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龙建平和其他的人同时回到村里,也许事情就会向其他发向发展,那样张子嫣会不会成为他的妻子还真不好说,至少不会这样地迅速。
可是,就在他们要离开大学的招聘会场,返回河西村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办,就一个人留下了。
他留下来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事,只是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呼唤着他,那是什么样的东西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第二天他又来到大学的招聘现场,这里已经空空荡荡,不见一人。他独自在操场转了一圈,正为不知道要去向哪里费尽心计,一辆三轮车晃晃悠悠地骑了过来。起初他并没看骑车的人是谁,可是就在车子骑到他的面前时,他猛地听到一声惊叫,然后车轮竟然失去控制,向他撞了过来。他刚想说这么宽的路你怎么偏偏往人的身上撞,可一看那骑车人竟愣了。
他看到是一张艳丽的又是羞得通红的脸。
“是你!”龙建平真的吃惊不小。
张子嫣下了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龙总,您怎么在这儿?”
龙建平觉得自己有些话堵在嗓子眼不好说出口,可他毕竟是见多识广,什么场合都见过,马上就自如起来,说:“怎么样,我就知道我在这里能见到你,果然是这样。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是在当个三轮车夫吧,看你这样子又不太像。”
张子嫣笑着说:“龙总,真是让您见笑了。我这刚刚借了一辆车准备把我的一些东西送到车站寄回家去。这可真是不巧,竟然让您遇见了。”
“我说这是最巧的事,你的车蹬得可不怎么样,还是我来吧。”
“这怎么行。”张子嫣话还没等说完,龙建平已经跨上了车,说:“你指挥,往哪里走?”
“前面就是我们的宿舍,可是,这怎么行啊!”张子嫣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这也是该着,谁让我碰到了呢。过几天你就是我的员工,我先为你做点事,以后你为我做的事情多着呢。走吧。”
虽然表面上张子嫣拒绝,可她心里却真感到十分美好。到寝室把自己用不上了的书啊行李啊什么的打好包,又由龙建平骑车运到火车站,足足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完了,张子嫣然自己一身的汗不说,龙建平的身上也湿透了。
“这有多长时间不干活,是真是不行了啊。看来,还是得多干点活。我可是饿了,这次你可得情去吃饭了。”
“那当然,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请你,反正我跟你一起走。”
“那好啊。就不乍得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一百块还是有的吧。”
“好,那就把这一百块钱吃光。”
这对于张子嫣来说是花钱最多的一次吃饭,而对于龙建平来说则是花钱最少的一次。但不管是最多还是最少,则是他们吃得最开心的一次吃饭。吃过了饭,龙建平突然说:“你现在可是一无所有了。还是跟我走吧。”
“当然,你是我的老板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应该去什么地方。”
“我现在住在龙达宾馆。我们在那里住一天,明天我们就河西村。”
龙建平给张子嫣开了一间单人房,两个人又逛了夜市,回到宾馆,在宾馆的西餐厅喝了一瓶路易十八,又畅所欲言,说了不知多少话,又觉得意犹未尽,龙建平提议到他的套房坐一坐,张子嫣也欣然同意。
在幽雅的房间里,两个人品着香茶,似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龙建平从来没有这样的高谈阔论,能言善辩,他把这些年来河西村的发展壮大的经过说得眉飞色舞,直把张子嫣这个经济学硕士生听得完全入了迷,也就从这个时候起她就决定她就跟定了龙总经理。当她得知龙建平婚姻不顺,居然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形影相吊时,她的心就活动了。
是的,哪一个姑娘都是崇拜英雄的,而现在的英雄就是在经济发展的路子上干出了成绩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既有经济实力,又有自己的地位。她看不上那些达官贵人,她觉得现在当官的既虚伪又贪婪,而像龙建平这样的男人实实在在的干事,是最让人钦佩的。
也就在这个晚上,她的芳心像在午夜开放的夜来香,为龙建平怒放了。她的眼神慢慢地沁透了浓情蜜意,当龙建平谈累了,一语终了时,他突然发现了张子嫣的眼里充满着对他的钦佩和向往。
