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军的主力早已被鲍三娘带着去陈留打仗了,美思虽然焦急,但不得不耐心等候开封和济阴等地的官兵来接应,带领两千巾帼军看守山谷中的鲜卑军,将他们招降收编。
与此同时,刘封派人向荥阳报信,即刻从附近召集医生赶来蔚县,再从洛阳调一百军医来,将这些投降的鲜卑军全部阉割,照搬先前在夷洲对付倭寇的方式,杀了他们太过便宜,至少也要把战场清扫干净再做处置。
“大哥,昨夜吹的的那铜喇叭是何物?好生响亮啊!”回蔚县的路上,关索忍不住好奇赶上刘封来问。
“此物名叫冲锋号,以后会专用于军中,在冲锋陷阵时代替鼓声发令!”
刘封头戴斗笠,用黑纱罩住脸部,带着关索几人快马干回蔚县。
如今轲比能被俘,鲜卑军溃不成军,陈留战事已经进入尾声,还有几日便要立秋,安排完后续之事,也该马上赶回河内与司马懿决战了。
“冲锋号?”关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器物,叹道,“这等高亢嘹亮之声,听起来叫人精神倍增,若在冲锋陷阵时响起,那杀敌当真过瘾。”
刘封闻言慨然一笑,作为一名军人,虽然他的职位不算高,但对冲锋号的声音有着特别的情愫,昨夜冲锋号响起之时,他恍惚有种回到军营操场上的错觉。
军号几乎时时刻刻伴随着每一位军人,甚至融入灵魂之中,起床、出操、吃饭、训练,不管是什么时候,军号都会在不断响起,浑激越的军号声中,给予军人无穷无尽的力量,甚至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当然军号最主要的作用还在于以最快速度的向下级部队传达指挥军令,通讯能力的快捷程度决定一支军队能否充分发挥出最佳战斗力。
将令以最快速度、最大保真度的传达给每一个士兵尤为重要,这也是古今历代名将都十分重视号令的原因,孙武甚至为了严肃军纪,不惜以杀吴王嘴宠爱的妃子来训诫吴军。
这个时代军队传令还以钟鼓为主,击鼓进,鸣金退,以锣鼓为主要结合传令,而南中蛮人和鲜卑军等则以牛角为主,有些套一截竹竿,声音沉闷长远,穿透力强,可以压制住战场上杂乱的声音。
鼓声虽有鼓舞士气的作用,但在刘封看来还是略显不足,在广袤的战场之上,如果宽阔而又风大,很可能会受到影响,更何况敌我两军都用鼓声时,很难分清军令,所以中军大旗一旦倒下,没有了旗号的配合,便会全军大乱。
刘封自然便想到了最熟悉的冲锋号,这个在热兵器时代出现的通信工具,在冷兵器时代的优势更为明显,在枪炮声中依然能清晰地送入每一个士兵耳朵里,更不要说战马冲杀的战场上了。
而且冲锋号音调激越高亢,气势磅礴,那鲜明的音调最能鼓舞士气,当司号员手中高高举起的飘动着红绸带的冲锋号,随着那“嘀嘀哒哒”声音穿越战场,在视觉、听觉和情感上都有强烈冲击,仿佛在鼓声之上为全军注入了一种神奇的力量,向敌军发起最后的冲锋。
冲锋号对刘封来说是一种情怀,更是在这个时代战场上的又一大利器,别看它只是小小一个铜喇叭,但作用不容小觑,不止是声音突出,还多了一道传令方式,这可是工坊经过无数次试炼才打造出来的,唯有在巾帼军中试用,还未在全军推广。
关索还沉浸在昨夜的冲锋号声中,今早他鼓弄了许久也没有吹出个满意的声音来,催促道“大哥,这冲锋号确实不错,赶快在我军中先配置好,到时候叫继业羡慕羡慕。”
“放心吧,我已命工坊在赶制了,”刘封笑了笑,忽然又心疼叹道,“冲锋号要用孰铜打造,那可都是钱呐!”
“嘿,大哥,你也忒小气了些!”关索不屑地撇撇嘴,“等打了胜仗,灭了魏国,多少钱财不都是我们的?堂堂大汉麒麟王,你这……格局也太小了些。”
“你小子,竟还笑我格局小?”刘封气得哭笑不得。
关索得意地扬起下巴,能在刘封这里占到便宜,可不是容易的事,骄傲仅仅维持了两个呼吸,又转头问道“大哥,还有昨晚那石碓爆炸,威力着实不小,明明就是几个铁球,为什么这么厉害?”
“那可不是铁球,既然能爆炸,自然就叫炸弹!”
说起此事,刘封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昨夜试验的成功,可能将会彻底改变以后的战局,甚至有划时代的作用。
“炸弹?”关索一怔,挠着脑袋问道,“大哥你是如何做出来的?”
“这可不是我一人之功,”刘封叹道,“这可是凝结了无数人的智慧才有此结果。”
关索言道“如此脑袋大小的铁球,便能杀掉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威力着实惊人。”
刘封默然点头,三年前他去凉州巡察,在祁连山巧遇天马,留宿玉虚宫中,碰到了旧友古山居士,这家伙在成都吃瘪之后辗转西凉,改号松阳子在深山炼丹。
刘封去的时候正好见他丹炉炸裂,丹炉中发现了类似火药的东西,才起了制作火药的心思,马上派人到玉虚宫观摩,专门看古山居士如何配置丹药,将每次爆炸的配方记录下来,并告诉他们制作火药的主要材料和比例,带回军中试炼,历经三年之后终于有所小成,这一次也是首次用在鲜卑军身上,效果还算满意。
关索闻言大笑道“大哥何不让工坊大量制作这铁球……哦,炸弹,回去给魏军使用,保证杀得他们落花流水,望风而逃。”
刘封却是苦笑摇头,仰天叹道“唉,谈何容易呐?”
“这有何难?”关索瞪大眼睛,双臂张开,“若是我下令,不但要多造,还要造这么大的,派人扔到魏营去,看炸不死司马懿这个老东西的。”
“你呀——”刘封指了指关索,笑骂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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