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海巷战打的如火如荼时,丁伟带着三个步兵团和孙德胜的骑兵团到了磴口县县城外。
丁伟说:“派几个侦察兵,去给磴口县的守城部队捎一个口信。告诉他们已经被八路军包围了,不要想着救兵了,乌海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我们八路军和马家军正在乌海大战,马家军是没有空管你们了。一个小时,不投降就攻城。在四个城门都喊一下。”
侦察兵走后,丁伟说:“磴口县东临黄河,咱们三个团正好从南、北、西三个方向攻城。现在对表,中午11时33分。咱们12时30分攻城,先炸塌城墙再进攻,我估计咱们部队冲到城下,对方就会投降。”
一团长说:“听说马家军挺顽强的,不论之前的巴彦淖尔还是现在的乌海。都打过巷战,咱们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下?”
丁伟说:“那能一样吗?咱们面前的就是保安旅,实力连补充团都算不上。要不是为了震慑城里的人心,我连炮弹都不想浪费。磴口县也是交通要地,势力复杂,咱们不展现点实力,地主豪强不一定能服管教。”
磴口县城门上聚集着县城内的风云人物,县长、保安旅旅长、还有商会的会长。尤其是商会的会长黄老爷子可是这里实实在在的土皇帝。磴口县一半的店铺和土地都是黄老爷家的,据说人家的土地是从明朝传下来的。黄老爷的名言:凭什么你十年寒窗苦读,就可以和我们家族400年、20多辈人的奋斗相其并论。还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这个世界还有公平正义吗?所以磴口县谁也没有他大,包括县长和保安旅旅长。
县长率先开口说:“赵旅长,你看这个形势,咱们守得住磴口县吗?”
“我的钱县长,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就咱们磴口县保安旅不到两千人,还没有重武器。人家八路军一个团就可以轻松消灭咱们。今天来了三个团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了。咱们还是跑吧?”
赵旅长说完,黄老爷开口道:“跑?往哪跑?这是围三缺一,留下的一面必有埋伏。这是古今多少年都用烂的攻城手段。我看咱们可以谈判,最起码讲讲投降条件。”
钱县长说:“黄老爷,你不了解八路军。八路军有自己的政策,不接受谈判。”
黄老爷来了兴趣,问道:“八路军的政策是什么?”
“打土豪、分田地。”
黄老爷听见这两句后,大喊:“反了天了,咱们一定要反抗。我有兄弟在马总司令手下做事。只要出够钱,咱们一定会有援军。我发动关系让手下和城里所有的枪都上城墙,一定要等到援军到来。”黄老爷说完,立刻转身回家,发动关系,召集人手去了。
赵旅长说:“有黄老爷鼎力支持,说不准可以抵抗一二。如果没有援军,失败就是时间问题。”
钱县长说:“我这就去求援。”然后也走了。
赵旅长看见二位都走了,就对自己小舅子说:“赶紧回家,安排家人从东门撤离。都打扮成老百姓,别乱走,回老家北沙湾躲两天。风头过了我去接你们,如果事不可为我也往北沙湾走。知道了吗?”
小舅子说:“姐夫,我听说八路军的火炮凶猛。所以姐夫你指挥部队时离城墙远点。”
“你小子有心了,赶紧走。姐夫会在城中坐镇,不会到前线的。”赵旅长看着小舅子离开后,对着身边的人说:“弟兄们都跟赵某这么些年,今天凶多吉少。我只能告诉兄弟们战前离城墙远点。大战开启,各安天命。我的后路安排完了,大家也都看见了。兄弟们赶紧安排吧,不过不能八路军一枪没开,你们就跑没人了,知道吗?”
要说黄老爷真有实力,半个小时就让城墙上站满了人。保安旅的士兵都站后面街道上了。
东城门打开的一瞬间,大片的百姓出城。赵旅长的小舅子带着赵旅长夫人和一大家子混在人群之中,一起出城。赵旅长小舅子对着身边的赵旅长夫人说:“姐你看,那边是钱县长家的。这一车车的,上任不过三年没少搜刮啊。”紧接着看见身后来的一个大车队。“姐你看,黄老爷家就是不一样。逃难车上还插着黄字旗,这不明告诉别人这是他们黄家的财产?”
赵旅长夫人说:“你老实点,咱们低调点。别给你姐夫惹事就行,赶紧走。”
丁伟看见侦察兵叙说东城门的见闻后,说:“命令孙德胜,让他派一个骑兵连将插着黄字旗的车队都带回来。我到要看看什么人,逃难都有这么大的谱。不知道得还以为是老佛爷出京了呢?”
过一会又有侦察兵来报,“司令,城墙上占满了百姓装束的人,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我甚至看见了大抬枪。”
清末大抬枪
丁伟听后眼睛一亮,“你说大抬枪我就不困了。当年在山西,我还在28团当团长时手下就有大抬枪。那个时候咱们八路军穷,但凡能听个响的都是宝贝。没想到咱们对手还有这玩意,城墙上有没有汉阳造、老套筒。”
侦察兵说:“这个我没看仔细,但是有几把鸟铳。”
鸟铳
“呦呵,这种古董我也用过。还是在28团,话说老子最困难的日子都是在28团过的。时间差不多了,我看战斗马上要结束了。我真想见见城里奇葩的守军,他娘的真是人才。”
时间到了12时30分,三个团属炮兵连开火。每个炮兵连的9门120毫米迫击炮、4门107火箭炮、4门92步兵炮,2门105榴弹炮。仅仅一轮齐射,就将城墙的这帮家丁、护卫、地痞、流氓打的抱头鼠窜。第二轮炮火后,城墙上已经有了缺口和坍塌。
攻城的八路军看见城墙上这帮因慌乱逃跑踩踏而死的人,可能比炸死的都多。炮兵都停手了,各个团长见状,都不喊冲锋了。都是挥挥手就表示全面进攻了。
城里的保安旅的士兵看见城墙上一片混乱,转身就跑。有几个赵旅长的心腹,直接带人往赵旅长的指挥部跑,想要跟赵旅长一起离开。
赵旅长说:“慌什么?咱们也是穷苦人出身,我也是活不下去了才先当土匪头子,再当的保安旅长。咱们在这个磴口县既没有欺男霸女,也没有为祸一方。咱们只要抓住黄老爷,八路军不可能不接纳咱们。”
他手下的团长说:“咱们没有欺男霸女、为祸一方主要是咱们以前弄不过黄老爷和县长。咱们今天就将黄老爷和县长抓了,这个时间段谁还会为他们卖命。正好咱们还有四百来人,看看谁还敢阻挡咱们。”
丁伟手下忙着抓俘虏时,赵旅长已经将钱县长和黄老爷抓住了。赵旅长说:“钱县长、黄老爷,你们两个就是兄弟的投名状。老弟我只能说抱歉。”然后跟手下说:“二狗子,将咱们准备好的白旗举起啦。咱们迎接八路军进城。”
丁伟直到进城还恍惚,对着身边的参谋说:“我从军多年,头一回打县城这么容易。我到要会会磴口县的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