他可是经历过两次婚姻,又有多次和各种女人密切交往的历史,那样的眼神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于是就不时机地问张子嫣,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有,也可以一起去河西村。张子嫣说她现在还是一个人,不过,她如果喜欢河西村,就在那里落户,那里一定有像龙总这样的好男人,她就在那里找一个如意的郎君。
事情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龙建平可不是柳下惠,就在张子嫣含蓄地表示出自己对他的崇拜和喜欢后,他就已经不能自持,一把就将张子嫣抱在自己怀里。
张子嫣和蒋勤勤完全不同,蒋勤勤是土包子开花,被一丁点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干什么的了,以为有了点钱就有了一切,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张子嫣则完全不同,她不仅书念得多,而且深明大义,知道龙建平有着什么样的价值,而蒋勤勤无非就是把他当做一个会挣钱会做爱的男人。这种把他降了身份的做法,他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而现在是老天赐给他一个尤物,他真觉得苍天有眼,大地有情。
张子嫣似乎对这即将发生的一切早有准备,她绝不扭捏,似乎等待的男人就是他龙建平。他们仿佛是一对暗中相爱的多年的恋人终于见了面,那种不能把持的激情顷刻间燃遍了全身。张子嫣把自己身体紧贴在龙建平的怀里时,她已经觉得自己身上的衣物正在一件一件地被剥去。
应该说这不是一个年轻的身体,甚至有些发福,缺少肌肉,可是她看中的并不是外在的东西,而是实质上的内容,他是河西村龙氏企业集团的总经理,光是这个名头就值得她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在关键的时候让她去死。
“我值得你这样喜欢吗?”她轻声问。
她发现他激动得似乎要流出泪水。她把自己已经赤裸的身体紧紧地靠向他。
“你要是喜欢,就来吧。真的,来吧。”
龙建平看着她,似乎不忍伤害她似的。
“要是喜欢你就拿去,但要记住,可不能辜负了我。”
“绝不,你要知道我现在是这样的喜欢你。你真是我等待了太长时间才出现的人啊。”
“这样不是更好吗?”
“当然,当然,你要知道我真为自己庆幸。”
“我也是,虽然我们彼此并不了解,可我们已经不需要任何的了解,不是吗?”
“是,是的。”龙建平有些哽咽。
“那我们就来吧。我似乎就在等着你似的。”
龙建平看着她那充满着青春光泽的肉体,那曲线分明的身条,那女性完美的部位,那让人爱不够的风情,他的激情如火焰般地爆发起来。过去他也有过无数次女人,可都没有这样的强烈。他把张子嫣抱在自己怀里,放在宽大的床榻之上,那张脸在微微笑着,似乎是享受着他即将发动的疯狂的肆虐。
“我美吗?”张子嫣的脸上放着光,眼里一汪春水。
“我还没有见过比你还美的女人。”他在她的身体上激情荡漾。
“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吗?她们都是什么样呢?”张子嫣似乎在逗他。
“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可我以后就要你了。”
“那也不一定。只要你的心中有我就行。有些女人你就应该那样对她。可我是真心的。我觉得我们是有缘分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没有,你完全没看错。”龙建平的声音颤抖着。
“我不需要你发什么誓言。你们说的话往往是不让人相信的。”
龙建平突然起身,跳到地下,张子嫣以为发生了什么,一看龙建平原来是在对天发誓。她一阵大笑,然后把他拽起来。
“我是相信你的,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来吧。”
龙建平接到哥哥龙保平的电话时,竟然愣在了那里。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搞的是什么把戏,好容易谈下的项目说撂就撂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是关系到河西村接下来跨上新台阶的大举动,容易嘛!
他起先还没听出哥哥话里的意思,只是回去让他参加妈妈的寿辰喜宴。可是哥哥对他说,先要把招商引资的工作放一下,马上回来研究河西村的发展思路问题。
“我知道,咱娘过生日前我一定回去。我和鲁老板一起回去。”
哥哥居然提高了声音:“你不要跟他说这件事,你就说家里有变化,要你提前回去。和鲁老板的谈判要停止。”
对于哥哥他从来都是惟命是听,他知道,哥哥的确是什么地方都比他强,如果没有哥哥的创业,也没有他这做弟弟的今天的一切。
但哥哥的话还是让他感到奇怪
“为什么?”
