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飒飒,战鼓隆隆。叛军又排出了锋矢阵,两侧稍后呼应牵制,中军先手刺出。
织田方选择了鹤翼阵,左右两备队各展一翼,黏住锋矢的两侧。锋矢尖端被放进了薄弱的连接点,守城军。
明明是防守的阵型,两翼却打出了进攻的味道。
本阵中,织田信长披甲牵着马,左右马回众在池田恒兴的带领下皆是默默站在战马旁。
一支五十名姬武士的骑马队紧随信长身后在幕府遮挡下静静的等待着。
织田信长玩着自己漂亮又修长的手指,心中默算着守城军能坚持的时间,眼中杀气弥漫。
守城军溃兵以斯波众为中心,前田农兵为后备,准备迎接锋矢的冲击。
锋矢的先手变成了林具通的备队,柴田胜家要用二流的林具通备队击破守城军。
而精锐的柴田备队在后面默默等待。。织田信长的绝地反扑。。
“是时候了,进攻吧。”
义银对前田利家说。利家点点头,打了个手势,身后响起了法螺声,全军突击!
“突!突!突!”
林具通完全没有想到,刚才溃败过一次的守城军竟然敢主动发起攻击。一时间,足轻枪阵前进的阵势被遏制了。
义银在马上犹豫着要不要开杀戮模式,还是再等待一会儿。
之前杀宫井拿了100点杀戮值,现在手上也就200多点,开了三分钟真男人,后续需要不断杀人增加点数。
此刻,突生异变,一支箭在他耳边略过。
毛骨悚然间不敢犹豫,打开了杀戮模式,之后十余支利箭向他正面射来。
要不是心念迅捷,杀戮模式几乎没有延迟的展开,这一轮暗箭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义银只觉得胸口,手臂,肩膀,大腿等暴露在马外的部分传来巨疼,眼泪都忍不住掉了下来。
太危险了,要不是第一支箭射歪了,脑袋就被射穿了。
好在打开了杀戮模式后,所有攻击都被钉在了非致命的肉体上,可也疼得厉害。
死里逃生的惊恐彻底湮没了理智,因为死亡威胁而迸发的肾上激素让他面色通红双眸含煞。
眺望远处只看见一个拿和弓的姬武士带着几个半弓足轻正诧异的看着他,仿佛不明白这轮攒射怎么没能杀死一个无甲的男人。
“义银君!”
“大人!”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中发生,等左右的利家和利益发现,义银已经变成了一个刺猬。
她们又不知道义银有系统存在不怕致命伤,吓得脸色煞白。
“呀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因为恐惧,愤怒地失去了理智的义银将身上的箭杆用锋利的打刀削断,打马冲了上去。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一定要杀了她们!
义银比之前对战宫井更害怕,那时候的他是主动选择了危险,而这次,他差点在无意之中被人干掉。
人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理智的那根弦被名为恐惧的力量崩断,义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她们。
左右的前田两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拉住他,只能咬着牙跟了上去。
此时双方的阵势已经搅和成了一团,因为织田方的突进打乱了步伐,林具通备队被冲散了阵型。
但是士气和体力都要好很多,渐渐占据了上风。这时候,义银冲进了敌阵,将阵型再次搅乱。
左手挥舞着十文字枪,右手劈出打刀左右开弓,一路被砍中的足轻貌似只是划拉了几下,却直挺挺的倒下了不少。
这样下来,足轻们开始害怕,想要远离他,阵型越发混乱不堪。
身后的利家利益看义银打乱了敌阵,惊喜交加,呼喊身后的部队跟上。
虽然只有不多的步行姬武士跟上了步伐,但已经足够把林具通备队打乱成了一锅粥。
偷袭义银的姬武士虽然诧异义银的顽强,但并不慌张。已经陷入阵中的义银速度迟缓了下来,对她来说不过是靶子而已。
握了握右手,感觉了一下,她深呼吸,再次打开了和弓。
弓马娴熟的姬武士不少,但大多擅长马上半弓,大小只有和弓的一半,马上的稳定性也很差,所以大多不会在冲阵时带弓。
这姬武士明显是专攻弓术的精英,带着手下一队弓足轻专门负责狙杀对方大将。
足轻用半弓,天赋异禀的她用的是加强的和弓,五十步内能射穿无甲武士。身披兜胴的姬武士咽喉,面部也是她的攻击目标。
这次她选择了咽喉,义银距离她二十余步,她有信心一击必中,一箭毙命。
义银看到了她的动作,脸色狰狞的笑着,朝她扑了过来。她仔细的调整了呼吸,稳定的射出了这一箭。
只见义银无视利箭的来袭,双腿急打了几下马腹,马匹吃疼窜了起来。顺着冲势,义银投出了自己的十文字枪。
两人这时候距离十来步,投枪已经能够威胁到弓武士的位置。
但是义银投偏了,弓武士身边的弓足轻嚎叫着捂着被枪刺中的腹部,挣扎着倒下。
弓武士惊讶的发现,本应该刺中咽喉的利箭被钉在了左手的小臂上,因为刚才义银投枪转动身体的关系,挂在了上面。
这是巧合,还是计算。。如果真是计算,这男武士太可怕了。稳定的心终于起了波动,弓姬武士慌乱的想撤退。
义银刚才的一投吓到了两人之间的足轻们,纷纷避让,将一条直路留给了义银。
义银狞笑着挥舞打刀冲了上来,借着马势一扫。
弓姬武士狼狈地用心爱的和弓挡住了攻击,和弓被打得横腰折断,刀顺势砍在了她的肩上。
莫名的眼前一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砍中肩膀而死。
转身,义银看向林具通的小马印,冲了过去,已经没有足轻敢再阻挡在他的前方。
织田本阵内,信长打了个哈欠。池田恒兴疾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恒兴,我们的先手崩了吧?该轮到我们上场了。”
信长抚摸着马鬃,淡然开口。
“守城军与农兵击溃了林具通的备队,叛军先手崩了。。”
信长猛地抬头看向池田恒兴,恒兴肯定的点点头。
“斯波御前抢先发起攻击,杀入敌阵。阵斩十一名姬武士,足轻无数,讨取了林具通的首级。”
池田恒兴钦佩的说,言语中使用了对男性的尊称御前,之前在幕府中对斯波义银的反感烟消云散。
武家社会是最现实的,出来混要讲信用,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做得到就服你。
义银说要力争上游,誓死不退。现在砍翻敌军先手,砍死先手大将。社会社会,佩服佩服。
“他。。人呢。。”
这战果连信长此刻的冷酷心境都为之动容,不禁问道。
“据观者语,身受十数箭创,深陷敌阵,生死不明。”
信长微微皱眉,摇摇头不再想其他,厉声道。
“叛军中军已乱,随我出击,万胜!”
“万胜!”
五十一姬武士,踏马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