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国出了指挥部就对赵刚说:“老赵啊,边区兵工厂就交到你手里了。有什么问题就和张部长商量一下,尽量别让边区兵工厂散伙了。”说完也不等赵刚和张万和说什么,就赶紧走了。赵刚还要追,张万和拦住了,说:“小王是心里有道坎,让他自己散散心。”
九月末,秋高气爽,秋风萧瑟。
王兴国拿着自己精心做的鱼竿。这是自己精心挑选的竹子,亲手烘干捋直。用车床修整了后就是鱼竿,鱼漂用的鸭羽毛,鱼线用的就是棉线,鱼钩是自己做的带倒刺的,鱼饵是自己挖的蚯蚓。就来到一条兵工厂附近的小河旁。
王兴国钓鱼不仅带了鱼饵,还给自己带了零食。打定主意,今天就不走了。王兴国起开一瓶汽水,这种老汽水是用甜味素勾兑的,没有糖。现在糖可是战略物资,不能浪费。否则王兴国能把可乐给造出来。
王兴国拿着鱼竿静静地出了神,眼睛看着鱼漂,没人知道他想什么?
这时王兴国身边响起了一道声音,“提竿,中鱼了,马上鱼都跑了。”
王兴国赶紧提起鱼竿,大喊:“呦呵,鱼还不小,糟糕没有带抄网。”王兴国将鱼竿立了起来,和鱼开始角力。溜了半个多小时将鱼溜翻了,“老赵,帮我拿着鱼竿。我去将鱼拿上来。”
赵刚拿到鱼竿后,王兴国顺着鱼线伸手扣住鱼鳃,将这条大鲤鱼拿了上来后就说:“老赵,咱们中午可以加餐了。”
赵刚说:“你就准备一直这么钓鱼?”
“不钓鱼还能干什么?你们能放我走?”
“你就不能投入工作?”
“我怕做的越多,罪过越大,我都害怕哪一天兵工厂工作的经历,就是你我的黑历史。”
赵刚气愤道:“放屁!咱们给八路军造武器还能有错?”
“今天一个主义,明天一个主义,明天你就是爱国,都是民族主义。我一直没问过老赵你,你是什么主义,你接受谁的领导?”
赵刚说:“以前我还真没想过那么多,参加革命就是为了民族独立,为了人民能当家做主。兴国,你又是什么主义,你又是接受谁的领导?”
王兴国说:“我自幼长在红军之中,虽然没有人给我讲为什么要革命。但是耳濡目染下,老一辈的革命者身体力行的告诉我,我们是从人民中来,就要到人民中去。我们要带领人民过上好日子,我们要接受所有中国人民的领导,我们要为中国人民谋福利。”
赵刚疑惑的说:“咱们八路军不就是这样的部队吗?”
王兴国像看大熊猫一样看着赵刚,赵刚面对王兴国这样的眼神浑身不自在。弱弱的说:“我有什么问题吗?”
“听说你到抗大学习过,就没有什么人接触过你,让你加入什么组织啊,社团啊等等?”
赵刚说:“我在抗大除了学习,练习狙击。几乎没有什么社交。”
“怪不得没有去作战部队,原来是没有后台,活该你跟我窝在这个兵工厂。你知道我是怎么被发配到边区兵工厂的?”
“你怎么来的?”
“我苏联留学回来后,有一些去过苏联留学的同志给我举办一个宴会。我在宴会上否定了他们应该接受共产国际领导的观点,结果起了争执,我把他们的一个领头给揍了。”
赵刚说:“奥,这是一个共产国际主义,还有什么主义?”
王兴国回答:“目前抬头的是接受名族统一战线的领导。”
“这不就是投降主义吗?”赵刚说道。
“但是这个在你们政委圈很有市场,我那个小伙伴都团长了,就因为和他们政委意见不和。就被他们政委关了禁闭,要求写认罪书,然后莫名其妙就被自杀了。”
“你总强调被自杀,是怀疑他的死亡?”
“当然,他可是一路长征走过来的。即使团长被撸了,他只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职务。最多就是换一个地方当团长,你说是不是?”
赵刚沉吟了一会儿说:“当你怀疑他是冤枉的时候,在你心里他已经是冤枉的了。你让工程师们天天研究的是什么,它有什么用?”
“预警雷达,用来探测空中目标的。1904年德国人发明的,目前主要是探测飞机和飞艇。有了它,可以提前几百公里就知道敌人的飞机来了。有了预警雷达,就可以有炮瞄雷达,近炸引信等等。”
“兴国。你说德国1904年就有了,那小鬼子是不是也有?”
“当然有,只是八路军没有空军,所以咱们就看不见。其实小鬼子军舰上就有雷达。”
“你不是说不管兵工厂的事吗?”
“我早都不管了,那是我之前布置的任务。现在兵工厂你说的算。”
“前两天看见陈旅长了,陈旅长问:你找王兴国问问,老子的重炮和高射炮什么时候可以量产?王兴国,你说什么时候才能量产?”
王兴国收起鱼竿,拿起鲤鱼就往回走。“老赵,咱们回去吃鱼。至于旅级的122毫米榴弹炮的设计已经初步完成了。现在正在攻克122毫米榴弹炮得量产问题。博福斯40毫米高射炮炮管还在研制,量产还要等等。”
赵刚说:“40毫米口径的炮管怎么比122毫米炮管还难造?”
“那是应为高射炮想要打的更高,打的更准,射速更快。所以炮管长度和口径比更大,散热更好。为了方便控制,炮管还尽量更轻。所以你知道有多难了吧。”
“条件是很苛刻,那122毫米重炮的炮管简单吗?”
“简单,就是在一个大铁柱子上钻孔。然后刻膛线就行。”
赵刚说:“听起来容易多了,就是咱们用什么机器打孔、刻膛线?”
王兴国笑着说:“老赵,你是懂技术的。一下就问道了要害,这样的设备是花钱也买不到的。不论是苏联老大哥还是美国爹,不管他们平时跟你多亲热,你现在给他们多少钱,他们都不会卖你这样的设备。”
“是这个道理,只有独立自主发展,才能自强不息。指望其他人的援助,都是扯淡。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