“既然你问为什么,我可以对你说,这也就是我要让你立刻回来的原因。”
“可是,我和鲁老板好容易谈下来,我们初步签订的协议,他要给我们投十个亿,把铝制品公司建到我们那里。”
“就因为这个,才让你把谈判停下来。”
龙建平的声音也提高了,说:“我到这里谈判不是你同意的吗?这个项目不也是你选定的吗?现在好容易谈的有眉目了,怎么又让停了?”
龙保平在电话里十分有力地说:“正因为还没有签订合同,我才让你赶紧回来,研究我们村未来发展方向的问题。”
“正因为我们考虑我们将来大步的发展,我们不是才引进这个大型项目的吗?”
“你就不要多说了,你要今天就往回返。”
“我真是不明白。”
“你回来就明白了。”当哥哥的态度有时就显得蛮横一些。
“我知道了,我今天就赶回去。”
龙保平挂了电话。
如果这个电话不是他哥哥打来的,他一定会把他这个价格昂贵的手机摔了。
到这时他似乎还是没听明白哥哥说的是些什么。他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并没有听错。可是,他们在家干的这是什么事情?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谈成的项目,说停就停下来?有这么干的吗?这可是十个亿的大项目啊。
他在宾馆总统套房客厅里大步地走来走去。今天晚上他准备举行一个宴会,招待鲁老板及他的随从人员,即答谢一个多月来对他们的热情接待,又欢迎鲁老板一行即将奔赴河西村考察。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哥哥竟然打了这个电话。
他不能不来气。
哥哥这是怎么了?他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啊。
哥哥为了河西村的发展所费的心血是有目共睹的。可现在这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项目竟然要停下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感到屋子热得难受,他招来服务员把空调开大一点。这时妻子张子嫣喜滋滋地走进来。
现在的张子嫣刚好三十,可她的相貌和刚认识她时没什么两样。她一走进套房就发现建平的眼睛喷着火。
她扭到建平的跟前,看着他。
“哎,你这是怎么了?我刚才出去还好好的,这是谁气着你了?可是,谁又敢气你呀!”
建平气不打一处来,冲着自己漂亮的妻子就发起了脾气:“谁,你说是谁?还有谁?”
“总不能是鲁老板又变卦了吧。”
张子嫣把自己和建平贴得很近,却被他推开。
“要是他变卦还他妈的好了。”
张子嫣坐在沙发上,圆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她现在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好好的你这是闹的是哪门子事儿啊?不是我惹着你了吧。”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那个惹不起的哥哥,他让我们停止谈判,立刻回去。”建平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张子嫣愣在了那里。
“不能吧。这不是我们村今年最大的项目吗?他不是让我们谈不成不许回去吗?他应该给我们记一大功才是啊。”
“记个屁的功,现在全变了。不给我们记过就不错了。”建平撕开一包中华叼一支。
张子嫣又踱到建平的面前。
“我还是不明白,这可是个十亿元的投资项目,这么大的投资多少个地方争都争不来,我们好容易快谈下来,又让我们停下来,是不是哪里出了差啊?”
“我怎么知道?”
“你没有好好问问?”
建平一听更来气,如果是别人他可不管这些,可这是他哥哥,除了他这个哥哥,他还没怕过谁。
“哪里容得下我问他?”
张子嫣这点到是看得清楚。
“那今天晚上的宴会怎么办?我们都通知人家了。”
龙建平深深地叹着气。这也是他最难处理的事,如果谈不成也就罢了,回去就回去。可那么大的一个老板,平时前呼后拥,和你谈判根本就不怎么看你,傲慢得就像皇帝。这个财富帝国的国王,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吗?
“你给我出个道?”建平精神萎靡地说。
“你哥哥没说怎么办?”
