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玩得认真的时候,手腕猛的被攥住,丝滑柔软的触感在她手心传来。
萧景炎一手扣住她的手,一手用手帕擦拭她手上的水。
…………姜沐抽回手,皱紧了眉头,“你……”
萧亦旬这时候看着孙君贤,“孙公子应该有要事要忙吧?”
“我?……”孙君贤意有询问的眼神看了萧亦旬又看了看萧景炎,最后才看向姜沐,“我应该是有事情要忙,就先告辞了。”
姜沐让那春花送他出去,这才给二人倒了热水,“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闻言二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偶遇!”
姜沐瞟了萧景炎一眼,才把视线停留在萧亦旬身上,“殿下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就是……听闻早上的官府的人来过,所以特地来问问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姜沐一说完就看到萧景炎吃醋的狗样子,抿着嘴巴,眼底还隐约浮现了几分委屈。
姜沐手在桌子底下摸到他的手,用眼神安慰他,毕竟殿下在这里,要是说点什么确实不合适。
光是眼神交流后,萧景炎明显满意了,一侧的萧亦旬却皱紧了眉头,注视着二人眉目传情。
甚至还感觉到有些多余,他这时站起身,“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姜姑娘了。”
“六弟我送你。“
萧景炎松开桌子底下的手跟着萧亦旬出去了。
反应过来,姜沐怎么感觉怪怪的?这里不是她家吗?
两道背影已经走远了,像来时那般并肩出去。
就官府上门这点小事情怎么都闹得人尽皆知了?还都上门来过问了。
萧景炎送完人还堂而皇之的回来了,笑意满满,就好像捡到宝贝了一样。
姜沐靠在门口,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里好像是我家。”
他走来,靠在她身侧,“我知道,对了,贺家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理?”
“杀是暂时不能杀的,我就想让她吃点苦头,免得太闲了,整日就想着怎么算计别人。”
姜沐突然眯着眼看他,“你不会是算计好了殿下要过来,你才特地跟他偶遇的吧?他是你弟弟,用不着这样吧。”
萧景炎还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千算万算,把孙公子遗忘了。”
………姜沐捅咕了他一下, “行了,要是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我有点事。”
她就是想进空间看看贺若兰死了没有,萧景炎也没缠着,毕竟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确定萧景炎真的走了,她才进房间关上了门,进了空间。
专门为贺若兰建的小黑屋,在空间这片绿色的草地上尤突兀。
里面连窗户都没有,完全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贺若兰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她只觉得时间好漫长,漫长到感官都麻木了,在这不见天日的房子里,度过了一息又一息。
姜沐推开门,一股五味杂陈的味道侵入鼻腔,呛得她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恰巧这有些剧烈的咳嗽声,把昏昏欲睡的贺若兰惊醒了几分。
光是抬个眼皮,好像就用了她浑身所有的力气,她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终于见到光了,见到人。
“救……命,救……”
姜沐悠哉悠哉的走过去,调侃道,“贺大小姐还没死呢。”
地上一摊发黄的印记,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贺若兰的嘴唇干裂到发白,发髻糟乱,整个人看去起来了无生息。
“救……救救我……”
对于贺若兰求救的话,姜沐当做听不见,指尖抚了抚她遮挡住眼睛的头发,“贺小姐可知错了?”
还别说,看起来还挺可怜的,只是饿了几日而已。
不过还是不能抵过之前他们抓走奺霓,抓走小祁的罪行。
“错了,我知道错了。”
贺若兰勉强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认错是挺快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姜沐转身出去了,再回来时, 手里多了一大杯水。
“水……水……”
贺若兰看到水,瞬间来了精神,两眼放光,不断的抿着唇,“求求你,给我喝一口,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姜沐把手里的水杯送到她的嘴边,贺若兰急不可耐的喝着,听着她急切的吞咽声。
直到把一整杯水都喝完,贺若兰才感觉活过来了一样,就像干涸已久的大地,突然得水的灌溉。
就像离水之后濒临死亡的鱼,突然被人扔入水中。
活过来了,终于活过来了。
贺若兰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一些体力,她更渴望活着了。
“我求求你了,能不能放了我?我日后一定离董小姐远远的。”
姜沐放下水杯,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董小姐不能惹是一会回事,你若是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是饿几日这么简单了。”
“你自己应该清楚,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从贺府掳出来,有第一次就第一定有第二次。”
“我改,我以后只做好事,我连一只蚂蚁都不踩了。”贺若兰极其认真的保证。
“咚!”
姜沐抬手就把人打晕了,扒了她的外衣,给她脸上抹了点泥。
最后带着她出城了,把她扔到城外的树林后,确保路过的人能看到她,才放心的回来了。
贺若兰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已经是天黑了,是在自己的卧房。
“小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贺若兰坐起身,整个脑子都是懵的,之前的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样,但是又很真实。
贺夫人,贺老爷,贺大少爷听到她醒了,从不同的方向跑过来。
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失而复得的家人,个个都热泪盈眶,唯独贺若兰,她哭不出来。
“爹,娘,哥哥,我是怎么回来的?”
贺夫人疼惜的抚着她的脸,“若兰,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是从城外找到的你。”
城外!
“娘,你们有没有抓到那个男人?她把女儿关起来,饿了几日几夜,滴水未进。”
贺若兰把委屈说出来,眼眶里的眼泪顷刻间涌出来。
她甚至是不敢去回想那几日,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