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吱吱是想替我死,替我们一家去死......”林弦圭大骂着自己的儿子
林卿鸿不解,他以为长灯也在别的地方躲起来了,“爹你别激动,长灯说了不是只有一个密室,她和陈晏去了别处,爹不是常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吗。”
“她是你女儿,你怎能躲在她身后.......让她一个女娃孤零零的去面对那一群禽兽般的人呀.......”
林卿鸿闻言也慌了神,“爹爹安心在这儿子去,儿子去把吱吱换回来。”
“回来.......”
“没用的,你去没用的。”
.......
长灯只记得赫兰诺听到赫兰诺答应放了城中妇孺,便昏死了过去,再醒来,便是在一间牢房之中。
颜如玉衣衫褴褛,见着她醒了过来激动的哭了出来,“好妹妹你终于醒了。”
长灯耳朵有些听不清,之前见眼前的这个满脸淤青伤痕的人是颜如玉。
“颜姐姐!”长灯忍着痛想起身
“姐姐,你还好吗?”长灯也不是无知孩童,自然是知道颜如玉知道了什么。
刘相国门客的一首词让人们都知道了即墨城中有两个堪比大小乔又可比甄宓的美人。
如今她们沦为阶下囚,便是案板的鱼肉,又身为女子,有些事情又怎么避免。
“好妹妹,你放心,姐姐定当保全你。”颜如玉替长灯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
“姐姐别怕,羌奴进兵大洲,大梵首当其冲会出兵相助。再者,还有我阿哥,他知道我在城中,他不会放任我不管的。”长灯安慰着颜如玉,也安慰着自己。
“吱吱,我听你良人这样叫过你,想来是你的小字。我们身为女人的,一生委身于男人,但是若是你此劫过不去了,不过是一副皮囊,是个女人都一样,男人也都一样。你出身名门,比不得我这样自幼在青楼见惯了这些的,但是你也答应姐姐,不可做傻事,活着最重要!”颜如玉抚摸着靠在自己身上的长灯。
长灯闻言,扯着嘴角笑了笑,看着她那样开导着自己,又觉得她多此一举。
可是其他的贵眷们听着颜如玉的话不由的讥讽,“死亦为小,失贞为大!颜老板说出这样厚颜无耻之话当真是辱没祖宗。”
长灯和颜如玉坐在最角落,并没有同她们争辩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全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全部蜷缩在一起,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外面。
“都起来”一群身上穿着裘皮的士兵带着弯刀走了进来,凶神恶煞的吼道
这里面的都是妇人,被他们这一吼就吓的直流眼泪。
长灯和颜如玉扶着墙站了起来,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走了出去。
一走出地牢,强烈刺眼的夕阳光就照了进来,她们的手被绑在一条麻绳上,跟着前面的士兵往前走着。
这条路长灯记得,是出宫的道路。长灯有些不解心想,[赫兰诺当真是同意放了她们,他也答应放了自己?]
颜如玉见状朝身边的士兵凑了凑,将藏在身里的一个金疙瘩掏出,不经意间递给旁边的士兵。
“大哥,您这是带我们去哪?”颜如玉笑着问
那人一见这么一块纯金,忙藏了起来,“不该问的别问,让你们出城便出去就是。”
颜如玉和长灯互看一眼,“那大哥,将军怎么突然让我们出城,方才将军还说奴家侍奉的很好呢?”
那人一听,盯了颜如玉一眼,又笑着说,“听说什么林公要带将军去寻粮......姑娘要是想知道更多,晚上可以来这.......”他指了指宫墙外的墙角,“到时候我说给姑娘听。”
这时她们已经出了城,领头的人转过身来,“你们自行归家,不该做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别惹将军不高兴。”
说着将众人的绳子解开。
城墙外的人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那跪着,经过一个晌午,如今被太阳烤的如同葡萄干一样,嘴上起皮,脸色黑红。
长灯听见“林公”二字,就顿感不妙。她抬起头,就见着城墙上的人......
城墙生站着的人,满头白发,身上穿着紫色绣花袍子,这是长灯亲手给他做的衣裳,上面的花长灯还跟颜如玉学了很多绣法,自己琢磨出了立体的绣计,袍子的边缘是金色的丝线一点一点绣成的。
只见他,拄着拐杖,立于城墙之上,目光看向城墙下走出的一群人,寻找着一个背影。
身边还站着林卿鸿,他难得将发髻梳的这样整齐,难得穿这样规整华丽的衣衫。
长灯想往长墙上跑去,却被颜如玉一把抱住,“吱吱,你祖父和你父亲是舍命保你,你若回去,他们就白白牺牲。”
她哭不出来了,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有害怕,只有害怕.......
“林公,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何时兑现?”赫兰诺掷地有声的威胁
“看着下面的人了吗?他们不过是蝼蚁,毫无和我谈判的资本,我便想杀便杀。林公可不要让我觉得你和他们是一样,不然.......”赫兰诺指了指长灯可林府法方向
“老朽年过半百,是个时日无多之人,赫兰将军不用这样恐吓我。答应将军的自然会兑现,给她准备一匹快马,我要见到她出城。”林弦圭毫不畏惧,满经沧桑的脸上,每一个皱纹都是从容不迫。
赫兰诺看他这个样子无奈,只好答应。
如今羌奴和倭丽前线正打的火热,急需粮草兵马。
夜幕降临,随身携带者梆子的打更人,敲打了夜里第一声梆子。
声音瞬间使在场所有人来了精神,一个士兵刚有困意被他吵醒,因此狠狠的上前揍了他一顿。
颜如玉拖拽着长灯往外面走,“听话,听话。”
赫兰诺看着渐黑的天色,天上又飘起了小雨,说:“林公,快带我去吧!”
这是林弦圭第二次站在涂水宫的城墙之上,第一次是奉安君邀他前往
当时他们站在这看即墨繁华,奉安君说:“大洲乃中原屏障,内有同族相争,外有他阻侵扰,守得住这一份繁荣安乐属实不易。”
如今不过数十年,大洲的即墨城就已经血流成河。
林弦圭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朝城墙下走去。出了宫门,朝林长灯走来。
“回去,回家去!一个女娃娃,哪里用得着你,回家和陈晏好好过日子。”林弦圭朝摸了摸长灯青紫的下巴,满眼的心疼,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任由林卿鸿搀扶进了赫兰诺特制的马车。
赫兰诺手臂一抬,阻止前行的队伍,“来人,把他们带过来,走在前面。”
也许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的直觉,天上的越下越大的雨,让他有些许不安,因此把投降的洲军还有百姓拉了起来,往城外走,若有敌军还能充当缓冲。
可是没走两步就听见一小兵来报:“将军,不好了,景军打过来了!”
赫兰诺乜着眼睛,景军!不就是生擒了他哥哥的景军吗!看了一眼马车上的人道,“把他们都带到城墙上。”
羌奴出门迎战的大将皆能将宇文知闲,打的屁滚尿流。
但是宇文知闲就是带着一队人马不时的来招惹他们几下,打也打不过,但就是不停的叫嚣。
羌奴大将呼伦策实在忍不了这苍蝇再侧的感觉,于是带着一队人马就直冲出去,嘴里还叫嚣着,“中原,蝇头鼠辈,还不受死。”
宇文知闲见状也不恼,也不打,就是跑,呼伦策也不是傻子,为了防止他们诱敌深入因此跑了一截便不再去追,可是这时他却已经被无名带的一行人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