“问他?他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你做的好是应该的。”做弟弟的觉得真是委屈。
张子嫣想了一下说:“也不难。这样,我们的宴会该进行还进行。他们一定还要提出进一步的条件,我们就说回去商量一下再答复他们。这样我们就是走也走得顺理成章。”
建平一想,说:“好,就这么地。他们要是再提出什么条件我们还拿他们一把。那样我们就撤人。”
“但我们回去还是要争取,这可是多不容易啊。”
这倒是真的,也幸亏他有这样的一个妻子加助手的女人。
主意有了,可是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说停就停了,他真是闹不明白哥哥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晚上的宴会没有谈具体问题,龙建平只是表明所有事项还要回去进一步商讨,对于如何用地,如何分配股份的事情他还需要向集团董事会定夺。这样董老板竟然显得热情起来,他说他希望和河西村尽快合作成功,取得双赢的成果。
龙建平和张子嫣乘当晚的飞机飞到省城,又雇了辆高级出租车在第二天的早晨回到的河西村。
在路上一向沉默着的张子嫣在就要到家的时候突然说:“看来,我们不在家这些天来,我们村的发展方向发生了变化,也许要走一条新的路子了。”
“我怎么没听明白你说的是什么?”龙建平耐着性子说。
“你没有发现,我们国家经济发展的形势发生了改变,我们过去的路子也许要重新审视。没想到他们变得还真快。”张子嫣若有所思地说。
“你说清楚些好不好?”
“环境,你明白吗,也许你没看出来,这样的项目在许多地方已经不给批了,环境的治理已经得到人们的高度重视了。河西村也许在我们走这些天来已经蕴育着一场新的变化,或者叫做新的产业革命。我想,这些都是你的那个了不起的嫂子出的点子,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她不是县里的人大代表吗?”
龙建平总算听明白了,可他还是有些怀疑,说:“到什么时候不是还得发展生产,没有生产我们那里来的效益?你就是瞎琢磨。”
张子嫣摇着头,可她不准备再说什么,几年来她已经了解了自己的丈夫。她知道建平做事情还可以,要是动起脑子还真差那么一点。
真是老天不开眼,连续几天的暴雨,龙兴平家的房子就漏了。
这栋筒子楼的屋顶有个十几年没修了,过去的几年还算照顾,没漏,住在二楼的几十户人家尽管夏天热得要命,可还没经历过屋子进水的烦恼。现在就不那么照顾他们,仿佛老天过去每天高高兴兴的,不和住在这里的这些穷汉穷婆娘们计较。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仿佛这些汉子婆娘一不小心得罪了老天,老天就不高兴起来,一点也不照顾,屋外下大雨,就让他们那破烂的小屋子里下小雨,那薄薄的屋顶早被太阳晒裂了,除非不漏,一漏起来就漏得一塌糊涂,昏天黑地。
房子漏雨是下雨的第二天的半夜。葛玉婷睡了一觉醒来,静静地听了听,似乎觉得那里不对劲。她摸了一下毯子,立马啊地一声翻身坐起来,她的手湿成了一片,还有水流滴到她的手背上。葛玉婷惊叫起来,兴平也鲤鱼打挺地跃起来。
“怎么了?”
这时他已经不用问了,因为一条水流恰巧滴在他的脖子里。他翻身下床,打开电灯,好家伙,他们竟然就要睡在水里,就要把床泡起来,竟然还在睡。玉婷边骂老天骂房子边把路路的床移到让雨淋不到的地点。兴平大动干戈,大盆小盆地接水。这时楼里的其他人家才被屋子里漏的雨弄醒,一时间整个楼层响起锅碗瓢盆交响乐还有破口大骂的声音。
这样就再也睡不着,两口子不说一句话,好容易捱到天亮。兴平在一片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弄好了饭,可玉婷毫不领情,一口也不吃。她觉得自己怎么这样倒霉。
自打两天前和兴平吵了几句后本来气就不顺,现在看到屋子简直就不能住下去了,就直喊,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兴平就当仁不让地说,不是人住的地方你怎么还住在这里?
葛玉婷就冷笑着说:“好,这可是你说的。路路,咱们走。”
“妈,咱们去哪啊?”
