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话一出，气氛有一瞬的静默。
“魔尊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之间可什么都没有。”顾砚自凌渊身后冒出一个脑袋，义正言辞的反驳。
凌渊紧绷的下颌线随着他的话而松懈。
“凌渊，他和本座可是一起度过了一个月的日日夜夜，你当真相信他的话？”看着凌渊明显回暖的神情，夜临讥讽一笑，语气十分恶劣。
“我自然信他。”敛去眸中的异样，凌渊又恢复了往日淡漠的模样。
就算真的有什么，错的也不是顾砚，错的是强人所难的夜临，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态度。
手指弯曲握紧，夜临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直接朝凌渊袭去。
“一旁待好。”凌渊嘱咐了一声，便迎了上去。
凌渊和夜临打了起来，顾砚在一旁被迫观战，还有一个人也在看戏，那便是桑黎。
“你们为何来此。”桑黎来到顾砚的身旁，中间隔着一尺距离，因为魔尊两人虽然在打斗，但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顾砚，所以桑黎并不希望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顾砚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海中打的不相上下的两人，闻言偏头望向桑黎，眼中划过一抹深意：“大祭司又是为何来此？还带着魔尊。”
经过最开始的尴尬扣地后，顾砚已经逐渐淡定，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也没想到你们会如此迫不及待。”桑黎眼中的诧异和古怪都已经消失，再次变成毫无波澜的古井，就仿佛那些情绪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
“咳，食之色也。”战术性的掩饰轻咳一声，顾砚面色不改道，他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在解毒吧，不说麻不麻烦，完全是没这必要。
桑黎又不是他什么人，他用得着和他解释吗。
“……”桑黎颇显冷淡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只是那目光在扫到他脖颈时多停留了几秒。
白与红的碰撞，确实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顾砚，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你的上清宗去。”下一秒，桑黎便又开口赶人。
“大祭司这么在意，莫非此处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顾砚一心想着海晶，又岂是他一句话就能打发走的。
“与你无关。”桑黎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高高在上的漠然。
“我离不离开，也同样与大祭司无关。”
“砰”巨大的冲击动荡着这片海域。
桑黎目光一沉，看着打斗中的两人眉头微蹙，这两人莫不是想翻了这海域。
转头看着不受波及的顾砚，桑黎一个瞬移将人抓在手中。
“放开他。”
“你找死！”
两道不同的声音响起，刚才还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现在正统一战线的看着桑黎，以及被他抓住的顾砚。
见状，桑黎心中轻叹一声，顾砚此人果然不愧是个祸害。
“你们要打出去打，少在这里破坏海域。”桑黎抓顾砚也没想干什么，只是想把打架的两人赶到外面去。
“本座行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魔尊现在就是一行走的炸弹，谁点炸谁，简单来说就是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眼见魔尊行事完全没有顾忌，桑黎皱眉将顾砚扔到一旁。
深海里本就没有什么光线，全靠修士的好视力，顾砚被猛然一推开，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跌，然后一脚踩空，整个人开始下沉。
他掉进了一道裂缝中，深海之下还有一道深渊。
海底深渊的海水更加冰冷刺骨，下沉时甚至要注意避开一些结成的冰块，越往下寒气越盛，已经没有了海水的流动，底下是一座巨大的冰川。
凌渊第一时间发现顾砚的身影消失了，他瞬间来到方才少年消失的地方，映入眼中的是灰黑的石块。
“此方阵眼在哪？”瞬间明白了什么，凌渊出手阻断两人的打斗，漆黑冷然的眸子看向桑黎。
这片海域有大型阵法，入口的出现也是随机的，凌渊担忧顾砚的安危，自然不可能花时间慢慢解开阵法。
桑黎这才发现没了顾砚的身影，心中莫名怪异，这运气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你把顾砚藏哪去了？”夜临阴恻恻的目光也落到桑黎身上，他现在很愤怒，他和凌渊比到底差哪儿？避他就如同蛇蝎，对待凌渊就恨不得贴他身上。
“魔尊你冷静点，我藏顾砚做什么。”
“呵，谁知道你想干嘛。”
听着魔尊阴阳怪气的声音，桑黎也一点不觉奇怪，这便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吗？还真是可怕。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大祭司还是先说说阵眼在哪。”凌渊却是见不得他们如此拖延时间。
“什么阵眼？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桑黎神情淡漠，顾砚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可能亲自放人去禁地。
凌渊眉眼一冷，没想到他还想装糊涂：“大祭司，我想你不会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里藏了什么。”
“这有什么区别吗？”桑黎神色不变，不受半点威胁，心里却也明白了凌渊他们就是冲着海底深渊来的。
不过，就算顾砚侥幸进入了又如何，他永远也出不来，只能被活活困死在深渊。
消息传扬出去，也不过就是一战，与世无争并不是怕事，而且只要道魔不联合，如今的海域也不惧他们任何一方。
“那便得罪了。”凌渊眸色一沉，不再留手。
这下轮到魔尊休息了，他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打斗的两人，而后视线扫过周围，没有察觉到任何阵法的痕迹。
理智稍稍回归，夜临也察觉到了许多事情，方才他是真的被凌渊和顾砚气狠了，完全失了理智，一心只想杀了凌渊泄愤。
这海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凌渊如此看重？而且桑黎突然松口带着自己来，何尝没有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让他去牵制凌渊。
海底深处。
为了能适应这海底深渊，顾砚再一次变成了鲛人，鲛人的鱼尾滑过冰面，一阵冰凉寒意。
顾砚瞧着这冰川，试着用术法攻击，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显然这不是寻常的冰，完全凿不动。
“想来海晶应当就在这冰川中。”顾砚蹲下身，又是敲又是拍，想要参透其中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