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鹤桀桀怪笑。
高出三个大境界,陈安然的实力,让他心惊。
不过,也就这样了。
该结束了!
法力爆发,瞬间打破了平衡。
孟知鹤闷哼,衣衫破碎,身上鲜血淋漓。
些许皮肉伤,小事一桩。
倒是剑气入体,让经脉如刀割一般。
陈安然喷血抛飞。
被莫灵儿接着,倒退数十步,这才站定。
“安然,你怎么样了?”
“灵儿,没事的!”
他微笑着,站直身子。
如山的背影,让她心里很是平静。
这男人,真帅!
孟知鹤镇压住体内的剑气,长剑直指陈安然。
“小子,倒也有几分本事!”
话音不落,他身如鬼魅,化成残影攻来。
神霄出手,叮叮当当中,火花四溅。
两人都是重伤,以快打快,想将对手毙于剑下。
嗤嗤声不绝。
陈安然身中数剑。
一道道剑伤,深可见骨。
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孟知鹤也不好受。
对方以伤换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那个莫灵儿只是消耗过大,眼下怕是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能再给他们时间。
当速战速决。
“道剑!”
仙剑嗡鸣,瞬间青光刺目。
陈安然大骇。
这是什么手段,居然可以摆脱圣剑境的压制。
原本孟知鹤的剑招,他能尽数看穿。
这才可以以伤换伤。
现在,剑光如电,琢磨不定,又似羚羊挂角,让人无迹可寻。
陈安然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三清圣地,果然底蕴深厚。
再中数剑,被孟知鹤突施的一拳轰飞。
肋骨瞬间断了数根。
呼吸如火烧一般。
“老贼,你该死!”
莫灵儿暴怒,青萍剑冲入云霄。
双手结印不断。
“万古青天一株莲!”
天外,一朵青莲,如流星坠落。
孟知鹤大惊。
神霄无数年不曾出世。
以至青莲剑歌的名声,其实还在神霄御雷诀之上。
漫天的杀意,让他不敢大意。
仙剑指天,迎着剑莲就刺。
轰!
剑莲破碎。
孟知鹤喷着鲜血,连退数步。
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中,本命仙剑断成数截,灵气尽失。
反噬之下,七窍中流出黑血。
“臭丫头,你找死!”
怒火狂喷,他嗖然起身,一拳轰出。
拼命一剑,莫灵儿本就是灯枯油尽。
她实在无力躲开这一拳。
一道身影飞来,挡在身前。
含怒一拳,砸在陈安然背上。
鲜血滚烫,喷了莫灵儿一脸。
“安然!”
悲呼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不哭!都怪我,实力不济,护不住你!”
“不是的,不是的!”
莫灵儿语无伦次。
爷爷算过了,他不是短命之相。
可现在,谁来救救陈安然。
孟知鹤一招得势,心下大喜。
他知道,逼问是没有效果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炼魂。
大笑着,他一掌按下。
眉头一皱,斜刺里,白影闪过。
孟知鹤大惊。
掌力含儿不吐,与那人对轰一记。
“是你,云雷尊者!”
“孟知鹤,你不能杀他!”
“嘿嘿,你也要想罗浮传承吗?可以,见者有份儿!”
云雷尊者摇头。
“陈安然,水月宫当晚,你在现场,圣女去了哪里?”
喘息几口,陈安然摇摇头。
“不知道,我到现场的时候,花船已毁!”
“水月宫的人,是你杀的!”
“不是!”
孟知鹤眼珠乱转。
“尊者,不可听这小子一面之词,以他的实力,屠尽水月宫,不在话下!”
看了他一眼,云雷尊者冷笑。
“孟知鹤,我不是三岁小孩!”
“嘿嘿!水月宫曾是瑶池圣地分支,如今那些人枉死,总要有人背锅,不然,你瑶池圣地颜面不存!”
莫灵儿与陈安然相视一眼。
这才是真正的云雷尊者。
通天河上,她的气息,两人不会忘记。
云雷尊者不语,默认了孟知鹤的提议。
“嘿嘿,陈安然,你不是个情种吗?我要你眼睁睁看着莫灵儿受辱,死在你面前!”
陈安然暴怒,口中鲜血狂涌。
“安然,放心,我不会如他所愿的!”
莫灵儿神色决然,“老贼,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莫家吗?哈哈哈,三清圣地怕过谁!莫说一个莫家,就算是圣朝,老夫也不放在眼里!”
孟知鹤淫笑着,一步步上前。
突然,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云雷尊者眯起眼。
孟知鹤轻笑。
“放心,我布了结界,凡人看不到的,你若不放心,杀了便是!”
云雷尊者点头。
这样的事,绝不能走漏风声。
一丝都不可以。
陈安然目光一凝。
那人麻衣草鞋,腰插一把镰刀。
他头上,草帽压得很低,看不清容貌。
挽起的裤管上,新泥犹存。
怎么看,都是一个下地归来的农夫。
是他!
陈安然皱眉。
云雷尊者抬手,剑光直奔农夫斩去。
高高在上的仙师,杀一个凡人,是他的福气。
“不知死活!”
农夫喃喃自语,抬手,将剑光拍成齑粉。
镰刀在手,当空一划。
结界如纸糊的一般。
孟知鹤脸色剧变。
身前,云雷尊者被挡腰斩成两截。
元婴才遁出肉身,一声不发地变作青烟。
他想抬起剑仙防御。
却发现手脚不听使唤。
腰间一凉,上半身栽倒在地。
眼睁看着五脏六腑浇在头上,糊住眼睛。
元婴遁出,转瞬化成青烟。
陈安然将莫灵儿护在身后。
“谢前辈救命之恩!”
农夫将镰刀插上腰间。
头也不抬。
陈安然只觉全身都被看了遍。
“你叫陈安然!”
“正是,这是莫灵儿!”
“嗯,你们都很不错!不过,你的剑道,修得乱七八糟,当知会千般,不如精一道,剑圣境界,杀这两人举手之间,你好自为之!”
陈安然低头一礼。
“受教了,谢过前辈指点!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所差遣,万死不辞!”
“不用,我答应别人援手三次!事已毕,你们走吧!”
陈安然不再多问。
这种强者,不想说的,多问无益。
剑光卷起灵儿,两人消失不见。
农夫转身。
“出来吧!”
乔坤拉着温良,战战兢兢走出密林。
二人倒头便拜,痛哭流涕。
“前辈,我们无意偷听,还请前辈饶命!”
“瞧你们这出息!”
他们磕头不止,不敢起身。
“从今天起,不要再跟着他们了,处理好这里的事,去中洲!”
“是前辈!”
农夫消失。
过了许久,两人才抬起头来。
擦去汗水,他们心有余悸。
“哥呀!我们被当成苦力了!”
“弟呀!少说话,多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