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妙妙姐姐你也太强了吧!”
见秦妙居然没有受『从心』的影响,银粟果眼睛里都闪出了小星星。
同为精神系异能者,莫红怡就更加震惊。要知道,就算她自己发动了『魅惑』,也是绝对抵抗不了『从心』的。
不过......这两人这是怎么了?
一个上来就开始邦邦磕头,一个又什么都不说就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莫红怡的目光在秦妙和李春生之间来回扫过,实在是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李春生还在不停磕头,秦妙却也并不阻止。
早在昨天晚上,在远郊公园被邱添试图围堵时,秦妙就知道,是有人提前向邱添报了信。
告知邱添秦妙的战力不低,告诉邱添他的弟弟邱浩被秦妙给打了,也告诉邱添她们打算要跟着一起回振兴基地。
所以邱添才会借口让苒苒她们去远郊公园接他,实际上就是为了在公园里的那一幕。
如果秦妙的武力值没有高到超出他们的预料,或者如果秦妙不认识施工队那些人以及杜知冬,那么她很可能没法安全的走出远郊公园。
原本银粟果刚拿过地图来给秦妙看汇合地点时,秦妙还觉得挺巧的,甚至短暂的怀疑过是不是杜知冬布的局。
直到见了邱添本人,看到他看似憨厚却明显藏着算计的表情,听到他开口就是看似圆滑却又含着刺的话语。
以及731的恶意值。
那一刻,秦妙在脑子里迅速闪过那一队5人的脸,最终定格在李春生。
消息确实是他透露出去的,可是要怎么处置他呢?秦妙并没有打算。
这个人,早在秦妙还没有见过他的时候,就已经通过情报册知晓他的‘事迹’。
她没办法以对待‘恶人’的眼光去审视他或者评判他,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人格甚至可能比秦妙自己的都更干净。
于是在他的梆梆磕头声以及求饶声中,秦妙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那就罚你一个月只能吃窝窝头。”
李春生的动作顿住,他的额头还贴在地上,弯成一个弧形的后背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秦妙给他的第一印象实在太过于狠绝冷硬,先是刚一碰面就秒掉了邱浩,再是一人单挑变异丧尸,最后还那么果断的抓了基地里所有品行不端的人。
在李春生眼里,秦妙像是一个暴躁的君王,她坚毅却也冷血,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
刚才不停磕头求饶时,李春生针尖大的胆子都快吓破,他认为自己就是等待裁决的囚犯,他甚至已经给自己判了必死的刑。
他不断发动着『从心』,哪怕知道没有效果,也丝毫不敢停下,却没想到最终会被这样轻轻放下。
他极缓慢的抬起头,对上秦妙淡淡的视线,试图说些什么以求能快些逃离这个令他汗流浃背的地方。
“滚。”
这是她轻描淡写递过来的台阶。
“谢谢,谢谢!”李春生忍不住又磕了两个头,这才连滚带爬的跑了,边跑还边念叨:“好人一生平安祝您大吉大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砰——”
一颗比平时更大五倍的弹力球砸在他后脑勺,将人砸得一个踉跄。随后落在地上,弹了几下就消失不见。
一个深呼吸的时间,李春生已经跑出老远。
这人太絮叨,但凡他再多说一句,秦妙就直接放出垃圾桶罩他头上了。
银粟果和莫红怡到最后也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有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陈晓发自内心感慨:“这是犯了多大事啊?吃一个月窝窝头,实在太残暴了,犯天条也不过如......”
被秦妙瞥了一眼,陈晓话锋陡转:“窝窝头好哇,窝窝头有营养,窝窝头还健康,窝窝头......一块钱四个,嘿嘿!”
“你也滚!”
“好嘞。”
楚轩轩无语望天,由衷感慨:“人有悲欢离合,牛马点缀生活。”
......
忙碌一整个下午,秦妙对整个基地的外围防御网巡视一圈,与众人制定了许多提高安全度的加强方案。
只要前期基础打的好,再让杜知冬发动『进化』,就能拥有全方位无耗电的电网。只需要消耗三天寿命,算是很有性价比。
毕竟如果按照原始手段建立发电设施,连接通电等等,全套下来最少也要花费一周时间。
在计算成本时,秦妙忽然意识到,『进化』这个异能在某种意义上,完全是一种‘人生的捷径’。
以更快捷的方式得到需要的东西,在节省时间的同时失去寿命。
这种交易到底值不值得呢?秦妙第一次针对这个问题陷入沉思。
如果一个工程需要日夜不歇,在身体与大脑都非常劳累的情况下花费7天时间才能做好。但发动『进化』只需要消耗3天寿命就可以立刻达到效果,人们会如何选择呢?
如果是末世前的秦妙,可能会坚定认为这种交易不值得,因为人生的意义是体验。不断体验那些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东西,这其中也包括这个7天的工程。重要的不是最终的结果,而是完成这件事的过程。
可现在,在末世之下,秦妙有些不确定了,她开始想要效率、权衡利弊、计算成本。
由此,她开始逐渐思考异能存在的原因及意义。
起初发现『刺猬』这个异能时,她对异能的看法就已经发生了转变,异能并不只是助于人类更好对抗丧尸的能力,那它到底是因何存在的呢?
总不会是......
“在想什么呢?”
询问声打断秦妙思绪,对上杜知冬关切的目光,秦妙瞬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已经开始跳入思维的怪圈,而且险些被困住。
“没什么。”秦妙摇了摇头,她看着杜知冬,忽然想起与杜知冬初次见面那天,他坚定的用寿命去换取进化液,只说自己有必须要升级异能的理由。
人的一切行为其实都无法用值不值得来衡量,重要的并非值不值得,重要的从来都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