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爱民回屋之后,朱保国还借着灯光在阅读报纸,瞧见朱爱民一个人回来了,稍稍向下抬了抬眼镜:“爱民你妈又去忙街道的事儿了?这刚回屋凳子还没暖热呢,以前忙,好歹还有个时间,现在这升了主任咋时间越来越紧了呢?”
之前朱李氏还没有当主任的时候,尽管经常被街道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整得焦头烂额,但好歹下班,回屋后两人还能睡在一个炕上,说说知心话,这些天升了主任,朱李氏简直是起早贪黑,常常等到夜深才回屋休息。
“爹,估计我娘一时半刻是回不来了,刘海中闹出那么大的幺蛾子,不止公安要审,估计民兵还要再找一遍,到时候说不定拉出去打靶,一颗花生米下去,豆腐脑撒的满地都是。”
打了个哈哈,朱爱民宽慰了一下有些生闷气的朱保国,他知道老爷子一个人暖被窝,多少有些孤单,但谁让现在时代不同呢,这个时候的干部可是强调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劳动最光荣,谁敢躲在后面享清福?
当然朱爱民是个例外,毕竟朱爱民病历证明上写着心脏有问题,这就属于特殊待遇。
“唉,这事你爹我心里还是有底的,你娘新官上任,不做出点动静,也不是你娘的风格,不过万万没想到,这刘海中看起来不显山不漏水的,关键时候居然还有几把血性。”
抿了口搪瓷茶缸的水,朱保国将报纸放下,他是被刘海中白天的表现震惊住了,当时情况紧急特殊,面对发了癫的牛二,连傻柱都只能暂避锋芒,可刘海中居然仗着胆子,把牛二反杀了。
尽管事后也吓得瘫倒在地,但余勇可贾,不像一大爷,平常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嚷嚷的最厉害,俨然一副全院长舵主的身份,但等到关键时刻腿肚子直打软。
“瞧这话说的,谁能想到牛二挺魁梧的身子,这么不扛打?许大茂也是够倒霉,这大舅哥刚登门拜访第一天横尸院里,别说是咱接到议论了,估计秦家村现在也是满城风雨。”
朱爱民自顾自的喝口热茶,也拿起一份报纸细致的检索起来,没办法,现在这个时候不仅娱乐生活匮乏,甚至连信息传递都相当堵塞,除了通过报纸了解一些消息之外,也就只剩下收音机了。
收音机朱爱民家是有一台,买了还没多久的矿石收音机,这玩意儿平常都是放在朱保国卧室里,朱爱民很少去听,现在临近睡觉,自然不会抱着矿石收音机费劲叭叭调信号。
浏览完报纸之后,朱爱民长松口气,和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仍然对得上号,历史仍然在有条不紊的发展着。
将报纸捆好,放到废旧报纸堆里后,朱爱民只觉困意袭来,正准备回屋歇着,朱保国有些忧虑的问了句:了。
“牛二是跟牛翠翠一起进城的,跟淮茹又是在一个村里,这次牛翠翠跟许大茂相亲,也是淮茹在旁边撮合,现在两个人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是皆大欢喜,但问题是,牛二死在49城,你跟淮茹往后回村怎么交代?”
对于这个问题,秦淮茹其实白天的时候就已经问过,她这么多年还是第1次碰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虽然牛二是个混不吝,但小时候对她还是很照顾的,现在牛二跟着进城站着进去躺着回去。
以后再回娘家,估计要被戳脊梁骨。
朱爱民停顿下整理了说词:“爹这事儿着急不来,牛二虽然是淮茹领进城里的,但他是死皮赖脸跟过来的,淮茹真正领的人只有牛翠翠,现在除了意外,怎么着也赖不到别人,大不了让许大茂买些礼物登门道歉。”
“啊,让许大茂登门道歉,还买礼物?他家那个抠搜的劲儿怎么可能。”
听到自己儿子讲的话,朱保国有些难以置信,四合院里谁不知道许父最抠搜,平常穿的千层底布鞋磨的底儿都平了,烂窟窿眼照样穿,哪怕是把鞋帮穿烂。
想让许家放血简直是难如登天!
“那没办法喽,牛二是从许大茂家出来的,昨天也是在许大茂家歇着,现在又是牛家的准女婿,牛二现在出了事儿,他这个当女婿的不出面解决,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吧?”
朱爱民耸耸肩膀,满不在乎的回屋休息,屋里面秦淮茹早已把被褥暖好,朱万民一躺进来立即就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他。
两个人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一番折腾,经过朱爱民的悉心教导,秦淮茹的硬件软化能力直线上升。
“爱民哥,你说现在牛二哥出了这事儿,牛叔不会怪咱们吧,毕竟是一个村里的……”
事毕之后,秦淮茹还是有些忧虑,一双杏眼儿柔情似水,这个时候的秦淮茹还是充满小女人心态的,完全不像原剧情里那样冷漠。
朱爱民硬件软化之后,显得极为惬意,将秦淮茹紧紧的搂在怀里:“这事莫担心,我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许家和刘家。”
听完朱爱民的宽慰,秦淮茹还是有些懵懂,但是转念一想,牛二又不是自己害死的?咸吃萝卜淡操心,思虑这么多干啥,只要自己家过得舒坦,爱谁谁!
事实证明朱爱民想的还是有点保守,刚从公安所回来的许父何止是忧虑,愁的连头上稀疏的白发都快拽下来了,他这一辈子安分守己,谨小慎微,从不弄险,谁能想到遭遇这样的事情。
一进屋把帽子从头上摘下来,挂到衣橱上后,许父脸色阴沉似水:“孩他娘,那个不争气的混账呢!”
许母将温在炉子上的饭菜取出来,一一摆放在桌上:“厂里领导吃饭,说是让大茂去放电影,这不大茂饭都没顾得上吃,着急忙慌的往厂里跑!”
“哼,这个混账原来还没被狐狸精迷了心智,分得清轻重缓急!看看这混账惹的什么事,那牛翠翠,我看就是个扫把星,这还没进门呢惹的全屋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