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川没自信他们不会检测出来他的异样,
尤其唐羽鹤的爸妈还是这方面龙头级别的存在。
平时在突刺每次去军医院权川都是提心吊胆的,担心被发现性别。
更担心检测出来逆生长发育的事情,最后就是脑域的存在,
不过到后来或许是权川去军医院的次数多了,与治疗方舱的智脑交流警告多了。
哪怕权川是意识不清的状态进去,智脑对于权川的性别也是说成男。
而方舱治疗也从来不需要脱光,直接进入满是液体的透明玻璃柱里衣服会自动被分解,
原本透明的玻璃变成单向可视,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的事物,
外面的却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等到里面的人醒来,方舱里的液体会自动排空,自动准备特定的简易治疗服,
类似于医院的病服供给患者穿戴,不用担心走光,
唐羽鹤对于老大的拒绝也没有硬劝,生病这种事不管是谁都不希望被重复提起。
只要老大心里有数就行,而且邱叔叔就老大这么一根独苗苗,不可能放任老大自生自灭的。
从邱叔叔平日里来看望老大带来的礼物就可以看出来,邱叔叔对老大很好很上心,
完全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对老大严厉,一丝不苟威严肃穆。
很多时候还会劝老大多休息不要操练过度,就连生活中的一些小事也要过问指导,
这些事一般都是母亲才会做的,可是老大没有妈妈。
所以这些事就都是邱叔叔来做,要不是情形不对,白祈他们谁不羡慕有这样温和慈善,又实力强大的父亲。
虽然自己家的老爸也可以说是人中龙凤了,但其实父子关系却不像老大和邱叔叔一样处的像朋友又像知己。
他们更多的是敬畏和听从,像穆祉丞这个从小就叛逆不听劝的,基本就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暴打的存在。
看到面对老大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老父亲样的邱叔叔,
联想到自己家动不动暴跳如雷的老爹心里咬着小手绢泪流满面。
没有人继续这个话题,解决完早餐五人就前往演武场,
除了权川和唐羽鹤需要赢来保持排名外,其他三人今天都要一直输,
才能使排名靠后,想到捞不了太多钱唐羽述就难受.
今天就只有两场比赛了,一定要多敲诈一点,才能存更多的钱。
默默握拳给自己打气,各自前往擂台,权川和唐羽鹤今天是三场比试,
打完也就确定最终排名了,像昨天一样如法炮制,轻松按照计划走,一天下来。
权川困的直迷糊,恨不得倒头就睡,唐羽鹤则是每一场都在尽情展现他那高超的演技,
穆祉丞每场都在用从其他人那里观察到的招式试炼,
白祈则是全程洗脑忽悠对方出高价买排位,原本保持初心坚决不作弊的人,
在白祈三寸不烂之舌,加攻心计下被成功说服,两场比赛都获得丰厚的报酬。
简直是销冠级别的人才,而唐羽述则是满脑子算自己今天最大最少能挣多少荣誉点。
总之就没有人心思放在排名上,一心搞钱。
打完最后一场比赛权川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出口前沿等待穆祉丞他们,
话说虽然她和羽鹤比其他人多打一场,但是多加的一场被安排在中间,
最后一场比赛开始和结束时间都统一的,权川最终固定排名为第二十九名,
唐羽鹤则是三十七名,不出意外的话穆祉丞排名十,
唐羽述十二,白祈应该是十三,耸拉着脑袋坐靠在观众席椅背上。
一道小心翼翼的视线朝着权川,每当权川向着视线的方向活动对方就像个受惊的兔子,
立马收回视线,之后又会忍不住看过来,权川这次没有选择视而不见,
懒散疲倦带着乌青的双眼锐利的逼向视线的主人。
如同一头野鹰锁定目标,目光里的压迫似要凝结成实质的箭矢飞向那人,
陡然和权川的眸子对上,清楚的看见那双眼里的森冷与锐利。
权川沉默不言,冷冷的看着她,眸光深黑一眼望不到底,
周身气场陡然爆发,周围观众席上的人似有所感心里一阵警铃大作,
戒备的环顾四周观察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会让他们产生这么浓郁的危机感。
只是还不等他们寻找到危机来源,那股压迫就悄然间消失了。
鱼幼薇后背一阵冷汗,接着就是无法抑制的难过,看着权川神色冷淡,一言不发的坐在前排。
她却知道了一切,鱼幼薇在见到权川的第一眼就有所感应或许这将是她的转机,
她也只是想平等的活在这个世界,不用成为任何人的附属替代品。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时准备为基因源主人牺牲,
没有人会真的在意仿生人的生死与感受,毕竟他们也只是人类制造出来的冒牌货,
说简单点就是人类的物件,拿什么谈人权。
权川并不知道现在的这个鱼幼薇是仿生人,她只是单纯的讨厌这种类似私生饭的行为。
还有就是权川可没忘记自己是个女生,不该绽放的桃花最好在萌芽状态就掐断,
这个时代的小孩因为她们的大脑先天开发度就堪比一个成年人,
所以都很早熟,不要妄想他们现在还小不懂感情的事,
事实上她们就算理解感悟的不深,也是知道爱和喜欢的。
尤其在这个还算纯粹的年纪,一旦陷入某段情感的纠纷,
大概率都会影响终身,年少不可得之物,终会困其一生。
情债最难还,权川一经发现就直接掐断面对她不该有的心思。
不管是男是女,牵连的越浅,离开的时候才不会被羁绊。
穆祉丞他们陆续找到过来,权川已经恢复日常半死不活,病秧子懒散的状态,整个人蜷缩靠进座椅,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最后一个到的还是唐羽鹤,权川都不想吐槽这个表演欲爆棚的小子了。
不是说他做戏做全有什么不好,只是越是在擂台上拖的久,
武力体术等级高的大能就能根据他搏斗动作的精准度而识破他的伪装,
越快越粗糙反倒不会太引人注目,所有人到齐,决定去食堂聚餐好好吃一顿,毕竟明天就要离校放假了。
下次见面就是近两个月的时间,一行人愉悦的说着自己在擂台上的种种,
观众席上的同学大部分也开始离场,虽然还有蓝色班级在比试,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没有太大吸引力了。
在权川他们坐的斜对面,三个八年级红色制服的学长坐在那里,
其中一个洋洋洒洒的伸了个懒腰,他一头黑色的头发全往上面梳去,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俊美又邪肆的面容,打着哈欠道,
“这届的红班有点逊色啊,果然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童军第一中心学院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让位了!”
