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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掉落,长渊掀起眼皮,漆黑的眸毫无情绪望向钟老二,视线压力。

那喋喋不休的声音终于停了。

钟老二咽了咽口水,眼底划过惧色,这些年在外边他别的没学会,看人眼色绝对学的不差。

“呵。”长渊忽然扯起嘴角,眼角细纹浮现,“二哥,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幽默。”

“哈哈哈。”

气氛稍缓,钟老二干巴巴笑了几声。

长渊敛起笑,问:“怎么回事儿?”

钟老二双手叉腰,说起这事他眉头就皱起了:“还不是老三那个瘪犊子,屁大点事儿非得闹到公安局来。”

“老四,你来评评理,老三媳妇儿跑到我家来嚷嚷,说我们占了他们便宜,不准钟灿灿去他们那边。”

“嗐,这还是你二嫂一番好心,你三哥两口子才生了娃,怕他们带两个孩子忙活不开,就让钟灿灿留家里多住一段时间,等老三两人闲了再过去住,这不是一番好意是什么?”

听完,长渊和哲源对视一眼,回想起刚刚看到钟灿灿的惨样,真的很难和原剧情里的女主联想到一起。

尤其是哲源,在他接收到的剧情中,女主除了三观脱缰之外,外貌还是没得说的。

可他们刚刚看见的钟灿灿,堪堪十岁的年纪,个头还不如外边马路牙子上疯玩的七八岁孩童,脸色蜡黄,一把干枯的头发乱糟糟顶在头上,一双小手上全是伤口。

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没有一号原主的无私奉献,没想到女主竟然过的如此悲惨,他们真是太高兴了。

“那怎么闹到公安局来了?”长渊比较关心这个,如若不然,他们也撞不上,说不定这会儿他和哲源都到火车站了。

说起这个,钟老二更生气了,一张脸黝黑黝黑的:“老三媳妇儿找上门闹,嚷嚷我们占了他们便宜,指着你嫂子骂,你嫂子没忍住就和她打了起来。”

“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情,打过气消了就没事了,可老三两口子非咬着不松口要我们赔钱,不然就报警,你二嫂那脾气就是个油罐子,一点就着,这不就闹过来了嘛。”

长渊嘴角抽搐:“……那还真是热闹哈。”

钟老二三言两语把正事说完了,又生起别的心思,双手摩擦,试探道:“老四,你这两年在哪儿发财?看样子挺不错啊,咱们可是亲兄弟,你发达可不能忘了二哥。”

长渊笑道:“没发达,就是混口饭吃,在沿海那边搬砖。”

一听是搬砖,钟老二脸上的殷切顿时散了几分,他虽然没搬过砖,但一听就知道要下苦力,那还不如他现在的工作呢。

“那边搬砖很赚钱?”钟老二狐疑。

“没,只能混口饭吃。”说来说去,长渊就这两句。

他怎么可能暴露真实情况,钟家四兄弟,除了原主,其他三个都是贪心不知蛇吞象的家伙儿。

一旦知道长渊现在混的好,铁定要赖上他。

长渊倒不是怕他们,主要是不想过多牵扯,煽动剧情,让女主又出现什么变故。

现在这样就挺好。

“二哥,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聚。”长渊提出离开。

钟老二那颗殷勤的心被泼了一盆凉水,这会儿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闻言干笑:“行,你忙,我去看看他们解决的咋样了。”

双方互相试探完,分道扬镳。

钟老二没进去,看着长渊和哲源离开,顺势蹲在原地,他眉头紧紧皱着,总有种错过一个大便宜的感觉,咋回事儿嘞。

他百思不得其解,凭他这颗脑子,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最老实的弟弟骗了的。

这时,钟二嫂趾高气昂走出来,后边还跟着垂头丧气的钟老三两口子。

“老四嘞?”钟二嫂四处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长渊的身影,就问自家男人。

“走了。”钟老二站起身,板着脸扫了眼钟老三两口子,“结果咋样?”

一说这个钟二嫂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她得意洋洋的说:“当然是我赢了啊,警察把他俩狠狠批评了一顿。”

闻言,钟老二神情略缓,又端起架势:“你们俩这些年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再有下回,可别怪我不念及兄弟情分,咱们直接断绝关系!”

刚才被警察叔叔教育了一顿的钟老三,这会儿完全不敢犟嘴,一个劲点头:“是是是,这回是我们的错,二哥二嫂别和我们计较。”

钟老三不止自己道歉,还示意自家媳妇儿赶紧说两句。

钟三嫂能咋办,只能硬着头皮、挤出笑:“二嫂,这件事是我糊涂,你大人不记小人,别和我计较。”

钟二嫂冷哼一声,愈发刻薄的那张脸尽是轻蔑:“我也不是刻薄的人,这回就不和你计较了,下回三弟妹可得注意点。”

说罢,钟老二一家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还顺便带走了女主。

没错,钟二嫂不止赢得了对峙的胜利,还获得了更多‘照顾’女主的机会。

警察在听完钟老三家的情况之后,直接让女主以后就待在钟老二家里,一来生活环境能稳定,二来两家也能少很多麻烦。

这一次,钟老三家可以说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全给别人做嫁衣了。

等钟老二一家消失在视线中,钟三嫂那张脸‘唰’的就变了,她背着孩子直跺脚,怒骂身旁的男人:“钟老三!你个没用的男人!刚刚在里面你咋不说话,你明知道我嘴笨说不赢她,你就不知道帮我是吧?”

钟老三更生气:“你说不赢非得闹干啥,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一听这话,钟三嫂眼珠子都瞪圆了,脸皮抽搐,气的铁青:“你现在怪我,昨天明明是你说要来告他们,你非得要他们赔钱不就是又想去赌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两人歇斯底里,互相推脱责任。

钟老三被拆穿隐晦心思,瞬间恼羞成怒,咬紧后糟牙:“无知妇人,老子懒得和你说!”

大热的天,他就把钟三嫂一个人扔下,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