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是没人搭理他们。
反正又不是他们嫁,关他们屁事。
殊不知,他们的沉默却给上古三位使者好拿捏的错觉,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先前我族已向南朝家主送了信,传达了让你兄长做下一任家主的意思,如今进展如何?”
南朝百茴心下一喜,又咬紧唇瓣,无措摇头,装的是毫无危害的小白花,柔柔弱弱:“不知。”
“不知!”居眉真人声音再度放大,眼底喷出怒火,“带我去见你们家主!”
“我不知家主在何处。”南朝百茴小声道。
此时,居眉真人的怒火可谓是烧到顶点,将他的理智全部烧没了。
他堂堂上古世家使者,岂容这等小小世家如此羞辱,实在是太过放肆。
南朝世家,恶域之主这些在他眼底统统比不上一句中都,要知道,出生中都,起点就已经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了。
远处,乐呵呵看戏四傻和一剑,怪模怪样的学着居眉真人摆谱。
倒霉鬼徐子昂声音突的下放大,好死不死被居眉真人听见,怒火中烧的他顾不上思考,当即朝人出手。
熊熊烈火扑向四傻,斩天剑最先察觉到危险,剑意凝聚,没有犹豫攻去。
四傻反应过来,急忙跟着斩天剑冲。
虽然一般人打不过斩天剑,可如今的南朝白驼,敢朝斩天剑出手的人也没有几个。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下一瞬,火焰扑灭,斩天剑找准动手之人,直接斩过去。
居眉神情大变,挡下这一剑,内心却惊涛骇浪:“有灵之剑,怎么可能!”
斩天剑才不管他是惊鸭还是惊鹅,敢朝它动手,一看就是活得不耐烦,快快成为它剑下的亡魂吧。
铮!
四傻赶到,他们警惕看向未动手上古世家的人,随时准备支援。
这里的打斗吸引了忙碌的南朝世家的人,他们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凑热闹。
先前听闻这把剑极为厉害,奈何之前这剑大展雄风时,他们错过了,可是可惜了好一阵,这次定不能错过。
事情大不了熬夜做,打架错过了就看不到了。
居眉很快落入下风,身形狼狈,衣袍上好几道剑痕,而他身前,斩天剑愈战愈凶,明显还有余力。
“南朝世家想做什么!”居眉急了,大声呵斥。
不管他死后上古世家会不会替他报仇,这不重要,他主要是不想死。
看戏的南朝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眼露疑惑,又不是他们的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这要是他们的剑,他们还老老实实待在家族里干活?
呵,他们能把混元大陆的天捅个窟窿。
这里最为担忧的还是南朝百茴,没办法,现如今她是真心想要嫁进上古世家,好一步登天。
她朝南朝青远吼:“快让它停下来,真要杀了居眉真人整个南朝家都别想活了。”
这世上,最恨斩天剑的人不是那些被它杀了的修真者,而是南朝百茴。
那一日,这把剑当着她的面杀了她好不容易说服的两位长老,当时她还没感觉到什么,可仅仅几日她便感觉到日子难过起来,顿时恍然惊觉,又下意识庆幸,还好她要嫁去上古世家了,从此她与南朝世家不会再有交集。
她心安理得的盼着,不曾想,今日这把剑又出来搅合,她绝不允许她的婚事被毁掉,她千辛万苦算计才得来的婚事。
若没了,日后她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谁也别想阻挡她嫁进上古世家!
南朝青远嗤笑,神情淡漠:“我们可不是这把剑的主人,没有资格命令它。”
“你可以试试让它停下,不过它凶起来很可怕哦。”徐子昂贱兮兮撺掇。
南朝百茴咬紧嘴唇,愤懑瞪着他们,仍旧是那张俏丽的脸,却再无柔弱,有的只是浓烈的不甘。
忽然,她拔剑冲出去。
四傻瞪大双眼,佩服这个勇士。
徐子昂挠头:“我就随口说说,她怎么还当真了啊。”
预计惨烈的结果没出现,因为南朝百茴剑到半路突然转弯,径直朝南宫青远袭来。
铛!
两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紧接着,南宫青远欺身而去,未拜师前,亦或者说他刚学剑时,最先的师父乃是他父亲,南朝宫严。
南朝家的剑谱他倒背如流,以前南朝百茴还能和他打成平手,但现在,经受了斩天剑的毒打之后,他早已得到质的提升。
不过两招,他的剑便抵在南朝百茴的颈脖处。
赶来的南朝昊昊入眼便见这场景,顿时理智全无,握拳砸来。
偏偏,南朝青远这个人吧,学会了斩天剑的霸道。
对付南朝昊昊之前,他不忘重伤南朝百茴,把人丹田掏了。
这一幕又恰巧被赶来的南朝宫严和长渊看见,两人同时顿步。
此时,两人脑海里回荡的是同一句话。
“我家青远为人良善,从不与人结怨,即便昊昊两兄妹对他多有不敬,恐怕他还是会因为幼时那点情分不做计较。”
先前的话就像是一巴掌,‘啪’的下打在南朝宫严脸上。
叱咤风云几百年,南朝宫严难得懵逼,他不在的这十来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啥他那个温润如玉的儿子,现在感觉像个杀戮果伐的狠人。
没时间让他纠结,因为那边斩天剑单挑三位上古使者,终于落了下风,被束灵网缠住,剑身动弹不得。
它拼命挣扎,主要还是生气。
想它堂堂斩天剑,不知活了多少年,剑峰指天,天都要抖三抖,竟被这小小一张破网拦住了?
不可以!
然而,下一瞬,它的周身不再受它控制,剑意暴涨,铮鸣声愈发激烈。
白昼不息,黑夜降临。
它是凶剑,从不言善。
长渊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握住它,随意挥出一剑。
卷起狂风,煞气肆掠。
无声无息的剑气穿过上古三位使者,扑向天际,似要与天争锋。
看戏的众人一路撤退,避开残存的剑意。
哪怕已身处城外,他们心中仍有余悸。
到此,事情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