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夫那不孝的长孙昨天为了一位青楼女子大打出手,不仅将对方打成重伤,把人家青楼给砸的稀巴烂,老夫为了给他擦屁股,腆着脸求爷爷告奶奶花了大把的银子才搞定此事…
真是家门不幸,老夫在想如果他能早点事干,也许就不会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了!”贺兰朔感慨道。
贺兰朔是一位年逾五旬的老者,形容消瘦,精神矍铄。贺兰氏崛起于代郡,乃是鲜卑豪族,祖上为“鲜卑六镇”之一。
“谁说不是呢?某家那孙子也不逞多让,整体不是斗鸡就是遛狗,这样下去如何的了啊!老夫觉得,如果能在朝廷中为他找点事情做,也许他就收心了…”元拯叹息道。
李恪闻言心中冷笑,你家孙子无官无职都敢斗鸡遛狗欺压良善,如果让他们当了官,那不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啊!
忽然李恪心头一动,这几人都在说如果自己的子孙能入朝为官就会怎么样怎么样,这是想为自己的子孙求官啊!
几个老东西想求官给本王说有什么用,本王又不是吏部尚书,不对,本王是这次科举考试的副主考官,全面负责这次的科举之事,这群王八蛋不会是想让本王徇私舞弊吧!
李恪所料不错,下面的对话彻底应证李恪的猜测。
贺兰朔继续道:“可惜朝廷的官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当官那里那么容易啊?”
元拯激动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次科举考试不是最佳时机吗?”
“科举考试需要真材实料,我家那孙子叫他看书比让登天还难,如果没人照料,他如何能在众多的考生中脱颖而出啊?”贺兰朔苦笑道。
“三哥,你不是这次科举考试的副主考官吗?能不能从中想想办法?”王敬直见缝插针道。
尼玛,还真是想让本王徇私舞弊啊!
李恪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混账东西,你是想让本王徇私舞弊吗?本王行事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平身最讨厌弄虚作假、私相授受之事,如果你们想在本王身上打什么歪主意,本王只能告诉你们找错人了?”
众人见李恪忽然发怒,都噤若寒蝉。
李承乾也没想到李恪反应会如此之大,立马开口劝慰道:“三弟,稍安勿躁,本宫想三弟应该是误会诸位的意思了,谁不知道三弟铁面无私,一身正气,怎会让三弟徇私舞弊呢?
大家都意思应该是,在三弟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给予大家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对,某就是这个意思,都怪小弟表达不清,让三哥误会了!”王敬直立马道歉道。
李恪黑着脸,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沉声道:“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本王只能告诉大家,这次科举考试会把算学纳入考核之中。本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李恪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三弟,三弟,在坐会,不急一时嘛!”李承乾急忙挽留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李恪说完,他也不会的离开了房间。
“这老三,怎么说走就走呢?”李承乾苦笑道。
“太子,这汉王是属狗脸的吗?这么说翻脸就翻脸!”元拯不满道。
“是啊!这汉王就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还看在太子面子上,告诉大家算学会纳入这次考核之中,这谁不知道啊?需要你说…”贺兰朔黑着脸道。
“是啊!这汉王确实有些阴晴不定,前一秒还笑脸相迎、如沐春风,下一秒便冷眼相待、如坠冰窖,前后转变之快,一时间让人无法适应…”
刚刚王敬直面对李恪的怒火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这时也反应过去,看见李恪已愤然离席,不由得一阵苦笑。
“大家别见外,老三就这脾气,只要一发火,就六亲不认,记得有一次舅舅无意间惹怒他,他二话不说,拎起拳头便打,本宫为此也头疼不已…”李承乾苦笑道。
“这事我听说过,汉王不止一次殴打长孙无忌,本来以为他那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大些便好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汉王这脾气丝毫未改,还是怎么鲁莽,正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元拯摇头道。
“哎!可惜了汉王如此好的诗才,有才无德,德不配位啊!”贺兰朔一脸惋惜道。
见大家越说越过分,李承乾心头升起几分不悦,就算李恪太不对,那也是本宫的兄弟,大唐的亲王,你们特么的什么身份,当朝王爷也是你们能够评头论足的吗?
简直不知所谓,如果不是看着你们王八蛋对本王还有点用处,本宫恨不得把你们通通打入大牢。
身旁的杜荷看见李承乾脸色越来越差,急忙打断道:“好了,不谈论汉王了,大家继续喝酒…”
“对,饮酒!饮酒!”
有了杜荷的提醒,大家也反应过来,背后议论亲王是非,属于逾越行为,大家急忙停止了议论,又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席君买见李恪怒气冲冲走出了宴会厅,脸色微变的迎了上去,“王爷怎么了?和太子发生冲突了吗?”
“与太子无关,一群王八蛋看本王被父皇认命为这次科举的副主考官,居然想拉本王下水,让本王徇私舞弊,给他们的家族子弟开后门…”李恪道。
“殿下没答应吧?”席君买急切的问道。
“本王又不傻,当然不会同意了,这次科举考试,父皇特别重视,谁敢徇私舞弊,扰乱正常次序,必将受到父皇的雷霆之怒,这群王八蛋居然还妄想作弊,简直不知死活…”李恪冷笑道。
“王爷睿智,不过太子为什么要和这群人搅在一起,难道他不知道陛下对这次科举考试的重视吗?”席君买疑惑道。
“他当然知道,但他优柔寡断,不好拒绝,因为这群关陇门阀是他最大的支持者…”李恪不屑道。
“太子已经在储君之位上坐了这么多年了,只要他不犯大的错误,陛下百年之后,他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某实在想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在乎这些关陇贵族?”席君买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