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满身酒气，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看就是喝大了。
看来应该是下班之后，要么一个人，要么跟同事一起去喝酒了，难怪回来得比杨文功还晚。
杨文功跟何大清没什么好说的，直接转身进了屋子。
屋内，何雨水正在跟娄晓娥讲今天在老莫吃的那一顿呢。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华夏也有这种环境和服务的西餐厅呢，以前都听别人说老莫多么多么厉害，里面多么多么华丽，现在看起来还真不是假的。”
老莫过去是华夏接待毛熊外宾的窗口，而华夏人一向好面子，这种对外窗口自然不能做得差了。
而对于现在的华夏来说，老莫那种除了提供食物之外，还讲究用餐环境和服务的餐厅实在是没有性价比，或者说过于奢侈。
毕竟人得先吃饱，才能去谈吃的好不好，再然后去谈其他的享受。
现在华夏一般人还在温饱线上下，老莫那种消费，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杨文功脱下外套，笑道：
“雨水，你怎么说也是去鹰酱旅游过的人了，不用这么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吧？”
何雨水脸上一红，道：“那不一样嘛，鹰酱那怎么说都是外国，老莫可是在国内的，文功哥，你就不觉得稀奇吗？”
“我？一般般吧。”
杨文功真不是在吹牛，老莫的用餐环境和服务在何雨水看来很稀奇，但要杨文功评价的话，是不如他以前大学旁边59块披萨海鲜自助的水平。
大学牲嘛，干饭的时候跟牲口也没啥两样。
杨文功那时候生活费一个月也就一千五，不算太多，就算学校的食堂有补助，价格比一般饭店要低，也架不住一个大学牲敞开了肚子报仇雪恨一般的干饭。
何雨水对杨文功皱了皱鼻子，似乎有些气他不给自己面子。
而娄晓娥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文功过去搂着她，问道：“媳妇儿，想啥呢？”
“啊？”娄晓娥回过神来，“我在想老莫的事情，我觉得老莫的装修环境和服务确实不错，如果我们能搞出差不多的装修和服务，加上你提供的廉价食材，这样子会不会有市场呢？”
娄晓娥最近天天外出，就是在跟她亲爹娄半城学着做生意。
娄半城已经跟上面谈好了大致的条件，得到了不少政策支持，生意终于可以再次启动。
不过毕竟他的生意停了这么多年，现在要重启，有很多过去的人脉路子都要重新联系。
娄半城在生意场上绝对是老江湖了，娄晓娥跟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旁听，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杨文功没想到娄晓娥这时候还在寻摸做生意的事情，不禁笑了。
“媳妇儿，你说的生意有搞头，但不是现在。”
“虽然说我手里的材料可以长期供应，将食材成本压低到趋近于零，但其他的我就没办法了，装修，人工这些可都是要钱的，这成本最终核算下来，我们能把价格压得比老莫更低，但比一般饭馆就不一定了。”
“虽然靠着同价位下不输的菜品，更好的环境和服务我们也可以吸引顾客，但你不要忘了，现在这年头，大多数人还是在家里吃饭，舍得真的花钱去下一次馆子的人真的不多。”
“愿意下馆子吃饭的人少，注定了这市场就这么点大。”
“只有等到国内大部分人普遍有钱了，愿意花钱出去吃饭了，你说的生意才大有搞头呢。”
八十年代改开之后，国内短时间内出现了无数的小饭馆。
会有这种情况，一来是政策开放，很多人有了经商的机会，就选择以家庭为单位开一家饭馆。
二来则是改开让很多人赚到了钱，有钱了，愿意去下馆子享受，让第一批开饭馆的人赚到了钱，吸引更多人入场，然后饭馆数量就如同火箭爆发一般蹿升。
政策开放，人民有钱，这两个条件是缺一不可的。
就算靠着杨文功弄来的先进设备，让华夏在原本的道路上走得更快一点，但这些东西现在还没看出影响，华夏人普遍还是比较穷，这饭馆的生意目前做到头也没什么意思。
娄晓娥点了点头，认真思索着杨文功的话。
正这么会儿功夫，后院突然传来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有贼啊！有贼！！！”
“所有人快点出来！院子里有贼！！”
杨文功听出来这是何大清的声音，他之前在外面，院子里的事儿虽然有耗子监视着，但杨文功还没听耗子们的汇报，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有热闹是不能错过的。
这年头生活不易，有贼是家家户户是都需要注意的大事儿，所以就算是院子里的一众禽兽此时也都被何大清的一句话吸引到了后院。
乱糟糟的一群人挤着，看着是不少，不过连一个后院都没挤满，杨文功的影响还真是不小。
因为易中海坐牢了，刘海中脑瘫了，现在这院子的管事大爷也就剩闫埠贵一个，虽然平时老闫力争做杨文功的第一舔狗，但这种时候还是要他这个三大爷站出来的。
“老何，你先冷静点，先说说你家怎么遭贼了？先把事情说清楚了，大家再帮你想想办法。”
何大清语速极快地说道：
“之前我不是抓到了易中海那个王八蛋偷偷截了我寄回来的钱和信吗！？抓到之后，法院判了易中海给我了一笔赔偿，两千多块呢！我把一千多存银行了，剩下一千块就藏在家里，结果我这回来一看，一千块啊，全都没了！”
何大清把手里的空盒子往地上一摔，发出哐的一声，同时右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中都带着哭腔。
这可是足足一千块的巨款啊，以他现在的工资，不吃不喝满三年都攒不下这么多钱。
何大清可都指望着这笔钱给自己养老呢，现在自己的养老钱一下子丢了快一半，何大清现在是真想哭了。
而站在人群里的秦淮茹听到何大清藏在家里的钱丢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身边的棒梗，见棒梗眼珠子乱转，心里更是大叫不好。
果然呐，秦淮茹的逃跑计划，果然还是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