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区所在的地方,相对来说离贵族区有较远的距离。
但既是如此,陆程位于那古铜树之上,远远遥望那视线的边际,还是看见了那个被当今世人所唾弃的地方。
那一个拔起的小点,亦是凝聚了这片区域所有的荣华富贵。
护城关,四都,王都城关,平民区,贵族区,王官,圈圈递进,阶级分明...
王庭的先王啊,不知你是否曾预料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者说对于这个魔法阵的事情,你也是否知情呢...
陆程将这些诸多的想法抛之脑后,至少无论如何,那名先王的儿子似乎就已走上了条不归路,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
可是...能统一一大区域的王者手下,手底下竟是能有如此之多腐败的贵族,吸食着王庭的血肉。
“这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还是说时间流逝,那些操劳的贵族已是死去大多。”
陆程轻叹一声,将怀中的一柄长剑轻轻的抛下,即使剑未出鞘,即使那剑鞘的尖端光滑圆润,没有一丝锋利之点,却仍是那个笔直的插入了地面上。
此时身处导世,他也终是可以放心的施展实力了。
尽管此时的身体是这“游戏”自己所制造出来的,用来容纳实力稍强的外来者。
估计为了避免有过于强大的力量直接对这一整个大陆的故事所起到影响。
而他则只是将一点点意识投入其中。
“你的某某先帝啊,看来还是不识人心啊,虽然我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
陆程感叹一声,从百米高的古铜树上跃下,一袭白衣往上飘扬而起,与漫漫长夜与共,直到陆程双脚轻轻平稳着地。
白衣缓缓沉下,他看了眼插在地上的斩权之剑。
所谓人生难如意,纵使手握宝剑,也难得剑灵吃醋啊。
“害~”
“哈~”
此时,这所王都那年迈的退休士兵长,打着哈欠,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他在贫民区的故所。
今日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好日子,与旧友重聚一回,共饮酒,共长叹,叹那他本以为不会如同他之岁月而一起衰老的王庭。
先帝啊先帝,你何曾想过,如今的王庭会变成这副模样...
但是你不必在意,现在一切都已经来到了转机,我能感觉得到,有人带着变故而来,终将引发变故而起。
或许这就是你所选择他的原因吧,这个男人,不简单,身上携着大势,我第一眼观他......
仿佛就跟见到了数十年前的你一般...
让人感觉就像是,那天生会改变所有一切的人一样。
老者带着些许醉意,用手狠狠地推开古铜的大门,大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在震动之下仿佛就要被震断了一样。
“小伙子我回来了!”
怎么样,今天听说你去了平民圈附近的育兽之森,我跟你说这个是平民们养牲畜的地方,你可别一不小心把那些给我扬咯...”
“我跟你说啊,我这老骨头今天可算是开心了,托了你的福,现在贵族被那么一闹,平民又可以出来生活了...。”
再加上我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官衔,我的那些好友啊,可算是终于愿意跟我聚一聚了!”
“就是我那还在王庭的老友啊,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害得我跟他大吵了一架,可真是气死人了。”
“小伙子你....”
大门内空空荡荡,哈利的面前四间房屋并无。任何的光亮,看上去并没有人居住在其中。
“怎么看起来不在家呀?”
“奇怪,这小子不是今天说在我家里过夜吗。”哈里带着些许疑惑的向自己种有一颗古铜树的庭院内走去。
除了住房区,那里估计是唯一一个人,那他有兴趣去的地方了。
那里有一颗早在王庭开区之前,他便与先王一起栽种下的古桐树。
“我说你小子的在干嘛,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
“我操,你在干什么?!”
“嗯,怎么了?
陆程面带疑惑的看了哈里一眼,然后当着突然进门的哈里的面,随后手中的铲子一铲,又是一坨泥土被甩起,填进他身后的大坑内。
大坑之中,那把斩权剑静静的躺在其中。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我操你妈,你在对老子的斩权剑干什么啊。”哈利的眼珠子瞪大,感觉自己都气不活了。
“当然是埋了他呀。”
陆程稍稍使劲把铲子往地上一插,铲动一大把泥土向坑内扬去。
那一大把泥土扬入坑内,恰好填补了他的空虚,看的门口的哈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啦?这么看着我干啥?”
陆程说着还不忘给地面补上眼几脚,给这土稍微的平平底。
“我透你祖宗,你个龟孙!”哈里大吼一声,随后脱口而出的满口都是国粹,一看这几天没少跟玩家们交流。
只见他双脚一颤,猛的扑到陆程平下的那个坑之前,疯狂的用手刨着被压平的泥土,嘴中还念念有词。
“先王陛下!你要撑住啊先王陛下!我来救你了!!”
“先王?”
“我透,难道没有人跟你讲过吗,老子的掌权剑,可是那有一丝仙王的残魂啊,你就没有感觉使剑的时候微微有剑灵在响应吗?”
陆程:“........”
哈利颤抖着手,疯狂的将斩权剑从泥土中刨出,
只见他抱着刨出来的长剑,转头朝着陆程大喊:“我丢你累姆的狗东西,不用就还给我,我星星你个星星。”
“.......“”陆程:“实在抱歉。”
其实他只是想试着用泥土,看看那泥土的芬香,能不能掩盖一下那斩权之剑的铜透味...
等等,用青橘会不会更好一点?!
陆程脑中灵光一闪,正想着回头试试时,就听哈里满嘴酒味的朝他吼道:“抱歉你个鬼呀!”
一想到自己打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还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下次注意。”
只不过他嘴中那满满的酒味,险些让陆程回忆起自己曾经那些酗酒的日子。
看样子这个老家伙也是有不少的烦心事啊...
在这个世界,没有烟,能解愁之物,就唯有那番陈酿的老酒了。
就是....
陆程默默的望着狠狠的将带着剑鞘的长剑插入地面,怒气冲冲归房休息的老者。
就连那被他推开的庭院之门,都在剧烈的颤抖。
你这个老头子平时装着虚弱的模样,现在喝醉了就露出本来面目了是吧?!
你这看上去可真的不像是虚弱的老人家呀...