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提供这线索后,罗清远神色凝重点点头,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手下的电话吩咐:“我罗清远啊!你们马上组织警力,全面排查案发时周边的监控,重点查找一辆黑色轿车!哦,对了!这辆车,车身较新,案发时在路边短暂停留后,又迅速驶离!你们务必一帧一帧地仔细查看,找到车主后就地控制,并对其进行审讯,有任何线索,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罗清远安排妥当后,病房内,暂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路北方因刚刚情绪激动,伤口愈发疼痛,他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枕头!
黄汉江见状,心疼不已,轻轻为他掖了掖被子,柔声道:“路北方同志,你先歇着,别再劳神费力了,案子的事,交给我们!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伤养好。”
路北方微微点头,疲惫地闭上眼睛。
黄汉江与罗清远对视一眼,两人轻轻退出了病房。
走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上,两人看到这每隔百来米,就有民警或医院的保安在巡逻往返,也感受到因为路北方住进红十字医院,使得医院疏散了许多病人!现在整个病区,几乎看不到人!这使得整个医院,更显沉闷压抑,恰如这起棘手的案件,让人倍感窒息!
“清远,你对路北方认定就是孟伟光干的这事,怎么看?” 黄汉江率先打破沉默,目光凝重地望了望身边走着的罗清远。
罗清远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道:“黄书记,我倒也怀疑过孟伟光,但目前证据,显然不足!既然证据不足,那我们也不好动他,毕竟他是中央干部,影响甚广!”
黄江汉也叹道:“这孟伟光不在场的证据,确实无懈可击,可路北方说得也在理,以他的手段,地位,他若买凶伤人,好像也并非难事!”
罗清远皱着眉道:“买凶伤人?我觉得吧,不太可能!毕竟依他孟伟光的智商,不会这么低!毕竟,现在全省,全社会,都知道他与路北方结了仇?他在这时候,若买凶杀他?岂不自投罗网?”
黄汉江想想,也觉得罗清远说得没错,他再道:“那就加强对他的监控吧!哎!……或许,路北方提供的这车子,是关键,只要能找到它的行踪,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揭开真相!另外吧……我觉得,还是要尽快将那快艇找到,若是能抓住快艇上面逃走的四名嫌疑人,一切悬疑,皆可迎刃而解。”
罗清远微微颔首,赞同道:“好!那就尽快找到那黑色轿车,或找到那艘快艇!这两样,都是硬把势!毕竟,不管怎么说,没有比找到施暴者,更为直接的证据了。”
两人边走,边商议已定,分头行动。
黄汉江马不停蹄地赶回省公安厅,统筹各方面的警力,投入到对路北方嘴里所说的黑色轿车的排查工作中!
而罗清远,现在就奔赴浦呷镇,督战追捕快艇这事,看看他们在哺呷的工作进展怎么样?
……
此时的省公安厅,接到罗清远命令的技术人员,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一帧帧在查找画面了!她们的眸光,飞速在电脑屏上闪过,对有疑点处,丝毫不敢懈怠,还放大画面查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半个小时左右,监控排查小组在海量的视频资料中,终于捕捉到了那辆黑色轿车的踪迹。
监控显示:在案发前,此车曾出现在路北方所站立的路段,并且在案发后,沿着这条道路疾驰而去!
而且,参与调查的民警,很快就将这司机找到了。
不过,他们带来的消息,却并不理想。
这辆车的车主,是个胖子,在附近一家饭店当厨师,据他自行供述,这几天他老婆上夜班,因此,读初中的孩子,每晚十点下晚自习,都得他去接!这天他在酒店忙完厨房工作,都九点半了,所以车开得急,路过此路段时,倒是看到路边,有人发生打架行为,他也微微驻足观察。但并未下车,而是愣了一会,就马上开走了。
“你们将审讯他的视频,传回指挥中心,我倒要看看,这个胖子厨师,是什么角色?!”黄江江吩咐后,不多时,那边的视频,还真传回来了!当事人,是个身形敦实、满脸疲惫的男人,他被带到审讯室,在他面前,除了有当场审问的警察,还有摄像探头。
只见黄汉江的手下,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你是这辆车的车主?”
“是!……这车是我的,警察同志,我这是犯啥事了?” 胖子厨师声音带着颤抖,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眼神中透着几分惶恐与疑惑。
黄汉江的手下将案发当晚黑色轿车出现的情况详细描述了一遍,胖子厨师听完,眼睛瞪得溜圆,连忙摆手解释:“警察同志,我冤枉啊!那晚我确实开车路过那儿,可我急着去接孩子下晚自习,路上车多人多,我就想着快点赶到,就抢了道。哪知道出了啥案子啊!我这一天到晚在后厨忙活,根本没闲工夫掺和别的事儿!而且当天晚上,我孩子,我酒店的同事,都可以证明的嘛!”
黄汉江得知这个结果,不禁有些失望,本以为根据路北方提供的线索,会找到案件的突破口,没想到,路北方在当时也是神情紧张,仅匆匆一瞥,留下这丁点印象!
知晓只是乌龙一场,黄汉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满心的期待,如泡沫般破碎,案件再次陷入僵局,让他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他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心忖这案子,下一步不知该迈向何方?
……
而罗清远这边,匆匆赶到浦呷镇后,与负责先到这里进行排查的手下陶功成见了面。
对陶功成这么久没有任何进度,罗清远是极不满意的,他脸色黑着,带着愠怒道:“怎么搞的,这么久了,一点消息没有?”
陶功成苦着脸报告道:“这快艇,就在哺呷!”
“你确定?”
“确定!当晚袭击路北方的四人乘快艇,在杭城那废弃工业园附近水域登上船后,沿江而下,直奔浦呷,之后在浦呷消失。”他顿了顿,于道:“之所以我们能确定就在这附近消失,因为杭城附近,或有住户,或高楼上有监控,这些监控在夜色中,依稀都能捕捉到江面星星点点快艇行驶的灯光,而到了哺呷镇,这里水系发达,河道众多,每年涨大水的时候,大片湿地被淹,因此,这里附近住户离水面较远,附近也没有高楼,自然就没安装监控设备的条件!……而我们工作队,到浦呷下面清江镇也搜寻过,那里有座桥,桥上为了防撞,确是有监控的,我们调取那边的监控查看过,当晚,没有快艇经过!这样,也就可以明确,这快艇,就消失在杭城下来20公里的哺呷,与下面清江桥之间的河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