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完嘴里甘之若饴的食物,大春脏兮兮脸上留下两行清泪,藏在衣袖里小手捏起拳头:“总有一天,我大春会飞黄腾达的,到时候,吃一块桂花糕,扔两块!”
雄心壮志还没立完,白寡妇掐了一下大春大腿:“你这兔崽子,咋吃独食呀,光顾着自己填肚子,活是个遭了瘟的白眼狼。”
“哎呀,疼,别打,娘我嘴角还有点渣……”
告别倒霉的白寡妇一行人之后,朱爱民又摸索到图书馆里,家里藏的闲书看完了,再不补充点资源的话,深夜寂寞呀。
四九城图书馆规模颇大,远不是街道办的小图书角能比的,即使是上班时间来来往往人群也很多。
绝大多数都是戴着厚厚眼镜框的高知分子,穿着长衫袖袍,来去匆匆,剩余的都是些未谙世事的学生,走路还不忘读书。
朱爱民之前办过借书证,在开放区域晃悠了一圈之后,很快便挑好看的绣像小说。
一本《灯草和尚传》,一本《玉妃媚史》,这两本书可是珍贵书籍,同时偏僻冷门的很,不是资深司机很少了解。
前者讲的是桐油灯里的灯芯幻化成人形,在县尊府堂作威作福的故事,后者则是家喻户晓的杨贵妃与唐明皇的风流过往。
半文言半白话,雅致中透露着低俗,朱爱民就喜欢这个调调。
在图书管理员诧异的目光中办完登记信息后,朱爱民心情愉悦的大踏步出门。
回四合院的路上,朱爱民路过公园,随处可见聊天闲逛下棋的。
下棋人群中,一个和何大清长得极为相似的的人吸引了朱爱民的注意,只听这人边下棋,边低声唱起“挑滑车”里面的剧情。
“何大清?不对吧,搁大厅这个时候不是还在厂里厨房上班,哪有闲时间跑公园下棋。”
朱爱民心头疑惑更甚,耐住性子继续往下看,这时候的京爷脑袋上还没长通天纹,态度和蔼,一笑脸上都是褶子。
对于朱爱民这个闯入者,并没太多排斥,自顾自下着棋。
“嘿,空门大开,可露着破绽吧,你九门提督也能走这招臭棋。”
棋局变化的很快,眼看着就要将军胜利,对奕的那人脸上难掩笑意。
“得意太早了,你先看看你的帅吧。”
被叫做九门提督的中年人显得异常沉稳,不慌不忙的拔掉对方的帅。
完事后把棋盘让给旁边其他老头,他则潇洒的骑着三轮字离开。
只留下满脸呆滞的中年人:“不是,九门提督你咋玩赖呀,哪有将飞棋吃帅的……”
然而问他怎么责问,回应他的只有个远去的背影,以及三轮车嘎吱嘎吱的声音。
九门提督蹬着车没走几步,便感觉明显重了不少,车兜绝对有人坐了上来,扭头往后一看,便看见朱爱民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关叔,九门提督,茶飘香,酒罢去,聚朋友,再回楼,您的鼎鼎大名,后生我真的是仰慕许久啊。”
在确认完这个神似何大清的男人,就是正阳门下的九门提督之后,朱爱民瞬间来了精神,厚着脸皮想套近乎。
九门提督!
这要是搁爱新觉罗做主的时候,能睁眼皮子瞧你一眼便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但今时不同往日,肾虚皇帝回紫禁城还得买门票呢,何况你一个看门奴才,朱爱民瞧中的也不是这个虚名,而是九门提督殷实的家财。
电视剧里,值钱物件多着呢,朱爱民这个人也有点小收藏癖,趁着韩春明还是液体的时候,赶紧能撬几件是几件。
对了,九门提督的孙女关小关也不知道出生没出生,长相比秦淮茹差不了多少。
对于朱爱民这个不速之客,九门提督只是淡然笑了笑:“往事似烟,还提这事干啥,也别叫我九门提督,落魄了呢,现在就是个玩破烂的糟汉子。”
“话不能这么说,穷且益坚,即使是虎落平川九门提督到哪也都是九门提督!”
朱爱民想占人家便宜,自然得把毛给捋顺了,先把关系攀谈上,往后不愁没机会。
“呵,小友啊,你要是顺路想省点力,那就坐着,要是灌蜜蜂尿的话,还是省省吧。”
九门提督专心致志骑着车,对朱爱民的蜜蜂尿视若罔闻。
“这么多年,老朽不说阅人无数,也闻多见广,无事献殷勤这种事,谁碰谁发怵呀。”
朱爱民也觉得自己这事有点唐突,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又想到了个说辞:“破烂侯,侯叔你认识吧,他最近可没少提起你呢。”
听到破烂侯三个字,九门提督沉稳的身躯猛然震了下,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殿臣还记着往日的情谊,难得了。”
“这话说的,侯叔重情重义,只不过是脸皮薄难以启齿,后天小侄婚礼,关叔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
朱爱民见效果显着,顺势把自己后天要结婚的事讲了出来。
“后天?”
“还是罢了,睽隔多年,见了也拘束,你也别在车上坐着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收徒是不行的,我没收徒的意愿。”
朱爱民稀里糊涂的被请下车,正郁闷的功夫,便看见九门提督从怀里摸索出一件铜烟枪,上面被盘的包浆,扔给了朱爱民。
“也不是啥值钱东西,听说是袁大头用过的,我对这奸贼不感冒,当个贺礼。”
把铜烟枪扔给朱万明后,九门提督头都不回的径自离开。
只留下哭笑不得的朱爱民伫立在寒风中,习惯性摩挲下烟枪,感受着繁杂的纹路,朱爱民高兴之余还有些失落。
没过多少天,便收集到三件古董物件了,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无奈。
除了秦家的玉石之外,其余的都值不了多少钱,还需要用年份来沉淀。
把烟枪放到系统空间收好,朱爱民变悠闲的往四合院赶。
走到院子门口,碰到何大清和傻柱脸色奇差无比的下班回家。
还没开口问呢,傻柱便倒起了苦水:“爱民哥,你说有这样当爹的吗,让儿子干最苦最累的活,连吃饭都得把着嘴吃。”
他委屈,何大清更委屈,含辛茹苦攒在木匣里娶媳妇的钱,全被易中海给霍霍了,连上班的工资都被傻柱提前预支。
要不是怕绝后,他砍傻柱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