“反正要去一个比这里好的地方,至少不能外面下大雨,屋子里下小雨。”
“那你就去,去了就别回来。”兴平吼道。
“你还当我喜欢回来。”
玉婷呲了一声,然后迅速给路路穿了衣服,一把拉着孩子的手,几步就走出了家门。
几天的暴雨,筒子楼的路面积了不少的水,把垃圾都冲到了马路上。这里本来就是个没人管的地方。玉婷抱着路路,好容易走出这个肮脏的地方。
她骂了一声,但愿自己真的走出这里,再也不回到这个烂脏的地方。
可是要靠着龙兴平,这辈子恐怕也没这个机会。
来到了马路上,把路路放下。雨后的空气新鲜,街道两边的树木也分外妖娆。葛玉婷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路路抱上车,自己也跨了上去。
路路看着妈妈,突然说:“妈妈,你是不是发财了?”
“怎么这样说?”
“你现在兜里可有钱了,打车也不含糊了。”
玉婷笑了,说:“是不是有钱好啊?现在妈妈给你买东西比过去多了是不是?”
“是啊,那爸爸怎么就不能有钱啊?爸爸的哥哥不是都很有钱吗?”
“爸爸呀,那是个傻子。”
“爸爸倒是不傻,就是没有妈妈奸。”
“好了,送你去学校妈妈就去找房子。”
“找房子干什么?”
“咱们那个家不能住了。”
到了学校,把路路送到大门里,就给秦凯打了个电话,她说她有事情要办,能不能给她点时间,秦凯没有犹豫就说,有事就尽管去办,公司有事再给她打电话。
葛玉婷在一个写着房屋中介字样的门前站了一下就走了进去。她等了一会儿,有一个年轻的姑娘接待了她。
“请问您有什么事?”
“这附近有没有出租的房屋?我要租一间房子。”
“您只要这附近的房子吗?”
“是的,我的孩子在这附近上学。”
姑娘让她等一下,然后翻着房屋登记本,说:“有一间七十多平方,房子还不错,朝阳,各种设施都挺完备的,我看是很适合你住的。”
“那每月的房租是多少呢?”
“每个月房租六百元,这不包括冬天取暖的费用。”
葛玉婷惊叫一声说:“这么贵呀。”
姑娘脸一扭说:“这还贵吗?这房子又好,又是很好的地点,平时这样的房子都是不好租的。这房子您不租很快就有人来租的。”
葛玉婷显得不太好意思地说:“你还是给我找一个比这少一些租金的房子吧。”
姑娘摇了摇头继续翻着登记本,说:“还有一间,月租金三百元的房子,不过,那可是一间旧楼。”
葛玉婷喜悦地:“您能带我去看看吗?”
姑娘:“可以。”
葛玉婷跟着房屋中介所的姑娘走进一条胡同,来到一栋看上去很旧的楼房前。这里看上去破败不堪,有一个马胡辘上竟然没有盖子。
葛玉婷显得有些迟疑:“就是这里吗?”
“就是这栋楼的二楼。我们上去……”
葛玉婷站着不动:“这里怎么这么破啊。你看这儿,孩子要是不小心掉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姑娘有些不满地说:“有不破的可你不住吗。你什么意思?”
葛玉婷想了一下,做出了决定似的:“对不起,那就不用看了。”
姑娘马上变了脸色,说:“好房子你嫌贵,便宜的房子你又嫌不好。你到底是不是要租房子啊?”
葛玉婷当仁不让地:“我不租房至于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吗?我总不能看着个房子就住吧。这里比我现在住的地方还差呢,我要改善一下居住环境,总得找个差不多的房子,这么个破房子,又是这个破地方,你让我和孩子怎么住?”
姑娘嘲弄地看着她说:“你这个人倒是挺讲究的,那为什么还要租房子呀,自己买个房子不就得了?那好吧,中介费二十元。”
葛玉婷本来准备走了,一听这话又站住了:“喝,你可真够黑的。我又没租你的房子你凭什么要钱啊。”
姑娘表现出了市井无赖般的嘴脸:“我要的是中介费你听明白了吗?你不能自己闲着没事就来溜我们的腿儿玩吧。我们的腿就是不值钱也不是你这么溜着玩的。”
葛玉婷本想跟她计较,可又突然觉得没趣,从兜里抽出十元钱甩给姑娘:“就这么多,你不要我就拿走。”
葛玉婷说完就大步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