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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吴大柱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他知道闵旭这是不想轻易放过他。

只是年轻人还是不懂道理,在别人的地盘就算是龙也得盘着。

这里可是在吴台村,这小年轻真当他这么多年白混的吗!

“闵同志跟苏岑是未婚夫妻,你的证词可做不得数,村子里这么多人可都看得清楚,明明是苏岑自己主动跟吴老三勾勾缠的,我们没追究就已经是看在苏家三年的情分了,不然这说出去对苏岑的名声可不好。”

闵旭看着吴大柱神情幽深,谁都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感叹一声:“看来吴村长在村子里的积威甚严啊。”

吴大柱却是一脸无辜,浑浊的眼眸里全是笑意:“老头子不懂闵同志的意思,做了吴台村的村长那就是村民的公仆,让村民能勇敢站出来说实话是我作为村长的义务。”

说完他准备带着村民们往回走。

但闵旭再一次开口:“那报公安吧,既然我的证词不能作数,那国安部干部的证词作数吧?”

闵旭的话音落下,身后就多了四个男人。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掏出证件递到吴大柱面前自我介绍。

“我们是国安部派来护送苏教授复职的,这是我的证件,我们刚才亲眼目睹了吴老三意图猥亵苏岑同志,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们可以配合一起去派出所协助调查。”

听到四人是国安部的,还是来“护送”苏家的,吴大柱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

他完了!

他们吴家全完了!

此时吴大柱已经在没有刚才的冷静,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精气神,佝偻着腰背问闵旭:“是我教子无方,闵同志您看能不能宽大处理?”

闵旭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苏岑,让苏岑自己做决定。

苏岑还在角落发愣,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被吓到一直不敢说话的吴婶子突然跪到苏岑脚下,抱着苏岑的腿哭喊。

“苏岑,就当婶子求求你,你放过我儿子吧,我给你磕头认错,千错万错都是婶子的错,我给你磕头。”

一边哭喊着,一边给苏岑磕头。

这时苏岑才从呆愣中回神:“那...报公安吧。”

村民们似乎也知道吴家要完了,大家就这样围着看吴婶子给苏岑磕头。

不少碎嘴的婶子还相互咬着耳朵,嘴边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就好像刚才出声帮吴婶子作伪证污蔑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苏岑看着也笑了起来。

原主会得抑郁症,在场的各位有哪位是无辜的呢?

现在这些人就像没事人一样,还有闲情取笑吴婶子。

真是讽刺,果然造谣传谣不需要成本。

苏岑嫌弃地退后一步,对着吴婶子嘲讽道:“婶子,管你儿子之前你还先为自己想想吧。”

说完苏岑转头看向闵旭,大声宣布:“我要告刚才所有造谣过我的村民,告他们作伪证污蔑女性污蔑军属,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

国安部的人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有公安来处理。

吴家一家被带走接受调查,作伪证造谣的村民因为人数太多只能象征性给苏家罚款赔偿。

直到事情处理完,苏家人都没有出现。

不是苏家人不管苏岑,而是苏家人一大早就被安排进山砍树去了,就连才五岁的苏煜明都被安排到偏远的山底下割猪草。

大队干部也知道出大事了,亲自请缨去叫苏家人。

可能是想争取点时间跟苏家人求情吧。

苏岑没精力管这些,现在的她还有一场大戏要上演。

大队办公室里。

苏岑坐在角落双眼无神,整个灵魂就像放空了一样,同样坐在办公室里的还有闵旭和两个国安部干部。

田越是负责护送苏家人复职任务的领头。

接到任务后,他一直很好奇苏家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大领导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但没想到他还没见到苏建业就撞见了这么大一出事故。

田越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袖珍弩弓,若有所思。

同样看向弩弓的还有闵旭。

弩弓的做工精致又小巧,仅有一个巴掌大小。

跟一般的弩弓不同,这把弩弓的箭筒参考了轮转手枪的原理,弓弦下的箭筒有五个位置,每个位置都可以放置一根木箭。

只要射出一根箭,箭筒就自动轮转到新的位置,再次上弦就能再次射出。

这样的武器在军队中并不算突出,但一把木质的武器能制作得如此精巧,并且威力还这么大,这的确能算得上是一把成熟的武器了。

只是这样的武器出现在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手上,这不得不让他们更加注意。

闵旭抬眸看向田越,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对到了一起。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闵旭起身走到苏岑旁边,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苏岑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猛地一哆嗦。

在看到身边人是闵旭的时候眼神才恢复清明。

“我......”

渐渐地,那双澄澈无辜的大眼睛开始溢满泪水,最终无声落下。

“我以为我很快就能离开村子,但是电话说结婚报告不通过,我不能走了,大家还说我勾引吴老三要我嫁到吴家,我...我宁愿死,死了就不会拖累爸妈了......哇!呜呜呜......”

苏岑的声音从哽咽变成嚎啕大哭,好像想要通过大哭来宣泄着刚才的绝望情绪。

闵旭僵硬地站在原地,眉头皱得死紧。

要不是见苏岑哭得伤心,他早就把对面看自己笑话的田越给揍了。

哭了近二十分钟。

在闵旭几近烦躁崩溃的时候,苏岑的哭声终于停了。

田越终于抓到机会,指着桌上的弩弓问:“丫头,这弩弓是你做的吗?”

闻言苏岑转头看向田越,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清澈见底,就像一汪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灵泉。

苏岑乖巧点头。

“大叔你也喜欢弩弓吗?这个是我专门做小的,射击的距离很短只能用来防身。”

说着苏岑就拿起弩弓,用专属于女孩的软糯嗓音给田越介绍着弩弓的功能。

提到弩弓的苏岑就像是个沉浸在自己心爱玩具中的小孩,专注又纯粹,田越很明白这种纯粹是什么,是一种专属于科研工作者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