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帝看着自家孩子似是认错一般低下头,还觉得自家崽应该想通了。
可没成想,映入了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眸。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孩子竟然是这般爱哭的人。
已经眼眶满是红丝的太子,抿起唇带着倔强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君王。
“父皇,我想要问你?”
“人之间,难道爱恨嗔痴都是有罪的吗?”
“我就应该遂着你的意,像个傀儡一般,任由您操控,成为那些人口中称赞的太子吗?”
明明这样的话听在耳朵里,景德帝原理上是应该要暴跳如雷。
可看着眼前脸色煞白,好像摇摇欲坠的太子,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儿真的…真的就这么一次…”
“那么的喜欢一个人。”
“就像是父皇遇到母后一般,与她在一起是我这一生最快活的时候…”
还没说完,景德帝瞪着眼厉声说道:“可她又怎么比得上你的母后…”
“可她是我喜欢的,我爱的人!”
满眼通红,都是泪水的太子不甘示弱地说着。
“况且,父皇若是想要杀阿镜,那干脆将我先杀了吧!”
“反正若是你杀了阿镜的话,我总归也是要死的。”
听到这毫不在意自己性命的话,景德帝气得要打人。
可以看得出景德帝真的很气,他直接将桌上的,那价值连城的端砚给丢了出去。
他的手法很准,直接和太子的耳垂边负面距离经过。
猩红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流。
太子根本就没有躲,硬生生地遭了这一把罪。
“你这孽畜!你说的是什么话!!!”
“你这条命是你母后和你老子给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这些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景德帝暴跳如雷。
若不是看着太子没有躲,他直接要提着剑,上演一番景德帝追儿绕柱跑的戏码。
太子看着景德帝,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他第一次嗓音很是平稳,他缓缓地说道:
“父皇可还记得前几个月的那一次谋杀,儿重伤,性命垂危,差点就见不到你。”
“是阿镜救了我!”
“她为我挡了一剑。”
“是一位得道高僧救了我的性命。”
“僧人曾说,我命中有一死劫,我本该死在那次谋杀,可偏偏我遇到我命中的贵人,她替我挡了一劫。”
“我现在的还能站在父皇身边说话,全靠阿镜借我的命。”
简直太过荒缪了。
这让景德帝怎么能够相信。
景德帝能够听完太子说的这番谬论,且没有拂袖而去那都是因为道具的功能。
说的好像是真的一般。
太子荑当然也知道自己说这话的理由也很是苍白无力。
但是他必须要让景德帝信,不能让他总想着嘎了自己。
至于那治病的和尚,本就是府君所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将锅抛给他是最合适不过的。
况且他说的又不是假的。
若是他死倒是没什么事,可若是本体死了,他可真的会死翘翘的。
“无论父皇信不信,但是我还是要告诉父皇。”
“若是你伤害阿镜,那我也会痛苦,可若是阿镜出了什么意外,那我也会死去!”
太子荑是这样直白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