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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注意到了儿子的小心思,许父冷不丁问句:“大茂呀,你跟破烂候的女儿进展到哪一步了,准备啥时候去扯结婚证?”

提到侯素娥,许大茂立即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别提了,那丫头精着呢,约出来吃饭没问题,但要是想拉个手难如登天。”

这些天,许大茂和傻柱没少向侯素娥献殷勤,但是不论俩人使劲浑身解数,如何努力,都像握泥鳅一样滑溜溜的没有结果。

“你这兔崽子,平常看起来挺聪明,咋一道关键时刻糊涂了呢,她愿意陪出来吃饭,收小礼物,这不是明摆着东食西宿蹭饭吃。”

许父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下许大茂,随即想出了个骚主意:“这丫头心机深沉着呢,肯定在考量你跟傻柱还有其他人,我屋里有瓶好酒,之前给厂长放电影时候赏的……”

一番耳语过后,许大茂狂喜之余还有些忌惮:“爹,这不好吧,万一她醒来之后报告公安咋办,我可不想蹲大狱。”

想到冰冷潮湿的监狱,以及凶神恶煞的各色犯人,许大茂双腿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兵行险招,你咋这么窝囊呢?”

许父气的又敲下这块榆木疙瘩:“一个黄花大闺女谁愿意败坏名声?再说她愿意单独跟你吃饭,那就证明你俩是在谈对象,否则哪个良人成天跟异性在一起吃喝?”

许大茂本身不笨,只不过是有些胆小怕事,被这么一说更加心动了,眉头紧锁的问了句:“不是有把握吗爹,你别坑儿子呀?”

“怂包蛋能不能有点出息?这个时候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要是成了侯家的女婿,侯家的古董字画不都是囊中之物?”

破烂侯再咋说之前也是王侯将相那一类,虽说府邸被收了,但棺材瓤里藏了多少东西没人知道。

如果自己儿子大茂成了侯家的女婿,自己这个当爹的岂不是也能鸡犬升天?

“这……唉,行吧,我去药铺弄点蒙汗药。”

许大茂终究是没抵住诱惑,决定按照计划实施,否则按照现在这么慢的进展,想要洞房花烛,得等到啥时候。

“蠢货,你去药铺买啥蒙汗药!!!”

许父被这个儿子整的有点无语,甚至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子,平常除了会抖个小机灵冒坏水之外,一点不聪明。

众所周知,聪明和喜欢冒坏水是两回事。

到床铺箱柜里翻出之前准备好的蒙汗药,许父顺带着把那瓶酒也拿了出来:“大茂,记住要掩人耳目,往那偏僻的小胡同里钻。”

交代完之后,望着毛毛糙糙神色不宁的许大茂,许父颇为郁闷:“孩他妈,我咋感觉大茂一点都不随我呢,既喜欢惹事又怕事。”

话音未落,正在厨房做饭的许大妈表情突然一僵,挤出抹笑容讪讪道。

“哪有的事,别胡思乱想了,大茂还是个孩子,哪能像你一样沉稳睿智。”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这四合院,还真没人能有我睿智,有这么个蠢儿子也没辙,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子翤呢……”

许父被这糖衣炮弹拍得很爽,悠哉悠哉哼着小曲,已经开始畅想起日后成为侯殿臣亲家的美事。

他也想搞点字画装裱一下屋里,附庸风雅之余还能给大领导搞好关系,更关键值钱。

五三年,古玩市场还是挺火热的,不像后来都成了破铜废铁,一文不值。

夜幕渐深,朱李氏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望着桌子上余温仍在的饭菜,以及孝顺的儿媳儿子,她欣慰的笑了笑。

“都别愣着了呀,赶紧吃饭呀,爱民你爹呢,平常这个时候他早该吵着饿了呀。”

各自入座,朱爱民把白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听到朱保国是骑着三轮车向几个旧识炫耀,平日里经常嫌弃丈夫的朱李氏既然露出丝无奈的宠溺表情。

这让不停夹菜的秦淮茹极度震惊,要知道在朱家呆这些天,朱李氏可是没少敲打朱保国,只差跪搓衣板了。

“淮茹,你爹的事你不明白,旧社会的时候是地主家的佃户,年景好的还能吃些糠,年景不好的时候连树皮都啃不到。”

讲到往事,朱李氏颇为感慨:“后来进城拉车,也是饱一顿饿一顿,穷困潦倒,最后还是进了工厂学了技术,方在这四九城扎根。”

“所以别看你爹整天乐呵呵的,他是心里有我,所以愿意迁就我。”

听完朱家的一些陈年旧事之后,秦淮茹很是感动,之前的一些疑惑也迎刃而解了。

难怪爹年纪这么大,爱民哥这么年轻,原来还有这种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过,爹还是有点自卑,觉得自己年纪大配不上婆婆,这么多年迁就着婆婆。

不行,我一定要辛勤工作,挣很多钱,在工厂里闯出一片天地,这样的话,外人便不会觉得我农村来的配不上爱民哥了!

朱爱民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秦淮茹在不知不觉间被灌了波鸡汤,喝口粥问了句。

“那大茂是咋回事,记得许家可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呀,连放映机这种洋玩意都会摆弄,也是中年娶媳妇?”

“哦,你说许大茂呀,那倒不是,他爹年轻时家里有点底子,结婚结的早,但也奇怪,十几年生不出孩子,最后好像是找学西医的医生诊治下,稀里糊涂治好了。”

朱李氏想了想,最后又补充句:“哦,那医生还是领着何大清介绍的,噍了几次病便有了,还是洋医厉害,生不下崽的病都能治。”

不知为何,朱爱民突然有点明白,为啥何大清总是想要跟白寡妇私奔,离开院里了。

傻柱跟许大茂的相恨相杀,最后又能腻歪在一起,貌似能解释的通了。

“咳咳,娘,我明天要跟淮茹回村里,饭淮茹已经做好,吃的时候煮会。”

吃完最后一粒米之后,朱爱民回屋先休息,没过一会儿,秦淮茹便端着热水盆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