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鲛人泪好好的，就连鲛丝做成的挂绳都好好的，顾砚掐了个洁尘术，便又将鲛人泪挂在身上。
而师尊给他的小玉牌，已经在雷劫中没有了，最后一道剑气也用来抵雷劫了，也算是物尽其用。
做完这一切，顾砚才转身看着凌渊，神情颇为冷淡：“师尊，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好。”看着少年冷淡的模样，凌渊大概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
顾砚没有选择去凌渊的房间谈，而是去了修炼室，因为一看到卧房他便觉得腰开始酸了！这是有点心理阴影在身上的。
一进入修炼室，凌渊随手一挥便布下一个结界。
“你想和我谈什么。”最先开口的是凌渊。
“师尊，我只是觉得一直让你为我解毒会耽误你修炼，以后就不劳烦师尊了。”顾砚也只是心有猜测，在没有挑明的情态下，他也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
凌渊凤眸微沉，神情冷淡：“不需要我，是因为需要慕桦？”
“……”
“师尊，我修无情道！我谁都不需要。”
“既然如此，解毒的事还是和以往一样。”闻言，凌渊的脸色总算缓和一些。
顾砚皱眉，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凌渊是他的师尊，他也很喜欢这个极为可靠的师尊，可是这里面一旦沾上了私情，他就恨不得离远点。
“师尊，沉迷于情欲并不好，于修行无益。”顾砚苦口婆心的反过来劝说凌渊，毕竟也算是他主动把人拉进了这情欲中。
虽说他只是单纯的为了“解毒”，可他这淡漠出尘的师尊好像对此上瘾了！真是造孽啊。
“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迟了，更何况半年一次不算沉迷。”凌渊平时看着清清冷冷的，可自有一套反驳顾砚的道理。
闻言，顾砚竟是无言以对！
因为凌渊说的都没错，是他先将他拉下水，按照正常需要来算，半年一次也的确算不上沉迷。
顾砚先是有些心虚，然后转念一想，这里可不是现代社会，而是修仙的世界，修士闭个关就是个把月，甚至是几年，所以半年不算久，而且凌渊可是无情修士，更应该克制守礼才是。
“师尊说这些，莫不是对徒儿我动情了吧？”顾砚开玩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他以为凌渊会直接反驳，甚至可能会恼羞成怒，但这些都没有发生。
“……”凌渊眼帘低垂，让人看不见其中的情绪。
但偏偏这样的反应更加让顾砚无所适从，他宁可凌渊生气骂他一顿。
凌渊沉默不语，他自己也在心中思考着这个问题，顾砚对于他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凌渊不说话，顾砚也没有再开腔，气氛一时寂静的可怕。
“确实喜欢。”这是认真思考后，凌渊给出的答案，更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这样的答案绝对是顾砚最不想听到的，在他给自己规划的人生路线中，没有情爱，他最不相信的也是情爱。
“师尊到底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的身体。”不过顾砚也只是怔了一瞬，说白了，他也不觉凌渊是真的对他动了心。
凌渊修的是无情道，近一千岁，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什么样的美人没看过，怎么可能会短短时间为他动心。
直到现在，顾砚都认为凌渊对他是欲大过情。
凌渊听到这话眉心一拧，漆黑的眸里浮现不悦：“我在你心中就是这般重欲之人？”他大长腿一跨直接来到顾砚跟前，一只手托着他脸侧，大拇指摩擦着他的下巴。
“……！”难道你不是吗！
顾砚不吭声，不过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次“解毒”他被折腾的不轻，而且时间也比之前每一次长，要不是他迎来了金丹雷劫，还不知道要被按着折腾多久！
凌渊眉眼清冷，现在却带着一丝郁色，难道真的是他做的过份了？
目光扫过男人的眉眼，看着一直淡漠出尘的玄泠仙尊露出这种不属于他的情绪，顾砚心中暗暗叹息，有些心软。
毕竟是这个世界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顾砚抬手抚上男人皱起的眉，神情温和了些：“师尊，你比我更清楚无情道代表什么，若是一朝破道，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凌渊看着顾砚的眼睛没有出声，他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认真的看少年的眼睛，往日里只觉这双明亮的桃花眼很漂亮，很动人，可这一次……凌渊看着那浅色瞳孔中倒映的自己，第一次觉得顾砚的眼睛太过干净，干净的…什么都装不进去。
“而且师尊不仅仅只是我的师尊，更是仙门魁首玄泠仙尊，你的责任从来就不是我。”顾砚语气温和认真，却生生让人感到一丝凉薄。
比起强取豪夺的戏码上演，顾砚更希望他师尊能知难而退。
而凌渊也的确将他的话都听了进去，他没有喜欢过人的经验，顾砚是第一个，可他偏偏喜欢的是顾砚，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凌渊说不上来心中是何滋味，但绝对是不舒服的。
当凌渊每次决定前进一步时，都会被顾砚毫不犹豫的推开。
凌渊放下手，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抬眼时他又恢复了淡漠的模样。
“你说的对，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蚀情骨毒未解时只能找我。”现在的凌渊也算明白，他这徒弟不仅是小狐狸，也是凉薄之人。
这样的要求也算是凌渊的私心。
“……好。”什么都说清楚明白，顾砚倒是放心了。
还是那句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玄泠仙尊可是最优解药，之前是怕这样暧昧不明生出事端，但现在既然已经说清楚了，自然就没了这方面的顾虑。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讲，顾砚此人确实挺凉薄的。
“这间修炼室便你先用着。”凌渊见他应下也未在多说什么，而是留下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去了。
顾砚见此不由的摸着下巴，怎么有种薄情负心郎那味了！
他说这些可都是为了师尊着想，师尊以无情入道，好不容易修炼到大乘境，走错一步便再也回不了头，作为徒弟他有必要让师尊走上正确的道路。
这样一想，顾砚心中果然没有了任何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