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先生想要谈些什么?”
魏无忌一边给他倒着解酒茶,一边询问道。
无名接过茶杯,先道了声谢,然后说道:“公子可知今日的舞姬之中混入了罗网的刺客?”
此话一出,信陵君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无名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
虽然被魏无忌质疑,但无名还是十分淡定。
“在下自然不是乱说,白渊要的那名舞姬就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之前她就已经刺杀过我们两次,这一点我们绝对不会认错,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想对公子不利。”
这些都是白渊在离开前用天籁传音告诉他的,同时白渊也将他的计划告诉了自己。
听完无名的话,魏无忌却还是没有完全相信,皱着眉很是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刚刚在宴会上,二位不说?”
“因为我们想要和公子私底下做一个交易,刚刚人多眼杂,并不方便。”
魏无忌眯了眯眼,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愿闻其详!”
“如今秦魏大战,因为玄翦之事,魏国士兵士气受挫,恐怕难挡秦国兵锋,公子虽然表面沉迷酒色,实际依旧是心系魏国,可对?”
无名先是分析了时局,反问了一句。
魏无忌眯着眼微微点头。
的确,他沉迷酒色也只是为了让魏王安心的无奈之举。
“魏国如今既有内忧亦有外患,外患我们无能为力,但是可以帮助魏国解决内忧。”
“内忧?何解?”
听到无名这么一说,魏无忌开始重视起来。
“如今因为玄翦,导致大梁城内人心惶惶,世人皆以为玄翦是按照罗网的任务行事,实则不然,指挥玄翦杀人的另有其人,而且在魏国身居高位,此为内忧!”
无名将玄翦的情报缓缓讲了出来。
魏无忌听后十分吃惊,以至于手中的杯子都握不稳了。
不过在杯子要摔碎的前一刻,无名运用内力将其接住,放回了桌上。
他展示了一手强大的内力,让魏无忌瞪大了眼睛,对于他说的话也更加相信了几分。
于是他急忙问道:“此人是谁?”
“大司空,魏庸!”
“可有证据?”
魏无忌听后还是很冷静的,魏庸在魏国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无名笑着点头。
“自然有证据,玄翦与魏庸之女魏纤纤意外相识相爱,魏庸正是以魏纤纤作为要挟,命令玄翦去解决与他政见相左的大臣,顺势就能将此嫁祸给罗网,这件事以公子的手段,只要稍微一查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魏无忌听后大怒,握紧拳头猛地在桌子上锤了一下。
“真是该死!他都已经是魏国的大司空了,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事!”
“魏庸此人,表面上忠心耿耿,实际上阴险狡诈,人品卑劣,德不配位。”
无名在确认这件事的时候其实也是很愤懑的。
信陵君闭着眼缓了很久才平静过来,此刻他如同一头睡醒的雄狮,不怒自威,不再是之前那副沉迷酒色的样子。
“既然是交易,你们又想要什么?”
无名笑着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惊鲵交给我们处置,而公子则要放出消息:惊鲵刺杀公子未能成功,已被诛杀。”
“第二,我们希望公子能尽快查清真相,解决魏庸,但请不要牵连他的女儿魏纤纤,毕竟她也是个苦命人。”
“第三,希望公子为今日的事情保密,并且为我们准备一辆马车,送我们出城,我和白渊本就是偶然路过大梁,只想早日回到小圣贤庄,并不想惹太多麻烦。”
无名说的这三个要求其实并不算什么,魏无忌听后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加了一些条件。
“先生所说之事,都不算什么,不过送你们出城一事恐怕还得等等,等我确认了魏庸和玄翦的关系,并且将其捉拿之后,才能送你们出城。”
魏无忌这么说还是出于谨慎考虑,这件事太过重大,他不能只听无名的一面之词。
反正现在有了方向,真要调查起来并不是难事。
无名点点头,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时间也不早了,无名就先告退了!”
等到无名离开,魏无忌坐在凉亭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心里是希望无名是在骗他的,可是他更清楚,无名没有必要编造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
他之前就调查过,两人之前与魏庸也没仇怨,甚至毫无交集,说是故意陷害他,魏无忌自己都不相信。
“来人!”
他对着暗处呼唤一声,一名蒙着脸的暗卫出现在他身边。
“立刻派人去调查魏庸,我要知道他和玄翦是否有关系。”
“喏!”
暗卫应了一声,立刻离去。
这一夜,魏无忌失眠了。
与之不同的是,白渊却是很舒服地修炼了一个晚上。
清晨一睁眼,他感觉精神无比充沛。
虽然有着一个杀手坐在一边,但是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因为昨晚无名就住在他们隔壁的客房,惊鲵就算想搞什么小动作也不敢。
她倚在床的另一头,盯着白渊发了一晚上的呆,也想了很多事情。
“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你还能静下心来修炼。”
“这不正说明我对你放心嘛!”
白渊很是直接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惊鲵罕见地没有回怼他,而是沉默了下来。
可见昨晚白渊的劝导并不是白费功夫。
“好了,今天你可还得继续陪我演戏,凝烟。”
他笑着看向惊鲵,在说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你就这么自信你的计划会成功?”
惊鲵脸色平静地问了一个问题。
“当然,有信陵君作证,罗网会相信惊鲵已经死了,之后只要你注意点,就能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为了这个计划,他可是拉了威震天下的魏无忌给他背书。
“所以,你想好了么?”
“呵,我也没有选择,不是么?”
惊鲵自嘲地说道。
实际上她这么说已经反应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到惊鲵如此识相,白渊很是满意。
他想了想,叮嘱了一句:“等会儿出门,你得注意一下,走路的时候要像是崴了脚一样。”
“为何?”
“拜托,在别人眼中,我们昨晚可是共度良宵,你要是没点反应,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我可不希望到时候被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