个字令秦妙险些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徐风止轻轻一挥手,秦妙抵在杜守锋脖颈的刀就在瞬间化成齑粉。
秦妙手中一空,下意识搓了搓手指,挑眉反问:“这谎言太拙劣了些,你觉得我会信?”
“哎,好吧。”杜守锋做出一个非常虚假的惋惜表情,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些手下太笨了,都不知道给江晚枫那小子身上弄点伤,做个苦肉计,真是令我苦恼啊。”
脖子前没了尖刀抵着,杜守锋明显放松许多,“秦小姐,很遗憾,你去哪儿都会带在身边的得力手下,是我们安插在你那里的卧底呢。”
“被背叛的感觉怎么样?很失望吧?”他嘴角沁出一个隐秘残忍的笑,摊开手掌朝向江晚枫,“只要你愿意归顺我们,这个人随你处置。”
见秦妙沉默,杜守锋以为她是在考虑他的提议,“别再犹豫了,这里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跑不掉的。”
“是么。”残忍的笑容同样爬上秦妙的唇角,无比寂静的一秒,箭锋刺穿皮肉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缓缓低头看向插在自己身上的羽箭。
“你......”
他嗫嚅着嘴唇,只发出一个音节。
“现在跑不掉的人,是你哦。”秦妙眨眨眼,松开钳制着他后颈的手。
杜守锋骤然失力,跌坐在地,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这女人不想活了吗?在被全副武装的异能者层层包围的情况下还敢对他出手?即使她不愿意归顺组织,也应该拿他当做人质试图逃跑才对啊,怎么会......
后知后觉的疼痛冲击着杜守锋的大脑,他用力摇摇头,再抬起头时,场上局势已然混乱一片。
在杜守锋的视线范围内,先前那批放下了武器的人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张扬身后带领的那批人也倒下了大半,还能站立的人被数把匕首和飞刀围攻着,手忙脚乱。
张扬整个人半跪着,被关在一个铁质囚笼里面,大腿处不停向外冒出鲜血,身上还插着和他身上一样的羽箭。
徐风止正跟一个看起来非常疯癫的男人缠斗着,他的『摧毁』似乎对那男人并没起到作用。
花卷被刚才那个像兔子一样从‘窗口’跳进来的女人踹倒在地上,手臂、大腿也都在流着血。
更令杜守锋无法理解的是,刚刚明明已经被控制住了的江晚枫此时正在人堆里‘大杀四方’,他的动作看起来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半点精神混沌的样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守锋看着杜知冬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靠近,心里慌张万分。他想尝试着喊个人来救自己,环顾一圈之后发现场上根本没有能抽出身来的人。
......
五秒钟前,秦妙将一支羽箭插入杜守锋的左肩,同时挥手将目光呆滞的江晚枫收入空间,自己也随之进入空间。
空间之内,秦妙对着失去意识的江晚枫同时发动6级『治疗』、『催眠』以及『净化』,尝试消除其身上被施加的一切精神控制。
随后秦妙回归现实,同时打出数十颗「空气弹」,并发动6级『金属』,操控着从空间内放出的二十三把金属刀。
这看似复杂的操作实际上只用短短两秒钟就完成,随后在6级『弓神』作用下,一支染着丧尸血的羽箭精准射入张扬的腹部。
本就被「空气弹」打伤左膝的张扬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被头顶凭空出现的金属‘靠拢’完全笼罩。
没了『支配』干扰,秦妙将江晚枫从空间内放出,他的意识果然已经清醒。在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江晚枫很快加入战局。
形势在极短的时间内逆转,很多人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