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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吃午饭,一边和曾珍真闲聊。

等到下午大家陆陆续续醒过来后,何赌王派来接人的车也停到了门口。

递了个眼神让雷力他们注意安全,林祥带着冯华上了车。

据来人介绍,赌王安排的会面地点不在会所,而是在稍远的松山上。

林祥倒是不意外。

赛马会虽然是赌王的澳娱公司主控,但资产本身可就不全是赌王本人的了。

杨星昨天大咧咧地上门,就是仗着杨震是赛马会的股东,越过了经理,硬闯进来的。

而恰好,在赚钱之余,赌王有一个小小的爱好。

那就是买房。

给自己买房,给几房老婆买房,给各个儿子、女儿买房……

这平平无奇的爱好,林祥当然了解过。

不仅如此,赌王买下的很多豪宅还都是在港岛,粗略来算,他们还是邻居。

至于澳岛松山,应该是赌王给自己的某位太太买的房产所在之地。

车子穿行在山间公路上,很快,绕到了一处僻静山坳的时候,一栋白红相间的别墅出现在了林祥的面前。

看到这栋别墅,林祥都忍不住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不是因为太豪华,而是出乎预料的有些简朴。

既没有老式别墅那种要求大气的宽敞,也没有澳岛常见的欧式精美雕塑。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赌王居所,再加上这地方寸土寸金,林祥都要以为自己来到了港岛新界。

没错,因为丁权的存在,新界某些村长的房子可能比这还要豪华。

“到了,林生。”

前来接待的手下亲自拉开车门,将林祥迎了下来。

不说别的,赌王都亲自在门口迎接了,他当然是要趁机表现一番的!

下了车,林祥看着站在门口迎接的男人,一时有些意外。

赌王出生于港岛鼎鼎有名的何家,属于混血中的混血。

如果算父系血脉的话,赌王其实应该是荷兰犹太人。

但犹太人本来就对荷兰没什么认同感,再加上长居港岛后,赌王就随母系血脉,认作粤省人。

也就是说,赌王其实是在港岛发家,最后在澳岛做生意的粤省人。

赌王常年也是各地跑,尤其是在赌场生意逐渐红火后的九十年代,求着他做生意的人都能挤垮大门。

像这样让他早早等在门口……

林祥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轻视了弯弯资金的流失,以及自己出现对于赌王的意义了。

人就是这么贪得无厌。

如果赌王不来,估计他就不高兴了。

但既然赌王这么重视,那就怪不得他得寸进尺了……

林祥正想着,何赌王也带着人迎了上来。

“欢迎,报纸上常说林先生你多么帅气,多么年轻,一开始我还不信。”

何赌王笑眯眯的。

他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脸庞依稀能看到年轻时俊朗非凡的模样,也难怪能娶到好几房太太了。

光从外表上看很难相信这是个已经七十高龄的老人了。

“现在一看,那还是报纸上写得保守了。”

“赌王谬赞了,在您这样的前辈面前,我又怎么担得起这样的名声。”

林祥一时有些懵到不知道怎么说话。

主要是这辈分乱七八糟的。

从岳父李玟龙的关系来讲,比李黄瓜还年长好几岁的何赌王,应该是林祥的爷爷辈。

但何赌王和宋世昌父亲又是亲如兄弟的合作伙伴,从这一层关系来算,那应该是叔叔辈。

可现在,林祥又要和何赌王亲自对接做生意……

似乎看穿了林祥的为难,何赌王拉起他的手臂,轻轻拍了拍。

“关系归关系,生意归生意,在七十岁后,我还能和现在的青年才俊打交道,这是我的荣幸,那我托个大喊你阿祥吧,你就喊我何叔,让李玟龙这小子占点便宜。”

“是我逾矩了,何叔。”

林祥从善如流。

一番简单的寒暄后,一行人走进了住宅内。

只是站在客厅里的男人,就让林祥更意外了。

看着一脸意外的蒋山河,再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何赌王,林祥也免不了露出一丝打趣的笑意。

“何叔这玩的真的是……光明又正大。”

何赌王神色如常,“坦诚一点,这对大家都公平嘛。”

老狐狸!

莫名地,林祥和蒋山河对视了一眼。

不出意外,他们两个应该都是被何赌王这一手给晃了。

本来,这就是两人的私下竞争。

最后赢的那一家去找何赌王谈判,做生意就行了。

但现在这一公开,就相当于竞投的方式从暗标改为了公开竞标。

在赌王面前公开竞争,那两人要付出的,可就是实打实的金钱上的利益了。

最难受的是,他们两个还说不了什么。

因为从头到尾,最终决定权一直都在赌王的手上。

怎么玩,玩到什么程度,都只是赌王一句话的事情。

何赌王没有另外准备书房这些地方,就带着林祥和蒋山河,在稍显温馨的客厅里坐了下来。

赌王坐在主位,林祥和蒋山河分坐在两边,正好形成了个匸字形,中间摆了个像麻将台那么大的漂亮实木茶几。

其他人倒是纷纷出去,把守在门口,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泄露。

见状,林祥也就挥挥手,让冯华同样去外面等了。

嘭——

大房门合拢,房子里显得有些昏暗。

何赌王左右看了看,林祥和蒋山河的脸色都有些阴沉,突然笑了起来。

“竟然忘了让他们先开灯再出去的。”

“现在还是白天,我觉得这样还挺好的,看得清,看不清,全靠眼力。”

蒋山河瓮声瓮气地说道。

“就怕看岔了,蒋先生。”林祥接茬道,声音飘飘乎乎的,若有若无。

“我是从来都不怕看走眼的。”

蒋山河突然用力拍着胸口,乓乓作响,气势一下子起来了。

“因为我从出来打拼的时候就知道,所谓走不走眼,本来就是看自己能拼成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