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荒野上,耸立着一座望不到尽头的高大城墙。
城墙如同一道闸口,在它的一侧是绵延不绝的黑色洪流,而另外一侧,则是阳光普照的绿色田野。
城墙上,长矛挥洒,利爪撕裂,带起一场场腥风血雨,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张士心此刻正紧张的盯着前面,看着那黑甲与怪物的厮杀。
通过他们的一次次交手,他确实学到了点东西。
那些黑甲很强,他们站在城墙上,犹如另外一座城墙,与他们交手的怪物很少能够在他们手底下走过两招,基本上都是爬上城墙,嘶吼冲过去,然后被一长矛戳中,呜咽一声死去。
如果说要让他评价一下黑甲他们的杀敌状态,那便是机械。
他们如同一台自动化机械一般,精准,冷静,无情的完成着任务,身旁的队友倒下,他们也漠不关心,因为在他们眼里,就只有前面的怪物。
忽然,他看到右边两名黑甲由于不断叠起的怪物导致长矛刺歪,并没有第一时间杀死怪物,随后又有怪物冲上来,很快将两名黑甲湮灭。
只是他们还没冲上来,就被几根利箭射中致命位置,死在了黑甲上面。
但是张弓搭箭是需要时间的,而怪物是无穷无尽的。
还没等其他黑甲补上去,就有两只形状似猿,双臂粗长,头上还有着一催白毛的怪物冲开。
“接敌。”
站在上面的黑甲忽然说话了,声音沙哑,但是站在下面的众人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可能是看到黑甲杀这些怪物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竟有人觉得自己也可以,怒吼一声后,冲到了第一只怪猿的身前,长矛探出,扎向怪猿的脑袋。
“给我死。”
下一秒,那人如同麻袋一般被怪猿一只手砸飞,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蠢货。”
别说是凸包下的众人愣住了,就连一直在观察他们的黑甲弓箭手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由得骂了一声。
“不要和他们比力气,干扰他们,老莫,你缠住那只,我们先杀这一只。”
终于,他们这群人带头的三人终于有一个开口了。
那名为老莫脸上一白,紧了紧手上的长矛,盯着那名开口的男子咬牙道:
“好。
不过我们可撑不久,你们要是不快点,我们都得死。”
说着,便带着他身后的几人朝着另外一头怪猿扑去。
“老张,你们两个来警戒。”
“不用警戒,它们是给我们练手的。”
说着,大叔握住了长矛,瞥了一眼张士心便率先朝着另一只怪猿走去。
明白他意思的张士心紧紧跟在大叔后面,长矛微微朝下,以一个最为省力的方式持着。
发号施令的那名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凸台上的黑甲,眼中闪过怒意与怨毒。
他何尝不知道这两只兽鬼是台上几人故意放过来让他们练手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想夺取这支小队的控制权,顺便在台上那几位大人面前露露脸。
本以为老莫被自己逼退后,这个老张和他的那名手下应该不敢与自己的人硬刚的。
可惜最后还是失算了。
中年男子看向大叔和张士心两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随即喊道:
“走,一起上。”
一只怪猿,直立起来足有两米多,当他挥舞手臂时,身旁一米内都没人敢靠近。
张士心并没有着急的暴露实力,而是很众人一样,一边闪躲,一边趁着怪猿攻击别人的时候,给它来上一矛。
不到五分钟,怪猿身上就已经是一个个血窟窿,鲜血随着毛发留下,汇集到脚下,被怪猿踩出一个个血脚印。
“死!”
大叔怒吼一声,在怪猿攻击张坤的时候,猛然向前踏出,避开怪猿另一只手的进攻,长矛抖动,一矛了结了怪猿的生命。
杀了怪猿后,大叔又在怪猿的致命处戳了几下,确定了它死亡后,这才朝着老莫那边跑去。
而张士心依旧紧随其后。
而在他后面,则是中年大叔那些小弟,一个三个。
本来是能五个的,结果开局就被送了一个,然后刚刚打怪的时候,又被拍死一个,就他们剩下三个人了。
而另一旁的老莫则是更惨,四名小弟打没了两个,剩下两个只敢利用长矛进行骚扰,由老莫负责进攻和控制。
见到大叔冲上来,老莫连忙闪开,让他出手。
可能是有经验了,也可能是这只怪猿的体力消耗了差不多了。
大叔一个闪身上去后躲开了怪猿的攻击,随即一矛狠狠扎向怪猿的心胀位置。
长矛的锋利不用赘述,一矛刺进怪猿的心胀,下一刻,大叔手上青筋暴起,手臂带动着长矛一扭。
怪猿想去抓大叔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随后无力的垂下,带动着它的身躯倒在地上。
而那名中年大叔则是带着他的弟子姗姗来迟。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大叔,脸上的神情变化复杂,张口想问什么,但是却又开不了口。
“老张,你突破了???”
最终,还是老莫问出了他想问的话。
大叔从怪猿身上拔出自己的长矛,摇了摇头。
“产生气感了,但是还没有突破。”
大叔没有骗他们,而是有些遗憾的说道。
张坤:.....
而老莫和那名中年大叔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大叔,最后却是不甘的低下了头。
他们都是同一批来的,修炼的速度也差不多都是同样,但是现在,同批中的老张已经修炼出气感来了,下一步就是引气入丹田,化为灵气。
那便是修炼成功了,到时候才有资格更近一步。
至于黑甲的危险性,那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因为只有当你成为,你才能算的上是士兵,才有资格让你三代之内的子弟进入学院蒙学修行。
对于他们这种底层的农民来说,可谓是一步登天。
只是还没等他们多想,又有一处防线被撕裂开,一群怪猿目露凶光的朝着他们袭来。
下一刻,他们便被减员到了只剩下两只。
而凸台上,已经是那沙哑的声音。
“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