一个温润的嗓音响起,
“耿木岩你还没毕业呢,作为你的母校,它衰败对你可没有好处。”
只见说话的人坐在耿木岩左边的位置,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又轻启薄唇缓缓道,
“况且我可不认为这届的红班差劲,再怎么说也是正常水平吧,
只是没有特别突出的而已。”
耿木岩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别的学校都在不断创新进步突破,童军第一中心学院却只是保持最初的水平,
相对其他学校而言,本身就是一种退步,肖楠你说呢?”
话是对着他右边人说的,被叫名字的人样貌同样出众,
身长玉立的少年穿着红色制服,将他原本极好的身形更衬得窄腰宽肩,
长腿修长,生的很好看,戴着眼镜,显得儒雅清冷又矜贵,
他低着头目光紧紧的盯着虚拟屏幕,听到有人叫他,但又没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出于礼貌只能说道,
“嗯,我说你说的对。”
耿木岩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敷衍,不过知道他醉心于武器机甲模型设计。
能搭话已经说明他有很认真的在听了,所以也没有发飙,只是又自顾自说道,
“不过也不是都正常水平化,还是有几个不错的,
叫何初澈,路浔的那几个,还有好几个潜力股,爆发力很强,
以后也会是一大强劲彪悍的存在。”
左边的池染对于耿木岩的话不置可否,这本身就是事实,只是,这届真的没有极突出的领军人物吗?
仅仅只有哪几个同样每届都会有的领头人强吗,
那刚刚在瞬间爆发强大气场连他都不禁汗毛直立的白发学弟呢,
他似乎一直不突出打眼,表现一直很平庸,就连池染一开始也只是惊讶于他过于病态,不健康的身形脸色,
还有抢眼的一头中长白发,还以为是个女孩子。
但也没听说哪一届红班出现过女生,就算有,
在入学一个月后开启班级挑战赛也会被其他颜色制服的同学比拼下去。
所以池染下意识觉得权川是个男生,那样病态苍白瘦弱的人,能进入红班就已经很奇迹了,
不清楚学校权威制度的,恐怕还会以为他是开后门进来的。
但池染知道这种可能无限接近于零,除非实力过硬,
综合素质高,不然想要染指红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学校千年不变的制度不会向特权机构让位,
所以那个白发学弟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超高技能水准,
真正凭借实力进红班的,但到底是什么样的特长池染不知道。
毕竟真的对于权川的印象很低,太普通了,没有足够吸引到池染的目光。
权川给他的印象还没有他身边几人来的深,
要不是方才一闪而过的强大威压,他可能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被蒙在鼓里,
以为这一届也是常规化的红班而已,或许这一届会因为他而变得不一样。
池染还有两年毕业,他很期待在最后的两年,这个白发学弟会不会在学校掀起波浪。
权川一行人在聚完餐后已经是下午七点多,明天就要分开两个月后才能见面。
穆祉丞他们一致决定今晚一定要和老大一起睡,
权川劝说无果只能仍由他们,反正她都是躺在登录仓里一躺就是第二天。
从搬进学校别墅起睡在床上的时间就没有几次,所以根本无所谓,
大约晚上八点多,唐羽述他们已经洗漱完穿上各自的睡衣在客厅沙发上打闹了,
权川擦拭着半干的头发,站在楼梯口问道,
“你们还不睡吗?总共有三个房间,除了我的,你们每两人睡一间,自行分配吧。”
唐羽鹤笑眯眯的一溜烟跑过来,
“老大说好的咱们一起睡啊,怎么能分房呢,
要是你嫌挤,那我和你睡,其他人自个儿去找睡处怎么样。”
权川看着他的星星眼,额头几根黑线,这唐羽鹤以后一定是个海王,开口就是老暧昧人了,
穆祉丞和唐羽鹤也是个暴脾气听他这话当即就要扑上去,结果下一秒就老实的待在待在原地,
原因就是听见自家老大嫌弃的话语,权川面对唐羽鹤满眼期待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说话就不能直一点,说话做事娘们唧唧的。”
唐羽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是啥意思,也当即就问了,权川直接擦着头发掠过他来到沙发前坐下,
“直就是阳刚的意思。”
唐羽鹤顿时跳脚,
“我哪里娘了,我超级直!”
权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淡然的看着急眼的唐羽鹤,头顶着毛巾,端起茶几上放着的白开水喝了一口,对着唐羽述说道,
“阿述,羽鹤刚才的话要是你会这么说。”
唐羽述不假思索,
“我就要和老大一起睡,要是老大觉得人多很挤的话,那就打一架谁赢了谁说了算。”
权川扭头看着唐羽鹤,恶趣味的道,
“阿述是咱们几个最女生相的,虽然我也很女生相,但是你见到我的第一眼会认为我是一个女生吗?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很直吗?”
唐羽鹤僵着脸,随即就是郁闷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是赌气似的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