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黑的时候,小棉来了,还有些着急。
姜沐先安抚她,“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小棉好像是跑来的,语速很快,“姜姑娘,以前我对你有偏见,我跟你道歉。”
姜沐蹙了下眉心,这小棉怎么说也是尚书府的丫鬟,能放下成见,想来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先别急,慢慢说。”
小棉缓了口气,“我是偷跑出来的,我长话短说。”
……
之前的生气本来是猜测,现在小棉的话直接证实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宋公子喝醉了酒回来就发泄,全然的原因就是孙静雪的肚子还没动静。
就算是种地不也得给个发芽的时间啊,这才多久?
而且孙静雪的身体根本就没有问题。
这种好事情也不好闹大,两家的面子上挂不住,孙静雪也算有些执拗。
受了委屈也不给家里说,直接让她大官爹治一治不就好了。
姜沐了然的让她放心,“你且先回去,照顾好雪姐姐。”
还得等孙君贤那边把人约出来才是,她得先去忙铺子上的事情。
铺子就近开张了,姜沐去铺子上了,陌离也来了凑闹了。
舞狮子,放鞭炮,说着开业的吉祥话,已经习以为常了。
绣品不同于别的东西,何氏把每一种绣品都标上了价格和绣法风格。
姜沐这边只需要分类上架即可。
进来的顾客很多,买的也很多,不过很多绣品的价格相对于要贵上一些。
迎来送往的人也多,不过基本上不搭手,只在一旁看。
午后家里的下人找来,说是孙君贤在酒楼等她。
事情这就有办好了?
安排好铺子的事情她就前往孙君贤说的那个酒楼去了。
伙计早就在门口等她了,“姑娘请跟我来,孙公子等候多时了。’
“?……”姜沐盯了伙计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伙计引着她上楼,“孙公子交代说看到最漂亮的那个就是了,小的也没看错不是。”
姜沐:………6
二楼雅间,伙计推开门,“姑娘里面请。”
听到声音,孙君贤转身来,里面桌上还趴着个应该是醉得不省人事的人。
“姜沐,快进来。”
看桌上的的残羹剩饭,挪动过的桌椅,其他人应该都走了。
“你给人灌成这样了?”
孙君贤揉了揉鼻子,“他自己喝多的。”
为了证实他是不是不行,姜沐坐到他身侧给把起了脉。
也不算是不行吧,只能算是生育力低下,常年酗酒的原因。
姜沐把完脉,抬起头抱怨的看着孙君贤,“就这样的人,谁给做的媒啊,都不了解清楚就让雪姐姐嫁了。”
孙君雪还是没张口,姜沐继续道,“小棉早前找过我,你这位妹夫,吃醉了酒就耍酒疯,他身体不行,再这么喝下去,断子绝孙是不可避免的。”
“………”这一切就说得通了,毕竟刚才在饭桌上,也听他说喜欢谁家孩童的事情。
姜沐把早就准备好的药交给孙君贤,“这种事情还是得你这个当哥哥来说。”
接下来的事情就得交给孙君贤了。
孙君贤现在看着宋公子的眼神,姜沐看得出来,想上抬手就给他一嘴巴子。
当初求亲的时候,把自己吹嘘得天花乱坠,现在这才过去多久,本性就暴露无遗。
姜沐走前还交代他,“好歹是你妹夫,别给人打坏了。”
孙君贤强忍要打人的冲动,把人送到房间里等酒醒。
这一等就是等到晚霞映天,床上的酒鬼才慢慢睁开眼睛,孙君贤黑着一张脸盯着他,“醒了?”
宋公子扶着酒后有些酸痛的额头,看了看四周,“是孙家哥哥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他问着就翻身下来,看到面前可站着脸色不大好的人,随口问了一句,“孙家哥哥是有事吗?”
嘴上叫哥哥,实际他比孙君贤还年长一些,只是依了孙静雪的称呼。
孙君贤开口的火气就上来了,“我妹妹在家就是掌上明珠,你居然敢欺负她。”
突然低吼出来的声音把宋公子也是吓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开脱,“孙家哥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欺负雪儿?”
孙君贤把姜沐留下来的药塞给他 ,并不隐瞒,“你醉酒时,我请了大夫给你把脉,大夫说了你身体不行,要想要子嗣必须禁酒。”
“怎么可能?!”宋公子笑着反驳,“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
“清不清楚只是你自己知道,把这药吃了,你要再敢动我妹妹一个手指头,我看你的官职也该到头了。”
“别…”一说到官职,宋公子有些急了,“孙家哥哥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就是有一个百个胆子也不敢欺负雪儿,哥哥且放心就是。”
孙君贤冷着的眸子扫他一眼,示意他现在把药吃了。
“这……”他自然是不想吃,吃了不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体不行?
不吃的话,这孙家哥哥又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两家结亲,好处自然是宋家的。
他这也是喝醉了,回去的看到孙静雪柔弱的样子,猪油蒙了心,这才小小的动了下手。
“’赶紧吃!”
孙君贤不太耐烦的催促,继而又警告道,“你应该不想成为京都第一个被女家休弃的人吧?”
“我孙家不缺银子,养我妹妹几辈子也绰绰有余,宋公子若是不想成为这京都的第一大红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我……”
孙君显贤说得很严肃,宋公子也有些怵了,连连答应,“我知道了,孙家哥哥放心就是。”
“走吧!时辰不早,别让雪儿担心。”
把人轰走了,孙君贤心里才舒坦了不少,没想到妹妹受委屈他竟然都没发现,好在是认识了姜姑娘。
姜沐回到铺子就把挑选出来的绣品带着离开了。
去了云王府。
这是头一份,自然得给奺霓送一份去。
门口的人带着她进了院子,奺霓儿是从书房跑出来的。
“师傅,你来了,我想你!”
提着裙摆,拖尾的外衫在身后飘摆着,一头的珠钗晃了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